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绾心线 第27章 兰簪黯黯 醋意难消

作者:爱吃羊后腿的秦霸天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06-04 16:03:32 来源:小说旗

七月流火炙烤着青石板路,空气里浮动着粘稠的热浪。街边老槐树的叶子卷成枯褐色的卷儿,偶尔一阵风吹过,枝桠才懒洋洋地晃两下,抖落几片蔫头耷脑的叶片。蝉群躲在树芯里声嘶力竭地鸣叫,叫声混着远处小贩的叫卖声,在滚烫的空气里晕成模糊的浪。

曲棠池的水面浮着层蒸腾的雾气,原本绯红的棠花早已凋零,只剩墨绿的荷叶铺满整个湖面。偶尔有蜻蜓点水掠过,惊起圈圈涟漪,又迅速被烈日蒸发成细碎的光斑。岸边垂柳的枝条垂入水中,倒影被晒得扭曲变形,随着水波痉挛似的颤动。

街角凉茶铺的布幡蔫巴巴地垂着,铜锅里的酸梅汤浮着层薄薄的油膜。卖冰的小贩敲着铜盏穿街过巷,木箱里溢出的凉气撞上热浪,腾起白茫茫的雾气,转瞬又消散在灼人的日光里。暮色降临时,火烧云将半边天空染成血色,暑气却仍未褪去,家家户户的竹帘都透着燥热的剪影。

商若棠身着一袭月华锦缎裁就的海棠襦裙,裙裾上用金丝银线绣着层层叠叠的重瓣海棠,每一朵都缀着细小的珍珠花蕊,随着步伐摇曳生姿,仿若将整座海棠林穿在了身上。外搭的藕荷色纱衣轻薄如雾,半透明的料子下隐约透出内裙精致的花纹,走动时纱衣翻飞,恰似海棠花瓣飘落时的朦胧诗意。

她的乌发精心挽成灵蛇髻,几缕碎发如墨丝般垂在耳畔,更衬得肌肤胜雪。发髻间斜插着一支流光溢彩的赤金海棠簪,簪头镶嵌着鸽血红宝石,周围点缀着细碎的珍珠与翡翠,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折射出璀璨光芒。额间用朱砂精心描绘的海棠花钿,与唇上点染的绛红色口脂相互呼应,宛如春日里最娇艳的海棠初绽。

眉若远山含黛,眼尾处用胭脂细细勾勒出上挑的弧度,盈盈秋水般的眼眸中似藏着万千柔情,睫毛纤长浓密,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小巧的琼鼻下,是不点而朱的樱唇,唇角微微上扬,梨涡浅浅,笑起来时仿若盛满了蜜糖。耳垂上坠着一对红玉雕琢的海棠耳坠,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晃,腕间的羊脂玉镯相互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为她增添了几分温婉灵动的气质。整个人美得惊心动魄,既有大家闺秀的端庄典雅,又不失少女的娇俏烂漫,恰似夏日里最明媚动人的海棠仙子。

盛夏的蝉鸣撞碎在陆府朱墙上,商若棠提着海棠绡纱裙跨进门槛,鬓边银海棠簪子随着步伐轻晃。阿砚寸步不离地跟在她身后,玄色劲装在烈日下泛着冷光,腰间新配的软剑随着动作发出细微的嗡鸣。

阿砚换上侍卫装束后,周身气质冷冽如出鞘寒刃。他一袭玄色劲装勾勒出劲瘦而充满力量感的身形,衣料上暗绣着流云纹,金丝滚边在阳光下泛着低调的光泽。腰间束着嵌满精钢铆钉的革带,中央悬着海棠纹的银质腰牌,与商若棠发间的银饰隐隐呼应,昭示着他特殊的身份。

墨发高高束起,以玄铁发冠固定,几缕碎发垂落在冷白的额前,为那张棱角分明的面容增添了几分不羁。剑眉斜飞入鬓,眼尾微微上挑,漆黑的瞳孔深邃如寒潭,常年习武的锐利锋芒暗藏其中,唯有望向商若棠时,才会化作绕指柔。鼻梁高挺笔直,右颊那道斜长的疤痕非但未减他的俊朗,反而更添几分历经风霜的沧桑感,薄唇总是抿成冷峻的直线,唯有面对商若棠时才会不自觉地柔和下来。

