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绾心线 第47章 竹影蝶梦 棠畔麒临

作者:爱吃羊后腿的秦霸天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06-04 16:03:32 来源:小说旗

番外。

余麒临立在竹林深处,青衫下摆被风掀起,露出腰间竹节状的皮质箭囊,囊口用海棠红丝线绣着半朵海棠——那是商若棠随手画的纹样,被他命人绣在离心脏最近的地方。他头戴竹笠,笠沿垂着的青色纱帘下,是一双如深潭般沉静的眼,眼尾微微上挑,笑时便弯成月牙,比竹梢的新月更温柔。鼻梁高挺如削,唇色偏淡,却在望向商若棠时泛起浅红,似竹枝上偶尔飘落的海棠花瓣。

他的衣着处处透着竹的风骨:外袍用粗麻混着竹丝织成,衣襟处绣着墨竹纹样,竹叶边缘用银线勾勒,走动时沙沙轻响,恍若真有微风拂过竹林。内搭是件月白中衣,领口与袖口绣着细密的竹纹,袖口挽起三寸,露出小臂上的竹纹刺青,青黑色的竹叶间藏着只极小的海棠蝶——那是商若棠替他纹的,针脚虽歪扭,却被他视作珍宝。腰间系着条竹篾编织的腰带,带扣是两枚相扣的竹节,内侧刻着“棠”字,外侧则雕着振翅蝴蝶,每次替商若棠系披风时,指尖总会在“棠”字上多停留片刻。

最惹眼的是他背后斜挎的竹剑,剑鞘用整根湘妃竹制成,上面烙着海棠花与蝴蝶的图案,剑柄缠着海棠红的丝绦,末端坠着枚竹制蝴蝶哨子——吹出的声音能引蝶,是他专为商若棠做的。足下蹬着双竹青色草履,鞋面上用竹丝编着海棠纹样,鞋底嵌着薄铁片,走在青石板上会发出清越的声响,如同他每次听见商若棠唤“阿临”时的心跳。

他的姿态永远透着竹的挺拔,即便倚在竹椅上编竹篮,脊背也挺得如竹节,指尖翻飞间,竹篾在他手中化作柔软的丝绦。若在竹林舞剑,青色衣袂翻飞如浪,竹剑划出的弧线比竹枝更流畅,末了收势时单膝跪地,竹笠滑落,露出额间细汗,却在看见商若棠捧着海棠花走来时,眼底立刻漾起柔光,比春日竹梢的晨露更清透。

他的韵味是竹与棠的合韵:身上永远带着竹叶的清苦与海棠的甜香,那是商若棠替他调的香囊,里面装着竹叶、海棠花瓣与蝴蝶翅膀碎末。说话时声音低沉如竹涛,却在提及商若棠时染上蜜色,尾音微微上扬,像竹枝扫过她发间的弧度。他的笑总是浅淡,唇角扬起的弧度似竹梢轻颤,但若商若棠伸手触碰,便能感受到他胸腔里如竹根般深沉的心跳。

当他坐在竹屋前刻竹简,阳光穿过竹帘落在他发间,将乌黑的发丝染成青金色,眉峰微蹙,指尖摩挲着竹刀,忽然抬头望向廊下逗蝶的商若棠,眼中的温柔能融尽冬日的竹霜。那一刻,他不再是浪迹江湖的剑客,而是她一人的青竹,用根须紧紧握住她的海棠,在这桃源里,织就一片永不倾颓的天。

暮春的风掠过青竹帘时,商若棠正倚在余麒临怀里,看他用竹篾编蝴蝶灯笼。男子指尖翻飞,青竹在他手中化作薄如蝉翼的竹丝,末了又在灯笼顶端缀上枚海棠花苞——那是她今晨别在他衣襟上的。

商若棠身着一袭「潇湘竹影」襦裙,裙身采用江南贡缎裁制,底色为青竹新叶的嫩绿色,上用同色丝线绣着疏密有致的竹枝纹样,竹叶边缘以金线勾勒,走动时如微风拂过竹林,泛起细碎的金光。衣襟处斜斜缀着三朵立体海棠,用朱红锦缎裁成花瓣,花蕊处嵌着细小的珍珠,与她耳垂上的竹节状珍珠耳坠相映成趣——耳坠下端悬着微型竹编蝴蝶,翅膀上的纹路细如发丝,正是余麒临亲手所制。

