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恪第二天是在严氏医院的病床上醒过来的,他妈在病房里守着。
严恪感觉头晕脑涨,又莫名其妙,他不是在方家照看方圆么,怎么来医院了?
“妈~~”
他的手刚想动,就被他妈妈按住了。
“别动,挂水呢?”
“我不是在方家么,怎么来医院了?”
严母没好气地说他,
“你在方家发烧晕倒了,这么大人了,怎么让我这么操心。”
严恪在医院照顾了方圆一周,本身就体乏心累,回去又不要命的连轴工作,身体吃不消很正常。
“哦,方圆没事吧!”
严母听严恪提起方圆,语气更是不好,
“你管她干什么,她没死成,你倒是要给她作天作地作死了。”
严母本身不是刻薄的人,她以前也是真心喜欢过方圆的。
但自从严恪和方圆订婚后,两人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没事也要闹一闹,把日子过的鸡飞狗跳后,她这个做妈的对这个未来儿媳就没了那份喜欢。
严恪这几年一直抑郁寡欢,日子过的没一天顺心。她这个当妈的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现在两人好不容易退婚,苏宓也回来了,她本以为儿子要奔赴幸福的新生活了,可方圆又开始铆足劲作妖,成了严恪幸福路上最大的一颗绊脚石。
严母是在大风大浪里闯过来的女人,方圆不入流的伎俩她看得明明白白。
不管她是闹自杀还是闹绝食,无非是笃定严恪是念旧情的人,赌他会对她心软,对她不舍,不会对她弃之不顾。
很明显,方圆赌对了,严恪明显是吃瘪了,被她拿捏住了七寸。
“妈~~”
严恪不悦,他妈是吃枪子了,语气这么冲。
严母叹了口气,真是家门不幸,严恪以前就是被屎迷糊了眼,好好的青梅竹马不要,找了这么个搅家精。
她还以为他现在视力恢复了,结果人家耍点小手段,他又抵抗不住了。
“妈什么妈?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你不说,我自己打电话问。”
严恪见他妈态度奇差无比,也懒得和她掰扯,决定自己打电话给方圆问下她情况。
他对方圆还是有点担心的,她情况看起来确实不太好。
严母见他不消停,忍着脾气和他说,
“她在隔壁病房,好着呢,没事。”
严恪这才放下心来,没给方圆打电话。
他看了眼手机时间,上午十点。很好,这是昏睡了一夜。
想起行程安排,赶忙打电话给方助理,询问去m国的航线申请好没。
等严恪挂了电话,严母很严肃地问他,
“怎么,知道急了,这是要去追妻火葬场了?”
他和苏宓推迟领证的事,他没和父母说,但看她妈这个表现,那是知道了。
“你都知道了?”
“你们推迟领证后,阿宓就和你叔叔、阿姨讲了。
你阿姨打电话来和我们说,你和阿宓结婚的事太仓促,以后再说吧。听他们意思是不想结亲了。
方圆的外公,也找过你爸,给我们家施压了,希望你和方圆能复合。你爸当时是婉拒了。
我倒是问问你,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你一会一出的,我和你爸都要被你搞死了?”
严母说起这些事,就很生气。
她都搞不懂儿子是在想什么。
方圆自杀是她自己的选择,他们面子上做到位就可以了,可他倒好,推迟领证不说,还留下来24小时陪护,说他对方圆没点旧情都没人相信的。
“妈,方圆出事,方家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们会对付我们家,还会找阿宓麻烦,我是不想事情扩大。”
严恪是想和苏宓好好过的,但他有他的考量,方圆这样的情况,他真的无法撒手不管。
“你少给我找理由,你撅起屁股我就知道你想拉什么屎,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你到底是怕方家找麻烦,还是舍不得她,你清楚?”
严母都要骂人了,她怎么生出这么个多情种,在感情上腻腻歪歪的要死。
“妈,我说真的。方家动不了我们家,但他们绕过我们家动阿宓轻而易举,我是怕阿宓受伤害,你怎么就不信呢?”
严恪极力解释,不知道是想说服他妈还是说服自己。
“按你的说法,只要方圆出事,阿宓就会受到报复。那方圆动不动自杀,你为了保护阿宓,是不是得一直陪着方圆?
你还真伟大,为了保护心爱的女孩甘愿牺牲自己。”
严恪气死了,他怀疑坐在他眼前的不是他亲妈。
“你烦死了,你回去吧~~”
严恪想赶他妈离开。
严母才不会理他,继续给他洗脑子,
“我还没说什么了,你就烦死了!那我问你,方圆这种情况,你打算陪她多久?”
“她躁郁症缓解点,我就不管了~”
严母看着儿子,恨不得将他的脑子剖开来看看,到底什么脑回路。
“那她一直不好呢?你就打算一直这样?你考虑过阿宓的感受吗?”
“啊呀,我已经给她安排全球知名专家来会诊了,怎么会不好呢?
现在就是过渡阶段,我总不能真的看她去死呀。
我会自己和阿宓解释的,她会理解我的。”
严母冷笑,苏宓能理解才有鬼。
“她理解,你还去m国干嘛?
妈妈提醒你,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我不希望你后悔。”
严恪被他妈妈说的郁闷的要死,把被子往头上一拉,摆明不想再听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