靛蓝色的薄雾如鬼魅般在逼仄的暗室里悄然蔓延,那薄雾似有实质,在幽蓝火光的映照下,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色泽,视觉上给人一种阴森恐怖之感。
呛人的药味混杂着潮湿的霉味,像一群无形的小虫子,钻进沈清歌的鼻腔,刺激得她忍不住皱了皱鼻子。
铁靴踏水声越来越近,那声音如同重锤敲击在地面,每一下都重重地敲在沈清歌的心头。
死亡的阴影如一张巨大的黑网,将她紧紧笼罩,心脏仿佛擂鼓般剧烈震动着胸腔,那擂鼓的声音在她的耳中震耳欲聋。
“咚咚咚”的声音,如同催命的战歌,在寂静的暗室里格外刺耳,让她的听觉被这恐怖的声音完全占据。
萧煜捂住她嘴巴的手微微颤抖,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丝绸手套传递过来,灼热得像烙铁,触感滚烫。
他深邃的眼眸中,倒映着幽蓝火光跳跃的影子,那跳跃的火光如同困兽眼中绝望的光芒,闪烁不定。
此前,沈清歌就常常在困境中仔细观察周围环境,心中偶尔也会闪过一些大胆的冒险想法。
此刻,她艰难地吐出几个字:“东南二十步……”感觉喉咙像被砂纸打磨过一样粗糙,每说一个字都带着干涩的痛感。
她指尖冰凉,如同寒冬里的冰块,几乎握不住那三根救命的银针,触觉上的冰冷让她更加心慌。
萧煜眸光一闪,拽着她踉跄着后退,沿着冰冷的墙壁摸索。
那墙壁的冰冷触感透过指尖传来,让他们的身体不禁微微颤抖。
二十步,在此刻显得如此漫长,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令人胆战心惊。
他后颈的莲花纹身,在幽蓝的火光映衬下,显得格外诡异,如同活物般微微蠕动,贪婪地吞噬着周围的毒雾,视觉上的诡异感让人毛骨悚然。
突然,萧煜的手指触到了一块冰冷的石砖,与周围粗糙的墙面截然不同。
那石砖的冰冷和光滑,通过触觉清晰地传递到他的手上。
他用力一按,“咔哒”一声轻响,一道暗门赫然出现在眼前。
一线生机!
就在萧煜准备拉着沈清歌躲进去的瞬间,沈清歌却猛地拽住了他的胳膊,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等等!将计就计!”
萧煜一愣,还没反应过来,沈清歌已经从他手中夺过剑穗,飞快地在暗门周围布置起来。
她动作迅速而精准,像一只灵巧的蝴蝶在飞舞,视觉上给人一种灵动的美感。
“你疯了?!”萧煜压低声音吼道,这丫头,玩得也太大了吧!
沈清歌却只是给了他一个“相信我”的眼神,然后故意弄出一些声响,将叛军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踏踏踏——”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夹杂着粗重的喘息声和兵器碰撞的铿锵声,叛军显然已经发现了他们的踪迹。
那脚步声、喘息声和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嘈杂而恐怖的听觉体验。
叛军原本整齐的战斗队列,是依靠首领的指挥来维持的。
首领在前方发号施令,各个小队按照指令行动,形成了一个有序的战斗布局。
失去指挥后,各个小团体开始出现不同的反应。
有的小队不知所措,原地徘徊;有的小队则盲目地向四周进攻,导致队伍内部混乱不堪。
士气也受到了极大的影响,原本的斗志被恐慌所取代。
“来了!”沈清歌低呼一声,拉着萧煜闪身躲进了暗门。
暗门“咔哒”一声合上,将两人与外面的世界隔绝开来。
黑暗中,只能听到彼此急促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那呼吸声和心跳声在寂静的黑暗中显得格外清晰,让他们的听觉更加敏锐地感受着彼此的紧张。
叛军冲进暗室,却扑了个空。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脚下突然传来“咔嚓咔嚓”的机括声。
