暗处灿月 第四章 雨天的伞

六月的雨来得猝不及防。

林然站在教学楼走廊的屋檐下，望着眼前连成线的雨幕发怔。放学铃声已经响过二十分钟，雨势却越来越大，豆大的雨滴砸在水泥地上，溅起一朵朵透明的水花。她摸了摸书包侧袋——果然没带伞。

"要一起走吗？"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林然回头，看见沈淮撑着一把黑色长柄伞站在台阶上。他今天穿了件深蓝色校服，领口微微敞开，露出里面白色的T恤领子。雨水顺着伞沿滴落，在他脚边汇成小小的水洼。

"我、我家在相反方向..."林然捏着书包带子，声音越来越小。

"顺路。"沈淮往她这边靠了靠，"我去书店买参考书。"

伞面不算大，两人不得不靠得很近。林然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洗衣粉味道，混合着雨水的清新。她的左肩几乎贴着沈淮的右臂，隔着薄薄的校服面料，能感受到对方传来的体温。

"小心！"

沈淮突然揽住她的肩膀往自己这边带。一辆轿车飞驰而过，碾过路边的水坑，溅起半人高的水花。林然被这突如其来的接触惊得浑身僵硬，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膛。

"谢...谢谢。"她结结巴巴地道谢，感觉脸颊发烫。

沈淮的手很快松开，却又在下一秒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腕："走这边，水浅。"

雨水打在伞面上的声音像某种奇妙的鼓点。林然低着头，看着两人的脚步逐渐同步——沈淮的白色球鞋，自己的浅色帆布鞋，一前一后，偶尔重叠。她突然希望这条路能再长一些。

转过第二个路口时，沈淮突然问："你最近怎么总是躲着我？"

林然猛地抬头，雨水趁机打在脸上，凉丝丝的。"我没有..."她的声音几乎被雨声淹没。

"上周三的篮球训练，你明明来了却躲在看台最后面。"沈淮的语调平静，却带着不容辩驳的笃定，"前天在图书馆，我一进去你就抱着书走了。"

林然咬住下唇。她没想到自己的小心思全被看穿了。雨水顺着伞骨滑落，在地上画出一个个透明的圆圈。

"我..."她刚要开口，一辆摩托车呼啸而过，沈淮再次将她往怀里带了带。这次他没有立即松开。

"如果我说，"沈淮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轻到几乎要被雨声盖过，"我喜欢你呢？"

世界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林然听见雨水打在伞上的声音，听见远处模糊的车鸣，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她抬起头，看见沈淮的睫毛上挂着细小的水珠，眼神认真得让她心颤。

##**第四卷：相恋**

###**第七章：初恋的微光**

雨滴顺着伞沿滑落，在地上溅起小小的水花。林然仰头望着沈淮，他的睫毛在雨中显得格外黑亮。

"你...你说什么？"她的声音有些发抖。

沈淮的耳尖微微泛红，却坚定地重复："我说，我喜欢你。从你在图书馆看反书那次就开始了。"

林然感觉世界突然安静下来，只剩下自己剧烈的心跳声。雨水打湿了她的鞋尖，却浇不灭心头涌上的暖意。

"我...我也是..."她终于鼓起勇气回应，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

沈淮的眼睛亮了起来。他小心翼翼地把伞换到左手，右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指。两个人的手都有些凉，却在相触的瞬间变得温暖。

那天之后，他们开始了小心翼翼的交往。每天早晨，沈淮会在她教室门口放一杯热牛奶；午休时分，林然会带着自己做的便当去天台找他；放学后，他们总是一前一后走出校门，然后在转角处悄悄牵起手。

林然的日记本里开始出现甜蜜的记录：

"今天他偷偷塞给我一张纸条，上面画着一个小太阳。"

"他说我笑起来像他最喜欢的那首钢琴曲。"

"我们第一次约会，去了新开的书店，他给我买了那本我看了很久的散文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