他小臂缠着暗纹绷带,腕间戴着玄铁护腕,指节处的老茧与虎口的疤痕,无声诉说着他精湛的武艺。皮靴靴筒高及膝盖,侧边暗袋里隐约露出剑柄,行走间衣袂翻飞,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习武之人特有的利落与优雅,仿佛一柄随时准备出鞘的宝剑,周身散发着令人不敢小觑的肃杀之气。

\"阿康!\"商若棠的声音如清泉般落在药香弥漫的庭院。

商若棠脆生生的\"阿康\"二字刚落,阿砚垂在身侧的手骤然收紧。玄铁护腕与腰间革带摩擦出细微声响,他盯着商若棠仰起的笑颜,喉结艰难地滚动——那抹甜腻的称呼,本该是独属于他的。

蝉鸣突然刺耳起来。阿砚看着陆瑾康唇角漾开的梨涡,指甲几乎掐进掌心。他上前半步的动作僵在半途,藏在靴筒里的软剑发出嗡鸣。

阿砚却觉得那语调像淬了毒的银针。他别开眼不去看商若棠泛红的耳尖,可余光仍牢牢锁着她发间。

他抬眼望去,正见阿砚抬手替商若棠挡住低垂的花枝,指尖几乎要触到她泛红的耳尖。

\"小姐当心。\"阿砚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与平日里面对旁人时的冷硬判若两人。他垂眸注视着商若棠的眼神,仿佛她是这世间唯一值得在意的珍宝。陆瑾康感觉喉间泛起苦涩,看着阿砚将商若棠护在树荫下,自己却站在烈日中承受骄阳的炙烤。

陆瑾康研磨药材的石杵重重磕在瓷臼边缘,碾碎的薄荷叶迸溅出来,沾在他夜光兰暗纹的袖口上。阿砚低沉的\"小姐当心\"还萦绕在耳畔,他看着那道玄色身影探身替商若棠挡住垂落的带刺蔷薇枝,指节几乎要将石杵捏碎。喉间泛起铁锈味,不知是方才用力过猛,还是心底翻涌的酸涩。

\"阿康?\"商若棠疑惑的声音传来,陆瑾康强迫自己抬起头,梨涡却僵在唇角。阿砚收回手时,指尖几乎要擦过她泛红的脸颊,而她毫无察觉地笑着,鬓边银海棠簪子晃得他眼睛生疼。他盯着阿砚腰间那枚刻着海棠纹的银质腰牌——那本该是他亲手为她挑选的护卫信物。

\"无事。\"他弯腰捡起滚落的药罐,余光瞥见阿砚将商若棠往树荫深处又带了半分,玄色衣摆掠过他脚边。夜光兰暗纹在日光下黯淡下去,就像他此刻被阴影笼罩的心。石杵再次落下时,碾碎的不只是药材,还有他几乎要脱口而出的质问。

\"小蝴蝶,这位是?\"陆瑾康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目光却死死盯着阿砚。商若棠笑着拉住阿砚的衣袖,全然没注意到陆瑾康攥紧的拳头:\"这是阿砚,以后就是我的贴身侍卫了。\"阿砚微微颔首,眼神却始终没有离开商若棠,仿佛陆瑾康只是个无关紧要的路人。

陆瑾康递出的解暑酸梅汤在半空僵住,阿砚已先一步从袖中取出冰帕,小心翼翼地替商若棠擦拭额角的汗珠。\"当心着凉。\"他轻声提醒,语气里的关切让陆瑾康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商若棠笑着接过冰帕,腕间的玉镯与阿砚的玄铁护腕轻轻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阿砚的武功可厉害了!\"商若棠兴奋地比划着,\"上次在街上遇到劫匪,他三两下就解决了!\"她没注意到陆瑾康阴沉的脸色,只顾着分享与阿砚相处的点滴。阿砚安静地站在一旁,偶尔回应商若棠的话,唇角才会泛起若有若无的笑意,而面对陆瑾康投来的目光,他却只是冷冷地别开脸。