“啊——”惨叫声此起彼伏,叛军纷纷掉进沈清歌预先设下的陷阱里。
萧煜和沈清歌对视一眼,从暗门后闪身而出,开始了他们的反击。
萧煜的毒药像幽灵般弥漫开来,那毒药在空气中弥漫的样子,从视觉上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
沈清歌的银针则像夺命的精灵,精准地射向敌人的要害。
叛军虽然人数众多,但猝不及防之下,乱作一团。
然而,他们很快反应过来,开始组织反击。
萧煜的胳膊被砍伤,鲜血染红了衣袖。
那鲜血的红色在幽蓝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刺眼,视觉上带来强烈的冲击。
在战斗中,萧煜看到沈清歌面临危险,心中就涌起一股担忧。
他担心沈清歌会受到伤害,那担忧如同潮水般在他心中不断翻涌。
此刻战斗结束,看到沈清歌苍白的脸,这种担忧终于转化为心疼。
“萧煜!”沈清歌心急如焚,眼眶瞬间红了。
就在这时,她突然发现叛军的攻击虽然凶猛,但却缺乏章法,显然是失去了指挥。
她目光一凝,锁定了人群中一个穿着不同服饰的叛军,那人正声嘶力竭地指挥着战斗,正是叛军的首领!
机会!
沈清歌深吸一口气,手中银针化作一道寒光,精准地射向叛军首领的穴位。
“呃——”叛军首领一声闷哼,瘫倒在地。
群龙无首的叛军顿时慌乱起来,阵脚大乱。
萧煜抓住机会,释放出更强大的毒雾,将大部分叛军放倒。
战斗终于结束了。
暗室之外,天色渐暗,周围是一片荒草丛生的地形,偶尔有风吹过,草丛沙沙作响。
萧煜和沈清歌站在遍地哀嚎的叛军中间,彼此对视,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庆幸和后怕。
“我们……还活着。”沈清歌的声音有些颤抖,仿佛还在梦中一般。
萧煜看着她苍白的脸,心中一阵心疼。
他伸手将她揽入怀中,紧紧地抱着她,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突然,沈清歌感觉手腕传来一阵灼痛,低头一看,羊皮地图上的血线正顺着她的经脉蔓延……
“萧煜……”她脸色骤变,话未说完,便晕了过去。
萧煜看着她手腕上诡异的血线,脸色凝重:“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萧煜小心地将沈清歌平放在地上,眉头紧锁。
他撕下一块衣襟,简单包扎了自己还在渗血的伤口,然后开始翻找昏迷的叛军首领。
一番摸索后,他从首领的怀中掏出一块雕刻着奇异花纹的木牌和一封密信。
木牌入手冰凉,花纹繁复,萧煜眯起眼,这花纹他似曾相识……对了!
是京城“摘星楼”的标志!
摘星楼,那是京城最神秘的地方,传说只有皇亲国戚和权贵才能进入。
叛军首领怎么会和摘星楼扯上关系?
萧煜心头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快速拆开密信,信上只有短短几行字,却让他震惊不已:三日后子时,摘星楼,恭候大驾。
落款是一个“夜”字。
又是谁?
萧煜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巨大的漩涡,迷雾重重,看不清方向。
他抬头看了看昏迷的沈清歌,又看了看手中的木牌和密信,京城,他必须回去!
可眼下沈清歌昏迷不醒,自己也身负重伤,这荒郊野岭的,回去谈何容易?
他咬咬牙,将木牌和密信贴身收好,一把抱起沈清歌,目光坚定地望向京城的方向:“歌儿,我们回家!”突然,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踏破了山间的寂静,萧煜脸色一变,该死,这么快就追上来了!
他抱着沈清歌闪身躲进旁边的草丛,屏住呼吸,听着越来越近的马蹄声,心脏砰砰直跳。
他握紧了手中的剑,准备殊死一搏。
“驾!驾!”马蹄声越来越近,几乎就在耳边。
千钧一发之际,萧煜看到一队人马从远处疾驰而来,为首一人,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