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淅淅沥沥地敲打着兴华普法法律服务中心的玻璃,屋内弥漫着压抑的气息。一位妇人抱着熟睡的少年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少年右眼蒙着纱布,苍白的小脸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脆弱。妇人叫林秀兰,是17岁男孩许小阳的母亲,她的目光里满是疲惫与绝望,\"求求你们,救救我的孩子......\"
渠成顺快步上前,将母子俩迎到沙发上。张彩娇递来温水,方梅则默默架起摄像机。林秀兰颤抖着从包里掏出一摞厚厚的病历和判决书,声音哽咽:\"小阳原本只是先天性白内障,可手术后右眼彻底失明了......\"
案件资料铺满了整个会议桌。2012年,7岁的许小阳在青山眼科医院接受白内障摘除手术,术后却发生角膜损伤,右眼视力永久丧失。医院提供的病历经两次医疗事故鉴定,均被认定不构成医疗事故。直到第二次鉴定时,林秀兰发现病历存在多处涂改痕迹。尽管如此,省医学会仍认定医方违规行为与损害后果无因果关系。
\"更过分的是......\"林秀兰攥紧拳头,\"2014年在派出所调解下,我们签了5万元的和解协议。可2019年小阳病情恶化,需要长期抗排斥治疗,每年光药费就要6000元!\"
张忠民翻阅着判决书眉头紧锁:\"一审认定医疗事故,判医院赔41万;二审发回重审后改判31万;再审又维持二审......判决结果反复,问题到底出在哪?\"周万全推了推眼镜,指着一份卫生部文件:\"关键在于病历涂改——根据规定,医院篡改病历导致无法鉴定,应推定医疗事故成立。\"
方梅突然想起什么:\"我在媒体数据库查到,当年参与鉴定的一位专家,和眼科医院有学术合作关系!这或许能解释为何前两次鉴定结论有失公允。\"
夜幕降临,渠成顺在白板上梳理案件脉络。红笔标注的\"病历篡改\"、\"鉴定不公\"、\"法律适用混乱\"几个大字格外醒目。\"我们要做三件事:第一,重新鉴定病历真伪;第二,寻找独立医学专家出具意见;第三,梳理法律适用漏洞。\"他的声音坚定有力。
调查远比想象中艰难。当张彩娇联系到当年的主刀医生时,对方直接挂断电话;林秀兰想再次调取病历,却被告知原始档案已\"不慎丢失\"。唯一的突破口,是一位匿名护士发来的短信:\"手术室监控录像还在......\"
渠成顺带着张忠民连夜赶到医院。院长办公室里,金属文件柜的锁在手电筒照射下泛着冷光。就在张忠民准备开锁时,走廊突然传来脚步声。两人迅速躲进窗帘后,只见院长和一名男子鬼鬼祟祟交谈:\"绝不能让录像流出去,当年的事要是被翻出来......\"
第二天,服务中心收到恐吓信:\"别多管闲事,否则......\"方梅却将信件拍成照片发到网上:\"法治社会容不得威胁!\"这条动态瞬间获得数万转发,舆论开始向受害者倾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