暮色漫过曲廊时,商若棠被穿堂风激得轻颤,月白裙裾上的银海棠随颤抖泛起细碎冷光。阿砚解下玄色薄氅的动作极快,流云暗纹在暮色中如流动的墨,他将带着体温的衣料披在她肩头,掌心擦过她后颈的瞬间,听见身后传来瓷盏碎裂的脆响。

\"当心着凉。\"阿砚垂眸注视她发红的耳尖,声音压得极低,只有她能听见。商若棠抬眼撞进他幽深的瞳孔,那里倒映着自己慌乱的神情,心跳莫名漏了一拍。她拢紧薄氅,金丝滚边蹭过指尖,绣着的双飞燕图案仿佛要振翅飞出。

陆瑾康握着青瓷盏的手骤然收紧,夜光兰暗纹的袖口被捏出褶皱。碎瓷片扎进掌心的刺痛,都比不上眼前画面灼人——阿砚替商若棠掖好领口的动作自然得可怕,玄铁护腕与她的玉镯相碰,发出清泠声响。\"不过是件薄衣。\"他扯动嘴角,梨涡却僵在苍白的脸上,\"阿砚倒是比我这个主人更贴心。\"

阿砚慢条斯理地系好衣摆的银扣,指尖在商若棠腰间多停留半秒才收回。他转身时,玄色劲装下摆扫过陆瑾康脚边,语气冷得像淬了冰:\"护主周全,本就是属下分内之事。\"商若棠看着两人绷紧的下颌线,突然伸手扯住阿砚的袖角,又拽住陆瑾康的玉带:\"再闹,这暮春的晚风可要把我冻成冰蝴蝶了。\"

她发间银海棠簪子随着动作轻晃,在两人之间划出一道柔和的光弧。阿砚立刻将她往怀里带了带,用身体挡住穿堂风;陆瑾康却赌气似的别开脸,余光却始终黏在她裹着薄氅的身影上。夜色渐浓时,三个人的影子在青石板上纠缠交叠,商若棠夹在中间轻轻叹气,不知这无端的寒意,究竟是晚风,还是藏在目光里的暗涌。

陆瑾康看着两人并肩离去的背影,商若棠的笑声混着阿砚低沉的回应,在晚风中飘远。他握紧腰间的夜光兰簪,那是商若棠曾亲手送他的信物,如今却在阿砚看商若棠的眼神里,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陆瑾康再也按捺不住,墨色锦袍翻飞间已欺身上前。他骨节分明的手猛地扣住商若棠肩头,夜光兰暗纹的衣袖扫落阿砚悬在半空的手,动作看似急切,却刻意避开了她的肌肤。\"阿砚侍卫当真好生体贴。\"他垂眸望着商若棠,梨涡却泛着冷意,\"只是小蝴蝶的冷暖,还轮不到旁人操心。\"

话音未落,他已扯下腰间玉带,素白中衣下的劲瘦腰线若隐若现。玉带缠过商若棠纤细的手腕时,嵌着的夜光石撞在阿砚的玄铁护腕上,迸出几点火星。\"这般系着,\"陆瑾康故意将她往怀中带得更紧,温热的呼吸扫过她泛红的耳尖,\"便不会被风卷跑了。\"

阿砚周身气压骤降,指节捏得咯吱作响。他盯着陆瑾康圈在商若棠腰间的手臂,右颊疤痕随着紧绷的肌肉微微抽搐。当陆瑾康低头替商若棠整理凌乱的发丝,指尖擦过她唇畔时,阿砚突然抽出软剑,寒光在暮色中划出森冷弧光:\"陆公子,请自重。\"

商若棠被夹在两人中间,感受着截然不同的体温。陆瑾康的玉带还缠着手腕,温润的夜光石贴着皮肤发烫;阿砚的薄氅仍裹着身体,残余的凉意却被怒火蒸腾殆尽。她慌乱地按住阿砚的剑,又扯住陆瑾康的衣袖:\"别闹了!再打下去,我可要真着凉了!\"

