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神武飞蛾扑火一般的死掉了,广宁的带兵的将官都说他太傻,不识时务。
万事万物都是一样,有批评的,就有人褒奖。
监军御史方震孺对张神武的壮举极为钦佩,为其绘像,率领将士们在营中祭拜,并上书朝廷,表彰他的忠心为国,天启皇帝知道后,赏赐张神武都督同知,荫一子世袭千户,总算这位忠君爱国的将士没有白死。
毛承杰和王大山正在说话,,从外面走进来一个邋遢道人,见到毛承杰身上又流出了血水,抱怨的说道:“王大山,你怎么搞得?我好不容易才给他止住血,你咋又让他裂开了!”说着赶紧拿出药箱子给他诊治。
毛承杰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道长!不怨王大叔,是我自己不小心,动作太大了……”
老道士臭着脸说:“你自己动作太大?这是一点儿大就能撕开的?你不想活了就拿刀子抹脖子,不要败坏道爷的医术!”
毛承杰被他骂的哑口无言,看着他解开自己的绷带,胸口上和腿上的伤口确实都撕裂了,肉向外翻开,流出暗红色的血水。
他一边用抹布擦拭血水,一边从药箱子里拿出一瓶药粉洒在伤口上,然后用布条又绑上了。
毛承杰结结巴巴地说:“道长!你确定不需要缝合一下?还有你确定不用消毒换条绷带?”
老头子把眼睛一瞪说:“道爷我吃的盐比你吃的米都多,我医人无数,还用你指手画脚,好好躺着不要动,再裂开了,死掉别怨道爷没有提醒你!”
“这是什么态度?治疗伤势不消毒,不缝合直接用沾了血的旧布条捆绑伤口,难道不怕细菌感染吗?”毛承杰心里想。
毛承杰说:“这位道爷!我非常感谢你救治我,我也相信你吃的盐肯定比我吃的米多,可是不应该多听别人意见吗?看看别人说的对不对,再下结论?如果单凭经验做事,怎么能够改进医术呢?你说是这个道理吧?”
王大山也没有想到这个年轻人会和孙老道顶嘴抬杠,赶紧打圆场说:“好了,王杰老弟,我们兄弟一直找孙道长治伤,他都是这样的,没有对你不负责的做法……”
王大山显然是会错了意思,毛承杰赶紧解释说:“王大叔,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觉得有更好的方法,只是提一点点儿意见而已,没有说孙道长敷衍我的意思,孙道长对我的救治,我是十分感谢的!”
老道士哼了一声,转身出去了,王大山扶着毛承杰躺下说:“好了,已经重新包扎好了不要乱动,几天就长好了,听话!”
毛承杰见到这个老道非常固执,但是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能点点头答应,希望自己的小命硬一些,别出现什么意外才好。
王大山给他盖好被子,说:“好好休息,你的身体很好,不要担心,过不了几天就又生龙活虎了!”说完就要走出去。
毛承杰赶紧叫住他说:“王大叔,那我娘他们怎么办?”
王大山回过头,给他掖了掖被子说:“你的事情我知道了,我会派人沿着百姓撤退的方向寻找,相信很快会有消息的!”毛承杰无奈,只好答应。
等王大山出去以后,毛承杰躺在床上,也许是失血过多的原因,晕晕乎乎地,他非常担心自己伤口感染发烧,要求老道士清理伤口,因为观念不同,医疗知识的不对等人家反而误会了他,那只好自救了,他记得他做任务得到过战场急救包,自己找到药物自己救治自己吧。
他用意识进入空间仓库,根本感受不到,他连忙呼唤系统,没有丝毫动静,就仿佛它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毛承杰脑门子上的冷汗刷得冒了出来,这怎么了得,商城系统可是自己最大的依仗,现在说没就没有了?那以后该怎么办?
再次呼唤,依然没有动静,系统商城真的消失了!毛承杰跌入绝望的深渊!
绝望的情绪弥漫在心头!怎么就会消失了呢?接着他又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在做梦,什么格老子的系统商城根本就没有出现过!
身体的伤痛,再加上在悲观绝望当中,他的泪水滂沱,满满的委屈充满心头,自己又该何去何从,作为一个凡人,在这个乱世当中应该如何活下去?混混沌沌睡着了。
他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怪梦,他在茫茫的东北大地上,寻找母亲,经过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失散的母亲,还有福伯,然后带领他们去了南方,依靠系统商城,赚下了万贯家财……
商城里可以购买很多的武器,机枪、大炮、坦克、飞机、航空母舰,自己掌握了超越时代的武器,所向披靡,最后打下了一片偌大的江山,过上了醒悟天下权,醉卧美人膝的奢靡生活……
而有权力执掌天下权的大明天启皇帝却正在为国家大事伤透了脑筋。
天启元年三月二十六,北京城兵部收到了辽东巡抚薛国用等上报辽阳失守的消息,天启皇帝和满朝大臣惶恐至极,下令京师戒严,天启皇帝宣召满朝大臣商议对策,(一群胆小鬼,辽阳失守,离着北京城还有十万八千里,你们戒严有什么用?)。
朝堂之上,满朝诸公人心惶惶,不知所措。天启皇帝坐在大殿之上,用颤抖的声音说:“如今沈阳和辽阳失守,辽河以东70余城都被女真人夺走,诸位爱卿,可有应对之策?”
朝堂上哑口无言,落针可闻,天启皇帝等了好半天,也没有人回答,非常生气,说道:“诸位大臣,平日里智计百出,现在朝廷是用人之际,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
户科给事中程注出班说道:“陛下,现在辽东乱况全部是太常寺少卿姚宗文、御史冯三元之流肆意攻讦熊廷弼所造成的,其党徒上不思报国恩,下不能尽职责,摇唇鼓舌,事事与熊廷弼作对,散布流言,无端罗织罪名,终将搬到国之柱石,使得辽东无可用之良臣,罪责甚大,应付失土职责……”
“陛下,太常寺少卿姚宗文、御史冯三元之流虽有攻讦之语,但皆是疥癣之疾,真正的罪魁祸首应该是辽东边臣,辽东经略袁应泰不听部将规劝,一意孤行招收归降蒙古人和女真人,最后酿成辽阳城内乱,此乃大罪,应当按律惩处……”另一个御史也跳出来说道。
这两人的发言打破了朝堂上的沉默,都找到了发言的方向,一时之间,言官们大展口舌,火力全开,对着任事边臣口诛笔伐,撸起袖子骂骂咧咧,御前会议竟然无半点庄严肃穆。
而阁部大臣,个个缄默不言,闭目养神,无人敢应承辽事,自然,这次会议没有商讨出什么奇策,除了催熊廷弼再次出山,催张鹤鸣前来任事以外,朝堂众正们别无他法。
这幅众废盈朝的景象,无疑给十七岁的天启皇帝朱由校上了一课,他刚继位半年,辽东就没了,而今想来,以袁应泰代替熊廷弼铁定是一步臭棋,但悔之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