她的外搭是件竹青色纱衣,用半透明的竹丝绡制成,上面用银线绣着流云与竹影,袖口处则绣着几只振翅蝴蝶,蝴蝶翅膀上的鳞片用碎钻点缀,在阳光下会折射出七彩光晕。腰间系着条竹纹锦带,带扣是两枚交缠的竹节玉佩,玉佩内侧刻着「麒」「棠」小字,正是他们的定情之物。裙摆曳地,绣着的海棠花与竹叶交织成毯,每片花瓣边缘都用竹丝镶边,既坚韧又柔美。

发间别着支「竹露海棠」鎏金步摇,主体是三节湘妃竹,竹节处镶嵌着淡水珍珠,仿若清晨的露珠。竹枝顶端停着一只银蝶,翅膀上用珐琅彩绘着海棠纹样,尾端垂着三串水晶流苏,每颗水晶里都封着细小的竹叶标本,走动时轻晃,如竹林间闪烁的光斑。她的乌发高高挽成「竹云髻」,髻间插着两支竹篾编织的蝴蝶发簪,簪头缀着淡粉色的海棠绢花,花瓣上的纹路竟是用竹丝编织而成,比真花更显剔透。

腕间戴着双生竹节银镯,内侧刻着「君当如竹,妾当如蝶」的小字,外侧则浮雕着蝴蝶停驻竹枝的图案。手指上戴着枚竹节形状的翡翠戒指,戒面雕着半开的海棠,正是余麒临用传家玉竹改制的婚戒。足下是双竹青色软底绣鞋,鞋头微微上翘,绣着竹叶与海棠花,鞋跟处缀着微型竹编铃铛,每走一步便发出细碎的清响,恍若风过竹林。

她的妆容清透如水,眉峰描成黛青色,眼尾用淡绿眼影晕染,仿若竹影横斜。唇上涂着海棠色口脂,梨涡处轻点一枚竹形花钿,耳后那颗浅褐的痣被碎发半掩,宛如落在竹页上的墨点。整个人站在竹林中时,青衫、竹影、海棠、蝴蝶浑然一体,既具君子之姿,又含美人之韵,恰似从《诗经》里走出的「绿竹猗猗,巧笑倩兮」,连林间的蝴蝶都忍不住停驻在她发间的竹蝶步摇上,以为是同类栖息。

余麒临每次见她这般装扮,总会放下手中的竹篾,轻轻将她拥入怀中,鼻尖抵着她发间的竹香,低笑:「我的棠儿,比这竹林里的仙子还动人。」而她则会抬手替他拂去肩头的竹屑,腕间的竹铃轻响:「阿临编的竹蝶,才是这世上最动人的景致。」

日光穿过竹叶落在她裙上,竹影与蝶纹交叠成画,恍惚间,竟分不清她是误入竹林的蝴蝶仙子,还是这桃源里生长的竹与棠,早已在岁月里长成了彼此的骨血。

“阿临编的蝴蝶,比真的还灵动。”她指尖抚过竹蝶的翅膀,腕间的竹铃发出细碎清响——那是余麒临用湘妃竹做的,说“这样你走动时,我便能听见风里的蝴蝶”。男子抬头,竹笠阴影下的眉眼温柔如春水,唇角扬起的弧度比窗外的海棠更甜:“夫人喜欢,便多编些挂在廊下。”

他们的居所藏在竹林深处,三间竹屋被海棠花墙环绕,檐下悬着的蝴蝶风铃是用前朝官窑碎瓷片穿成,风起时叮咚如琴。商若棠每日晨起,总能看见余麒临在竹林里舞剑,青色衣袂扫过露珠,惊起的蝴蝶便落在她鬓边的海棠簪上,恍若一场永不醒来的梦。

“阿临,今日去看蝴蝶泉如何?”她晃了晃手中的琉璃瓶,瓶里装着昨夜调制的花蜜,“新酿的百花蜜,能引来凤蝶。”余麒临收好竹篾,替她系上绣着蝴蝶的披风,指尖在她腰间多停留了三分:“听夫人的。”

穿过竹林便是蝴蝶泉,泉边的海棠开得正盛,花瓣落在水面,引来了五彩斑斓的蝴蝶。商若棠蹲在泉边倒落在,余麒临则倚着竹杖看她,目光落在她发间晃动的银蝶步摇上——那是用他亲手砍的竹子雕的。

“阿临快看!”她忽然转身,琉璃瓶在阳光下划出弧线,成千上万的蝴蝶扑面而来,有青斑蝶、凤蝶、粉蝶,翅膀映着日光,像撒了把碎钻。余麒临伸手替她挡住扑脸的蝶群,却在看见她眼底的星光时,指尖轻轻抚过她唇畔:“夫人比蝴蝶更动人。”