暮色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陆瑾康终于松开手,却仍霸道地将商若棠的手攥在掌心。阿砚收剑入鞘,玄色衣袍下的胸膛剧烈起伏,唯有望着商若棠时,眼底的寒霜才泛起一丝涟漪。晚风卷起满地棠花,却吹不散空气中浓稠的硝烟味。

陆瑾康骨节分明的手突然扣住商若棠纤细的手腕,在她的抽气声里,俯身将温热的唇印在她手背。夜光兰暗纹的袖口滑落,露出腕间乌木手串轻擦过她的皮肤,带着药香的呼吸拂过她泛红的指尖。\"小蝴蝶该知道,\"他抬起眼时,眼底翻涌的占有欲几乎要将人溺毙,梨涡里盛着危险的笑意,\"有些标记,旁人碰不得。\"

商若棠如遭雷击般僵在原地,耳垂瞬间烧得通红。被亲吻的手背传来滚烫的触感,蔓延至脖颈,连发间银海棠簪子都跟着微微颤动。她张了张嘴,却只吐出破碎的气音:\"阿、阿康......\"

阿砚的软剑\"铮\"地出鞘半寸,玄铁护腕在暮色中迸出冷光。他死死盯着陆瑾康交叠在商若棠手背上的指节,右颊疤痕因青筋暴起而扭曲。喉间发出野兽般的低咆,所有的克制在这一刻土崩瓦解,剑尖直指陆瑾康后心:\"放开她!\"

陆瑾康却将商若棠的手攥得更紧,挑衅地回望阿砚,又在她手背上落下第二个吻。商若棠慌乱地伸手抵住他胸膛,却被顺势握住十指交缠。她望着阿砚通红的眼眶和陆瑾康偏执的眼神,急得眼眶发烫:\"够了!你们......\"话音被夏夜的蝉鸣撕碎,三个人的影子在月光下纠缠成狰狞的修罗场。

商若棠眼眶里的泪意打转,用力抽出被陆瑾康紧握的手,杏眼含怒扫过两人:“在我面前舞刀弄剑,当我是摆设不成?”她扬起的衣袖带落鬓边银簪,珍珠坠子跌在青石板上,清脆声响刺破剑拔弩张的空气。

陆瑾康望着她泛红的眼眶,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控。喉结艰难滚动,他伸手想替她捡起发簪,却被阿砚抢先一步。少年单膝跪地,修长手指捏着银簪的模样,竟比平日握剑还要小心翼翼。“小姐的簪子。”阿砚声音沙哑,将簪子递到她掌心时,指尖不经意擦过她手背那片泛红的吻痕,像是要用温度覆去另一个人的印记。

陆瑾康冷笑一声,夜光兰暗纹的衣摆扫过阿砚肩头:“装模作样。”他强行扣住商若棠的手腕,将玉带重新系回她腰间,动作却比先前轻柔许多,“小蝴蝶,跟我回府。”话音未落,阿砚的软剑已横在两人中间,剑身映出他染着血丝的双眼:“陆公子,未经小姐同意便擅作主张,未免太过放肆。”

商若棠突然抬脚踩在陆瑾康绣鞋上,趁着他吃痛松手,闪身躲到阿砚身后。她拽住少年玄色衣摆,从他肩头探出头:“谁也不许走!今日必须把话说清楚!”晚风掀起她半散的青丝,月光落在她泛红的眼角,竟比平日里的娇俏多了几分倔强。

阿砚反手将她护在怀中,后背绷紧如拉满的弓弦,剑尖却始终对着陆瑾康。陆瑾康望着她藏在别人身后的模样,心口像是被银针反复扎刺,却又因她维护自己的举动泛起隐秘的甜意。三人僵持间,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夏夜的燥热与寒凉在这一刻诡异交织,谁也不肯先退一步。

商若棠攥紧阿砚的衣料,指腹触到他腰间凸起的剑鞘。少年腰间缠着的,正是她送的那柄软剑——剑柄处还缠着她旧年褪下的丝绦。这个认知让她鼻尖发酸,仰头时却撞上陆瑾康受伤的眼神。他向来矜贵的玉带松松垮在她腰间,夜光石在月光下蒙着一层雾气,像极了他此刻湿漉漉的瞳孔。

