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清虚观】出来,陈小鱼在白鹤童子的指示下,再次体验了一把“仙师打凡车”的奇妙经历。
好在这次遇到的司机师傅心理素质比较过硬,虽然也被他这一身行头惊得不轻,但至少没有当场跪下哭喊着要交代后事,只是全程小心翼翼,连大气都不敢喘,以最快的速度将他送回了顺天宫。
回到自己的房间,陈小鱼褪去了那身“白鹤仙师”的行头,换上了寻常的衣服,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但他的心情,却依旧沉重。
【清虚观】那老道士滑不溜手,滴水不漏,显然是个老奸巨猾之辈。虽然白鹤仙师逼他立下了“共同行动”的口头承诺,但陈小鱼总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接下来,他们很有可能要和各种各样的“妖”打交道,无论是那个逃走的柳仙,还是隐藏在幕后的黑手。
在这种情况下,青蔓的作用就显得尤为重要。她本身就是千年藤精,对妖物的习性和弱点,肯定比自己了解得多。而且,她还能在一定程度上操控自然之力,是自己的一大助力。
可是现在,青蔓却为了救自己,陷入了沉睡,【藤心玉佩】也变得黯淡无光,无论他如何呼唤都没有回应。
白鹤仙师说她是本源耗损过大,需要时间自我修复。但这个时间是多久?一天?一个月?还是一年?
陈小鱼不敢去想。
他只知道,青蔓是为了救他才会变成这样,他心中充满了愧疚和自责。无论如何,他都必须想办法让她尽快好起来!
可偏偏在这个时候,玄罡师叔这个行走的“百科全书”又不在了!若是师叔在,或许能有什么办法……
一想到玄罡师叔,陈小鱼的心情就更加郁闷了。
他感觉自己就像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泥沼之中,有太多的事情要做,却又找不到头绪,有劲儿使不出,憋屈得很。
他烦躁地在房间里踱着步,心中充满了迷茫和无助。
就在这时,一个威严而熟悉的声音,如同洪钟大吕般,在他的脑海中轰然响起!
【小子!不勤练吾传授的刀法,在此处长吁短叹,发什么闷呢?!】
是关二爷!
陈小鱼浑身一震,差点没直接跪下!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这才想起,自己现在虽然换了衣服,但因为之前一直承载白鹤童子的神念,身上还残留着几分白鹤仙师的清冷气息。
而关二爷此刻与他沟通,用的却是他平日里最熟悉的、属于关圣帝君的威严神念。
一个“白鹤童子”的“壳子”,里面却装着“关圣帝君”的“灵魂”在对话……
这种感觉,让陈小鱼只觉得……十分违和!甚至有点……精神分裂的错觉!
他连忙收敛心神,恭恭敬敬地在心中回应道:“师……师父在上!弟子……弟子不敢懈怠修行!只是……只是近期种种事件,实在让弟子有些……无所适从,心神不宁。”
自从张德润师父牺牲之后,陈小鱼便顺水推舟地,在心中将关二爷认作了自己的第二位师父。而关二爷似乎也乐得收下这个天赋异禀、又重情重义的便宜徒弟,平日里虽然依旧威严,但偶尔也会流露出几分长辈般的关怀。
此刻,见陈小鱼语气中充满了委屈和迷茫,关二爷那威严的声音中,竟然也带上了一丝……罕见的温和。
【哦?且说来听听,是何事让你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子,也犯起愁来了?】
陈小鱼闻言,心中那股憋闷了许久的委屈和无助,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
他竹筒倒豆子一般,将近期发生的事情——从柳仙的出现,到自己的中毒,青蔓的沉睡,再到玄罡师叔的不告而别,以及【清虚观】那老道士的狡猾难缠……一股脑儿地都向关二爷倾诉了一遍。
说到最后,他声音都有些哽咽了:“师父,弟子现在感觉……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有劲儿使不出!青蔓生死未卜,玄罡师叔又去向不明,弟子……弟子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弟子觉得好没用!好委屈!”
他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在自己最敬重的长辈面前,毫无保留地展现出了自己的脆弱和无助。
关二爷静静地听着他的倾诉,没有打断,也没有斥责。
等陈小鱼说完,房间里陷入了一片沉默。
就在陈小鱼以为师父会像往常一样,训斥他几句“遇事慌乱,不成体统”的时候,关二爷却出乎意料地……安慰起他来了!
【痴儿,莫要如此沮丧。】关二爷的声音虽然依旧威严,但却带着一丝难得的温情,【人生在世,谁人能一帆风顺?遇挫折,受磨砺,方能砥砺道心,成就大器。你所经历的这些,于你而言,亦是一场修行。】
【至于那藤妖丫头之事……】关二爷沉吟了片刻,说道,【吾本是凡间武将成圣,于沙场征伐、军阵韬略尚有几分心得,但对于这妖物修行、草木精怪的本源之法,却是不甚了解。强行出手,恐伤其根本。】
陈小鱼闻言,心中刚刚升起的一丝希望,又黯淡了下去。连师父都没有办法吗?
就在他感到失望之际,关二爷却话锋一转:
【不过……吾虽不擅此道,却可为汝指引一人!此人于草木精灵、奇门异术之上,颇有造诣,若能得其相助,那藤妖丫头之事,或有转机!】
【当真?!】陈小鱼闻言,顿时大喜过望!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师父!快告诉弟子!是哪位高人?!”
关二爷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此人……说来与你也算有几分渊源。你且附耳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