午后在竹屋烹茶,商若棠靠在余麒临腿上,看他用竹刀刻竹简。他答应替她编一本《蝴蝶谱》,每一页都配上她写的注解。她嗅着他身上的竹叶香,忽然想起婚前他说“愿以竹为骨,护你一生周全”,如今果然如竹般坚韧,又似竹节般温柔。

“阿临,明日教我编竹篮可好?”她把玩着他指间的竹茧,“想编个海棠形状的,装蝴蝶标本。”余麒临放下竹刀,将她搂得更紧些,下巴抵着她发顶:“夫人想编什么,为夫便教什么。”话毕,低头吻她耳后那颗痣,像吻一只停驻的蝴蝶。

暮色浸染时,两人在竹篱边种新移的海棠苗。商若棠提着竹灯,余麒临挥锄松土,忽然从土里翻出块碎玉——正是他们成婚时埋下的合婚庚帖。她望着玉上的“麒”“棠”二字,忽然想起洞房花烛夜,他在她耳边说“从此竹影伴蝶舞,岁岁不相负”。

“阿临,等海棠长大了,我们在花下搭个竹秋千好不好?”她将碎玉收入袖中,指尖沾上的泥土被余麒临用帕子轻轻擦去。男子望着她发亮的眼睛,忽然轻笑出声,从怀里掏出个竹哨子吹了声——顿时有无数萤火虫从竹林深处飞来,在海棠枝头织成流萤的网。

是夜,竹床上铺着新换的竹席,枕间放着余麒临新做的竹枕,枕面上烙着蝴蝶与海棠的纹样。商若棠躺在他怀里,听着窗外的竹涛与蝶翼轻振声,忽然觉得这世间最美好的事,莫过于此——有爱人如竹,坚韧温柔;有梦如蝶,轻盈璀璨;有岁月如诗,平仄皆甜。

余麒临的指尖划过她腰间的蝴蝶胎记,声音低哑如浸了蜜的竹篾:“夫人可还记得,初见时你在海棠树下救蝴蝶?”商若棠仰头吻他唇角,感受着他怀中的温度:“怎会忘?那时便想,这穿青衫的公子,比竹子还好看。”

窗外的流萤与蝴蝶交相飞舞,将竹屋映得如梦似幻。商若棠望着余麒临眼中的自己,忽然轻笑出声——原来有些缘分,早在相遇时便已注定,如竹与蝶,如他与她,在这世外桃源里,织就了一场永不褪色的梦。

入夏时,竹林深处的海棠已亭亭如盖,商若棠坐在新搭的竹秋千上晃着脚,裙裾上的银线蝴蝶随摆动轻触地面,惊起几只粉蝶。余麒临站在身后轻轻推她,青衫袖口挽起,露出小臂上的竹纹刺青——那是他十六岁浪迹江湖时纹的,如今却成了她最爱的「活竹画」。

“阿临,秋千绳上的蝴蝶结真好看。”她伸手去摸绳头的竹编蝶,指尖触到凸起的纹路,正是余麒临昨夜熬夜编的。男子轻笑,俯身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发,竹笠边缘的海棠花瓣落在她肩头:“夫人喜欢,便再编些风铃挂在秋千架上。”

午后骤雨突至,两人躲在竹屋里听雨。商若棠趴在窗台上看雨打竹叶,余麒临则在案头刻新的竹簪——这次是并蒂海棠样式,簪头缀着两只交颈竹蝶。她嗅着空气中的竹叶清香,忽然想起去年今日,他们正是在这样的雨声中私定终身。

“阿临,你说我们的孩子会喜欢竹子还是蝴蝶?”她忽然开口,指尖无意识地抚过小腹——那里已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余麒临手中的竹刀顿住,抬头时眼底漾着星光,起身将她轻轻抱到膝头:“若生女儿,便教她编蝴蝶灯;若生儿子,便教他舞竹剑。”

雨停后,两人踩着湿滑的青石板去蝴蝶泉。余麒临背着竹篓,里面装着新制的竹制捕蝶网,商若棠则提着琉璃罐,罐里装着加了蜂蜜的杨梅酒。泉边的海棠落了满地,却见一只从未见过的蓝蝶停在残花上,翅膀上的斑纹如泼墨山水。

“阿临,快拿网来!”她压低声音,眼中泛起惊喜。余麒临却放下竹篓,从怀里掏出个小竹筒,里面是他特制的蝴蝶诱饵。蓝蝶果然被吸引过来,停在他指尖,翅膀一开一合,映着阳光竟透出淡淡虹彩。商若棠看得入神,忽然想起他曾说“每只蝴蝶都是大自然的诗”,如今这只蓝蝶,便是他们二人共谱的新诗。