\"你们...\"她的声音被夜风吹得发颤,\"到底把我当什么?\"

阿砚的剑骤然垂落,玄铁护手磕在石板上发出钝响。他转身时,月光在他右颊疤痕上流淌,像一道正在愈合的伤口:\"属下越界了。\"话音未落,已后退三步,却在退开时被门槛绊倒,狼狈地单膝跪地。商若棠下意识伸手去扶,却被陆瑾康拽进怀里。

陆瑾康的玉带还松垮地悬在商若棠腰间,他扣住她手腕的力道却陡然收紧。夜光兰暗纹的衣袖如蝶翼般裹住她单薄的肩膀,商若棠踉跄着跌进带着药香的怀抱,鼻尖撞在他胸前乌木手串上,疼得眼眶泛起水雾。\"阿康!你弄疼我了!\"她挣扎着去推他胸膛,却被他用下巴死死压住发顶。

\"别动。\"陆瑾康的声音闷在她发间,带着令人心悸的颤抖。他收紧手臂,恨不得将她揉进骨血里,夜光石硌在她腰间的触感与阿砚的薄氅残留的温度激烈碰撞。少年低头时,梨涡里盛满偏执的占有欲,\"小蝴蝶翅膀扑腾得太欢,该收收野性子了。\"

商若棠的挣扎渐渐停了下来。她听见他剧烈的心跳声震着耳膜,感受着他喷洒在脖颈间灼热的呼吸。月光透过他垂落的碎发,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影,映得那双含着怒意的眸子愈发深沉。她忽然意识到,这是第一次如此贴近地看清他眼底翻涌的暗潮——那里面有恐惧,有不甘,还有近乎疯狂的渴望。

\"你...\"她刚要开口,陆瑾康突然捧住她的脸。指腹擦过她泛红的眼角,拇指轻轻摩挲着她颤抖的唇瓣,\"知道我多害怕吗?\"他的声音沙哑得可怕,\"怕你被别人抢走,怕你不再需要我...\"尾音像被掐断的琴弦,消散在夏夜里。商若棠望着他难得脆弱的神情,突然觉得腰间的玉带不再沉重,反而化作温柔的羁绊。

\"小蝴蝶只需要看着我。\"陆瑾康的下巴抵着她发顶,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从幼时你偷喝我的药汤,到如今...\"他忽然噤声,指尖抚过她腕间被自己吻红的皮肤。阿砚望着这幕,喉间泛起铁锈味,却在商若棠转头看他时,硬生生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小姐...别担心,属下无碍。\"

夜风卷起满地残花,商若棠看着阿砚强撑的模样,猛地推开陆瑾康。她蹲下身,用袖口轻轻擦拭他膝盖的尘土,发间银簪蹭过他手背:\"我说过,不许你受伤。\"这句话像惊雷劈开夜色,陆瑾康踉跄着后退半步,终于注意到阿砚掌心渗出的血——那是方才握剑太用力,指甲扎进掌心的伤。

\"为什么要骗我?\"商若棠抬起眼,泪珠大颗大颗往下掉,\"你们明明都在疼,却偏要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她突然抓住两人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这里也会疼的啊。\"阿砚触电般想缩回手,却被陆瑾康死死按住。三个人的温度在夜色中交融,心跳声乱成一团,分不清谁是谁的。

更夫的梆子声渐远,东方泛起鱼肚白。商若棠松开手,从发间取下银海棠簪,掰成两段。阿砚和陆瑾康同时伸手去抢,却见她将半支簪子塞进每人掌心:\"以后不许再让我选。\"她的声音带着破晓的清冽,\"要留,就一起留。要走...\"话音未落,已转身踩着落花离去,裙上银海棠在晨光中碎成万千光点。

阿砚望着掌心的银簪,指尖摩挲着刻着的\"棠\"字。陆瑾康突然笑出声,笑声里带着释然与苦涩:\"原来我们都是傻子。\"他摊开手,半支簪子与他的夜光兰簪拼成完整的海棠花。远处传来商若棠的呼唤,带着清晨的露水与花香,两个僵持已久的少年终于相视一笑,握紧了掌心里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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