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宓看方磊表情不耐,柔声和他说:“估计是我家里让人送衣服来了,快去开门吧。”
方磊这才不情不愿地去开门。
张婶有点局促地站在门口,见光着膀子的年轻男人打开房门,心里吃了一惊,以为自己找错了地方,拿出手机看了地址一眼,再三确认后,犹豫半天问:“你好,请问苏宓小姐在这里吗?”
方磊在医院见过张婶,听苏宓喊她张婶,他是一个记忆力极好的人,对苏宓家里的人还是保持三分客套的:“张婶,阿宓在这里,你给她送衣服的是吧,给我吧。”
张婶打量了方磊好几眼,觉得有点脸熟,但一下子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伸手把袋子递给方磊,眼神带着一丝警惕,朝着门里喊了句:“小姐,小姐你在里面吗?你还好吗?”
方磊觉得张婶的行为以及看他的眼神,都把他当成了个贼,偷香窃玉的贼,虽然确实是这样,但被张婶这样对待,方磊心里有点不舒服,如果开门的人换成严恪,张婶还会这样吗?
苏宓听见张婶在门口喊她,从房间走出来,把她让进客厅,让她坐着等,她去房间换衣服。
方磊脸都黑了,把门关上,跟着苏宓进了房间。苏宓刚打算换衣服,见他进来有点不适应得停了脱衣服的动作。
“我换衣服,你先出去了。”
“你不许走,让张婶先回去。我回头送你。”方磊已经连续被打断二次好事,心里已经不耐,见她要走,更是不开心。
苏宓抱住他,轻轻哄他,“我们来日方长么,家里来接,不回去我爸妈要担心的。”
方磊见她对他温言软语,心里妥帖,但还是不想让她走:“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过了今天你又要躲我,我现在就要你,忍不了一点。”
方磊低头想吻她,被苏宓用手心挡住,方磊顺势就在她手心亲了一口。
苏宓被他亲的手心发痒,但并不反感。柔顺的靠在他怀里,“以后不躲你了。”
“真的?想通了?”方磊觉得苏宓不可信,她以前那么固执的爱着严恪,怎么会突然开窍。
“方磊,我回国后,发现自己已经没那么非严恪不可,看见你也没有如想象中那么讨厌。
你见过我手腕的疤痕,或许是因为我经历过无数次与死神擦肩而过的瞬间,每次都会让我看淡一些事,那些曾经无法释怀的事情随着时间也变得不是那么重要。
这也许就是那句“初心易得,始终难守”的真实写照。
所以,就让一切顺其自然吧,我不想再去过多地思考未来,享受当下的快乐也是一种美好的选择。”
方磊气笑了,“你海女的调调从哪里学的,我告诉你,我接受不了我的女人还有其他男人,你想也别想。”
苏宓伸出一根纤细修长的手指,轻轻在方磊坚硬如石的胸膛上缓缓地画着圈圈,眼神中闪烁着一丝狡黠和挑衅。
她轻声说道:“我可从来都不是你的女人哦,方磊。如果你非要强行在我的名字前挂上一个主语,那么正确的说法应该是‘严恪的苏宓’,而绝对不会是‘方磊的苏宓’。”
说到这里,苏宓微微扬起下巴,带着一丝得意的笑容看着方磊。
接着,她继续说道:“你看看,明明是你不道德地强行偷走了别人的女人,却还无理地要求这个女人身体保持对你的忠贞。你说说看,这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呢?”
说完,苏宓调皮地眨眨眼,仿佛在等待着方磊的回应。”
方磊掐着她的腰,把她抱起来,苏宓搂着他脖子,双腿盘在他身上。方磊语带懊恼、沮丧和一丝痛苦:
“苏宓,你就会气我,你明明知道我根本无法忍受你和其他男人在一起,还一再提这事,是不是吃准我不会对你怎么样?”
苏宓一边亲啄他的唇,一边咯咯笑,但笑意不达眼底,只是沉迷在她主动亲吻中方磊根本没发现。
“小姐,你换好衣服了吗?”张婶见两人一起进去的时间有点过长,不放心的敲了敲房门。
“奥,张婶,马上。”苏宓从方磊身上下来,也不管他还在房间,自己套上内裤,脱下t恤穿内衣。
方磊知道今天是没办法留下她了,走过去站在她身后帮她系内衣扣,“那我们明天见好不好。”
苏宓转头,回眸朝他一笑,那眼睛似有钩子,把方磊的心勾的紧一紧。
“距离产生美,天天见还有新鲜感吗?”
“苏宓!”方磊心头火起,欲火和肝火都旺盛。
“好了呀,这么大声干嘛,我耳朵都痛了,动不动就生什么气,你说约就约么。”苏宓揉了揉耳朵,伸手在他脸上拧了一把。
方磊被逗的心痒难耐,可偏偏又什么都不能干,只能撬开她舌关,又亲了一通,才放她跟着张婶回去。
严恪从混沌中悠悠转醒,一眼就看见靠在他身上的方圆。他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一下子想不起发生了什么事情。
推开方圆,掏出手机一看发现关机了,打开手机一连串未接来电提示音响起。
严恪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一点。他点开未接来电,好几个苏宓的电话。心下不免焦急,也不知道苏宓怎么样了。
他的记忆停留在侍应生扶他进了这间休息室,迷糊间似乎看见了苏宓,两人共赴了一场巫山**,可是方圆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推了一下方圆喊她:“方圆,你怎么在这里。苏宓呢?”
方圆刚才和严恪折腾了一番,感觉疲惫,困得很。强睁开眼皮打起精神,“我看你喝醉了,不放心,留下来照顾你。”
严恪反应冷淡,简单的道了谢,就想离开,他要去找苏宓,这么多电话没接到,估计苏宓会担心。
方圆恼怒严恪的冷淡,拉住他的手,红着眼质问他:“你刚对我做了什么?你都忘记了?”
严恪直觉不好,并不想接话,迈开长腿就想走。
方圆做了这么久的局,哪可能会如严恪的意,冲着严恪的背影喊:“严恪你刚睡了我,你难道想这样一走了之?”
严恪不可置信得转身,“你说什么?我睡了你?你开什么玩笑。”
他和方圆订婚六年,他要睡方圆的话早就睡了,何必等到这个时间,还非得在这种场合。
方圆冷笑:“你不想承认都没用,苏宓都看见了。你不相信就回去问她。”
严恪到这个时候还有什么不明白,方圆做局害他,她要逼着他和苏宓分手。
“方圆,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狠毒。我突如其来的头晕难受,是你指使人干的。”
严恪这句是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他不想再多看方圆一眼,转身离开休息室,打车直接到医院检查。
等检查都做完的时候都已经天亮了,检查报告还没出来,严恪一个人坐在医院的长椅上等报告,心里彷徨不安。
他不知道如何面对苏宓,不知道该如何和她解释。这件事对他们本就不稳固的关系将是沉重一击。
苏宓现在是否还爱他,是否可以毫无底线的包容他,他心里没底,一点把握都没有。
他现在已经感觉不到苏宓那种非他不可的劲了,他们目前这段关系中,爱的更多的是他,付出更多的也是他,苏宓从回国后一直是被动接受。她虽然没拒绝,但也并没有表现得有多爱。
一切都变了,苏宓在这段关系中已经占据上风,现在爱的卑微的是严恪~~~角色已经互换,风水开始轮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