入夜,竹屋里点起萤火虫灯,余麒临将蓝蝶标本小心夹入《蝴蝶谱》,旁边题上“棠蓝”二字。商若棠倚在他肩头,看他握着自己的手一起写字,指尖相触处沾满竹墨,却比任何胭脂都动人。窗外传来竹涛阵阵,混着远处的蝶翼轻振,恍若天地间只剩他们二人。

“阿临,等孩子出生,我们在竹屋旁再种一片夜光兰如何?”她望着案头的萤火虫灯,忽然转头吻他唇角,“这样夜里也能看见蝴蝶绕花飞。”余麒临放下毛笔,将她紧紧搂入怀中,鼻尖埋在她发间:“夫人想种什么,为夫便辟什么园。”

月光透过竹帘洒在床榻上,商若棠摸着余麒临胸前的竹纹刺青,听他讲起流浪时见过的竹海。他说有一处竹林能通到云端,风过时整片竹林如绿浪翻涌,比任何蝴蝶舞都壮阔。她闭眼轻笑,心想若能与他共赴云端竹海,便是死也心甘。

“阿临,你说我们会这样一直到老吗?”她的声音带着困意,指尖却紧紧攥着他的袖口。余麒临低头吻她额头,替她盖好竹被:“何止到老,来世还要做竹,你做蝶,生生世世,永不相负。”

窗外,蓝蝶忽然振翅飞起,掠过竹帘时,翅膀上的虹彩与萤火虫的微光交相辉映,宛如谁在夜空中撒了把星子。商若棠在余麒临的怀里沉沉睡去,梦里是漫山遍野的竹子与海棠,还有两只蝴蝶,一只青色,一只棠红,正穿过流萤,飞向永远晴朗的天空。

仲秋的竹涛声里,商若棠扶着竹栏喘息,腹中的阵痛如潮水般袭来。余麒临背着竹药篓闯入竹屋,发间的竹笠已被雨水浸透,青衫下摆沾着半片海棠花瓣——那是他冒雨去采安胎药时路过海棠林留下的。

“阿棠,别怕,我在。”他将晒干的竹茹放入陶炉,指尖因紧张而发颤,却仍稳稳地握住她的手。商若棠望着他小臂上的竹纹刺青,忽然想起三个月前他在蝴蝶泉边替她挡蓝蝶的模样,唇角扯出笑:“阿临编的竹篮...能装下这世间所有美好。”

子时,一声啼哭划破竹林的静谧。余麒临抱着裹在竹丝襁褓里的女婴,竹笠阴影下的眼眶泛红,指尖轻轻点着孩子的鼻尖:“你瞧,她眉间有颗小痣,像极了夫人耳后的蝴蝶。”商若棠伸手抚过婴儿柔软的胎发,发间的竹露海棠步摇轻晃,落下的水晶流苏映着烛火,在孩子面上织出细碎的光:“便叫她竹蝶吧,愿她如竹坚韧,如蝶自由。”

余麒临低头吻她汗湿的额头,竹刀般的下颌蹭过她发顶:“竹蝶,我们的小蝴蝶。”他转身将孩子放进新做的竹摇篮,摇篮四周雕着海棠与蝴蝶,床栏上挂着商若棠连夜绣的蝴蝶风铃,每只蝴蝶翅膀上都缀着珍珠,轻轻一碰便发出清响。

冬雪初霁时,竹蝶已满百日。余麒临在竹屋前搭了座竹制暖棚,棚顶铺着透明的油纸,既能挡雪又能透光。商若棠抱着孩子坐在暖棚里,看余麒临用竹篾编小椅子,青衫袖口挽起,露出腕间她新织的海棠手链。

“阿临,竹蝶抓周该摆些什么?”她用指尖逗着孩子的掌心,婴儿咯咯笑出声,露出两颗珍珠般的乳牙。余麒临抬头,竹笠下的眉眼弯如新月:“自然是竹刀、蝶网、海棠簪。”他忽然放下竹篾,从怀里掏出只竹制蝴蝶哨子,放在孩子掌心,“这是为父给她的第一件玩具。”

抓周那日,竹蝶摇摇晃晃地爬向余麒临刻的竹剑,却在触到剑柄的海棠丝绦时,忽然转身扑向商若棠鬓边的蝴蝶步摇。余麒临笑着将女儿抱起,竹剑鞘上的湘妃竹纹路映着阳光:“看来我们竹蝶偏爱蝴蝶,也好,随她母亲。”

