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玉屏的行动力极强。
既然决定要回顺天镇,她立刻便安排了车辆。与陈小鱼那种“仙师打凡车”的经历不同,【忠义堂】有自己的专用车辆,是一辆看起来低调却性能极好的越野车。
关玉屏亲自驾车,载着陈小鱼和那位报信的族人,一路风驰电掣,朝着顺天镇的方向赶去。
坐在宽敞舒适的越野车里,陈小鱼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心中五味杂陈。
离开家乡不过短短时日,却仿佛已经历经了沧海桑田。自己从一个浑浑噩噩的“咸鱼”,变成了身负神力、肩负重任的乩童。而家乡,也从原本平静祥和的小镇,变得阴霾笼罩,人心惶惶。
他扭头看向身旁的关玉屏。
她穿着一身利落的休闲装,戴着一副墨镜,双手稳稳地握着方向盘,目光专注地盯着前方,侧脸线条柔和而坚定。
很难想象,眼前这位看起来时尚干练的都市女性,便是那位能请动关圣帝君神威、手持【玉魄星陨】刀的强大乩身。
陈小鱼心中涌起一股感激。若非关玉屏仗义相助,自己独自面对家乡的变故,恐怕会更加艰难。
一路无话,越野车在傍晚时分,终于抵达了顺天镇。
镇子里的气氛,明显与以往不同。
以往这个时间,镇上应该炊烟袅袅,家家户户都弥漫着饭菜的香味,街上也会有不少村民在闲聊散步。
但此刻,镇子却显得有些冷清,许多家户都早早地关上了门窗,街上行人稀少,偶尔遇到几个,也是行色匆匆,脸上带着一丝不安和警惕。
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压抑和恐惧的气息。
越野车直接开到了陈家的老宅门口。
陈家的宅子在镇上不算大,但打理得十分精致,青砖黛瓦,雕花门窗,院子里种着几棵桂花树,透着一股古朴雅致的韵味。
老宅离顺天宫并不远,步行不过十来分钟的路程。
当陈小鱼和关玉屏从车上下来时,陈家族长,一个年过花甲、精神矍铄的老人,已经站在门口焦急地等候着。
族长看到陈小鱼,先是激动地迎了上来:“小鱼!你可回来了!快进屋!”
他拉着陈小鱼的手,仔细打量着他,眼中充满了担忧和……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知道陈小鱼现在不一样了,是能请动神明、降妖除魔的“陈师傅”了。但同时,他也是看着陈小鱼长大的长辈,心中更多的是对晚辈的爱护和不舍。
他不想让陈小鱼卷入这场诡异的事件中,他宁愿陈小鱼还是那个在镇上无忧无虑的“咸鱼”小子。
然而,事情又实在蹊跷得很,镇上请了许多“高人”都束手无策,那些受害的家族更是走投无路,最终只能将希望寄托在陈小鱼身上。
这让他这个做族长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和煎熬。
“族长爷爷,我回来了。”陈小鱼感受到族长那份沉甸甸的关爱,心中一暖,轻声说道。
他侧过身,向族长介绍了身旁的关玉屏:“族长爷爷,这位是省会【忠义堂】的关玉屏关姑娘,也是我的同门师妹。听说家乡出了事,特意陪我回来帮忙的。”
族长闻言,连忙向关玉屏行礼:“哎呀!原来是【忠义堂】的关姑娘!久仰大名!老朽有礼了!感谢关姑娘仗义相助!”
关玉屏微微一笑,温婉地回礼道:“族长客气了。陈师兄家乡有难,玉屏理当尽一份绵薄之力。”
将两人迎进屋后,族长更是忧心忡忡地将镇上龙舟赛以及后续发生的一系列怪事,更加详细地向陈小鱼和关玉屏叙述了一遍。
他说到那三个淹死的划手离奇的死状,说到死者家人遭遇的诡异事件,说到镇上笼罩的恐慌气氛……每说一句,脸上的担忧就加深一分。
“小鱼啊,”族长看着陈小鱼,语气带着一丝恳求,“这事儿实在太邪门了!镇上请了几个外地的道士,也都没什么用,反而还被吓跑了几个!族里那些受害的家庭,都快撑不住了!”
他顿了顿,又小心翼翼地说道:“只是……族长爷爷知道你现在不一样了,是能请神的大师傅了。但……这事儿太危险了!族长爷爷不想让你冒险啊!如果你……如果你觉得实在为难,也不必勉强……”
族长的话语中,充满了对陈小鱼的疼爱和不舍。他宁愿牺牲自己的脸面,也不想让陈小鱼去面对未知的危险。
陈小鱼听着族长的话,心中感动不已。他知道族长是真心为自己好。
他坚定地对族长说道:“族长爷爷,您别这么说。我既然是陈家的人,又是顺天宫的乩童,家乡有难,我岂能袖手旁观?更何况,我修行至今,不就是为了守护我身边的人,守护这片土地吗?”
他看向关玉屏,又说道:“而且,有关姑娘相助,我并非孤身一人。您就放心吧!”
关玉屏也适时地说道:“族长放心,陈师兄的实力,玉屏是亲眼见过的。而且,有我二人联手,定能查明真相,还顺天镇一个太平!”
族长看着陈小鱼坚定的眼神和关玉屏自信的模样,知道再劝也无用。他最终长叹一声,点了点头,但脸上的担忧却并未完全消散。
“好……好孩子……那……那你们万事小心啊!”
他知道,一场新的风暴,已经随着陈小鱼的归来,悄然降临在了这个平静的小镇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