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读诗经 第17章 夜读诗经之十六《甘棠》

千载思贤：《甘棠》深度剖析

在我国古代诗歌的浩瀚星空中，《诗经》宛如一颗最为耀眼的明珠，而《甘棠》一诗，作为《诗经·国风·召南》中的经典篇章，凭借简洁质朴的文字，传达出人们对召公德政的赞誉和深深的怀念之情，历经千年岁月，依然散发着独特的艺术魅力。

蔽芾甘棠，勿剪勿伐，召伯所茇。

蔽芾甘棠，勿剪勿败，召伯所憩。

蔽芾甘棠，勿剪勿拜，召伯所说。

逐联探幽：感悟诗意深情

首联：奠定追思基调

开篇“蔽芾甘棠”，诗人用细腻的笔触，描绘出甘棠树枝繁叶茂、郁郁葱葱的生机景象。这棵生机勃勃的大树，宛如召公高大形象的象征，仿佛在诉说着他曾经的功绩与恩泽。“勿剪勿伐”，以一种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的口吻，向世人传达出人们对甘棠树的珍视与爱护。“召伯所茇”则清晰点明，这棵树之所以被人们如此看重，是因为召公曾在此居住。这棵与召公紧密相连的甘棠树，瞬间成为人们情感的寄托，承载起人们对召公无尽的追思。这种由物及人的开篇方式，巧妙地为全诗奠定了深沉的怀念召公的情感基调，宛如一声悠远的叹息，在读者心中缓缓奏响追思的旋律。

第二联：深化怀念之情

第二联“蔽芾甘棠，勿剪勿败，召伯所憩”在结构上与首联相似，但在情感表达上却有了进一步的深化。“勿剪勿败”相较于首联的“勿剪勿伐”，语气更为和缓，却更加突出对甘棠树枝叶完整性的悉心维护。“召伯所憩”进一步描述召公曾在甘棠树下悠然休憩的场景，相较于首联的“所茇”，这一表述更增添了一份亲近感，让召公的形象在人们心中变得更加鲜活、立体。诗句通过这样的递进，不仅深化了人们对甘棠树的珍视程度，更让对召公的怀念之情如潺潺溪流，在字里行间不断流淌、加深。

第三联：升华敬仰之意

第三联“蔽芾甘棠，勿剪勿拜，召伯所说”将情感表达推向更为细腻的层次。“勿剪勿拜”再度减轻对甘棠树的保护要求，重点在于告诫人们切勿攀折树枝，体现出对甘棠树更加入微的呵护。“召伯所说”表明召公曾在树下停车休息，使召公的形象愈发亲切可感。这种逐层减轻的表述方式，看似弱化了对甘棠树的保护力度，实则以一种更为微妙、深沉的方式，凸显出人们对甘棠树的珍视和对召公的敬仰。它如同将情感之弦越绷越紧，在看似轻柔的拨弄中，奏响最为动人的敬仰之歌。

整体品鉴：领略艺术匠心

精巧的结构布局

从结构上看，全诗三章，每章三句，采用重章叠句的形式。仅通过巧妙更换动词——“伐”“败”“拜”，以及细致描述召公不同的活动——“所茇”“所憩”“所说”，实现情感的层层递进。这种独特的结构既避免了单调重复，又在细微变化中逐步加深情感表达，让诗歌宛如一首节奏明快的乐章，富有强烈的节奏感与层次感，引领读者在反复咏唱中，逐渐沉浸于对召公的追思之中。

真挚的情感表达

在情感表达上，诗人运用“以小见大”的手法，通过对甘棠树这一微小事物的爱惜，寄托对召公的深切怀念与崇高敬仰。诗中借物抒情，将对召公的赞美与思念，巧妙地融入对甘棠树的珍视之中，情感真挚而深沉，如陈酿的美酒，余味无穷。这种含蓄而深沉的情感表达方式，让读者在品味诗句的过程中，能够真切感受到古人对贤德之人的敬仰和追思之情。

独特的艺术手法

就艺术手法而言，诗中运用“爱屋及乌”的表现方式，以甘棠树为情感纽带，将对召公的怀念含蓄而动人地表达出来。正如清代方玉润所说：“以轻而愈见其珍重耳。”通过这种委婉的表达方式，诗歌营造出悠远深邃的意境，让读者在反复品味中，深刻感受那份跨越千年的深沉情感。

总结：铭记诗歌价值

《甘棠》以甘棠树为象征，通过咏物抒情的手法，热情歌颂了召公的德政，抒发了对他的无尽怀念。全诗结构精巧，情感真挚，开创了后世对贤德之人追思的先河，无愧“千古去思之祖”的赞誉。它不仅是一首文学佳作，更是一面镜子，反映出古人对贤明政治的向往和对贤德之人的敬仰，激励着后人传承和弘扬优秀的道德品质与精神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