春日来临时,竹蝶已能扶着竹椅走路。商若棠坐在竹秋千上,看余麒临在竹林里教女儿认竹子,青衫男子单膝跪地,指着新抽的竹笋,声音比春风更柔:“这是湘妃竹,你母亲发间的步摇便是用它做的。”竹蝶伸手去摸竹节,余麒临怕她被竹叶割伤,用大掌裹住她的小手,腕间的竹铃轻响。

那年夏日,一场暴雨冲垮了竹林边缘的竹篱。余麒临带着商若棠修复竹墙,竹蝶坐在竹篓里看父母忙碌,忽然抓起一根竹篾塞进嘴里。商若棠笑着轻拍她的小手:“小调皮,那是父亲编蝴蝶灯的材料。”余麒临转头时,恰好看见阳光穿过商若棠发间的竹蝶步摇,在女儿脸上投下蝴蝶般的阴影,心口忽然漫过暖意。

“阿棠,你看。”他忽然指向竹林深处,一只罕见的金斑喙凤蝶正停在新生的竹枝上,翅膀展开如金箔,尾突细长如竹丝。商若棠抱着竹蝶凑近,婴儿伸手去抓,蝴蝶却轻轻落在她指尖,翅膀一开一合,竟与商若棠腕间的竹铃节奏相应。

“这是吉祥蝶。”余麒临用竹篾替她们挡住刺眼的阳光,“传说看见金斑喙凤蝶的人,会得到竹林仙子的祝福。”商若棠望着蝶翼上的斑纹,忽然想起他们的合婚庚帖,想起洞房花烛夜他说的“岁岁不相负”,唇角扬起笑:“我们早已得到祝福,在遇见彼此的那一刻。”

深秋,竹林里的海棠结了果。余麒临站在竹梯上摘果子,商若棠抱着竹蝶在树下接应,忽然瞥见他腰间的竹节箭囊——那半朵海棠绣纹虽已褪色,却仍清晰如昨。

“阿临,还记得我们初遇吗?”她伸手接过递来的海棠果,果香混着竹叶香,“我在海棠树下救一只断翅的凤蝶,你路过,说我比蝴蝶更该被守护。”余麒临跳下竹梯,竹笠上的海棠花瓣落在竹蝶发间:“怎会忘?那时我就想,这世上竟有女子如海棠般娇艳,如竹般坚韧。”

竹蝶忽然指着天上的雁群,咿呀学语。余麒临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排成“人”字的雁群掠过竹林上空,翅膀映着晚霞,像极了当年商若棠救的那只凤蝶。他揽住妻子的肩,看女儿伸手追逐飘落的竹叶,忽然轻笑出声:“你听,竹涛声里有蝴蝶振翅。”

商若棠靠在他胸前,听着熟悉的心跳声,望着远处的蝴蝶泉——泉边的海棠已换上秋装,红叶如蝶,在风中轻舞。她摸向余麒临胸前的竹纹刺青,那里藏着她亲手纹的海棠蝶,历经岁月,仍鲜活如昨。

冬雪再次覆盖竹林时,竹蝶已能牵着父母的手在雪地上走。余麒临在竹屋前堆了两个雪人,一个戴着竹笠,一个别着蝴蝶步摇,竹蝶咯咯笑着将海棠果塞进雪人手里,惹得商若棠轻笑:“我们竹蝶倒像在喂雪人吃果子。”

深夜,余麒临抱着熟睡的女儿,看商若棠在烛光下绣蝴蝶被面。她发间的竹露海棠步摇微微晃动,映着烛光的水晶流苏在女儿面上投下梦幻的光影。余麒临忽然开口,声音低哑如陈年竹酒:“阿棠,待竹蝶长大,我们便带她去看云端的竹海,如何?”

商若棠抬头,看见他眼中的星光,想起那年他说的“竹海通云端”。她放下绣绷,伸手替他拂去肩头的雪粒:“好,我们一家三口,竹影蝶舞,岁岁年年。”

窗外,雪光映着竹影,一只萤火虫停在窗棂的竹编蝴蝶上,翅膀忽明忽暗,像极了他们初遇时的流萤。余麒临低头吻女儿的额头,再望向商若棠,忽然觉得这桃源里的时光,早已酿成最甜的酒——竹为骨,蝶为魂,爱为引,斟满了这一世的岁月。

竹涛声中,商若棠靠在余麒临肩头,听着父女俩均匀的呼吸声,忽然明白:有些缘分,是竹与蝶的宿命纠缠;有些爱情,是刻进竹节里的永恒诗行。而她的一生,早已在这竹林深处,织就了最圆满的梦——青竹作笔,海棠为墨,蝴蝶当笺,写尽了人间烟火与天上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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