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领主 第14章 死亡考核

神圣罗曼帝国历1006年11月下旬，玫瑰城的大部分领地被冰雪覆盖。

艾伦和鲍勃待在军营厨房的这段时间里，鲍勃的家人被接到城堡控制起来，艾伦父母的骨灰也被“找到”，妥善地放置在城堡地牢里。

玫瑰镇菲利浦的管家正在指导农奴们种植四叶草和新品种冬小麦，忙碌不堪。

罗斯侯爵和菲利浦正在返回玫瑰领的途中，身后带着一大批哈耶克国王赏赐的礼物。

罗斯侯爵的二儿子则继续留在首都伦丁尼姆学习魔法。

勒布朗紧锣密鼓负责骑士学徒们的训练和即将到来的考核。

怀特管家在谋划领地来年的财政预算、海岸边盐碱地的开发、领地的房屋建设及扩张事宜。

而金苹果城堡的凯尔少爷，沉迷于黑丝女仆的**，每天在温暖的房间里和女仆们玩数字游戏，和oio，生活毫无压力。

清晨，学徒营地，寒风刺骨，学徒军营的训练场上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勒布朗骑士站在高台上，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台下的240名学徒。他的声音洪亮而冰冷，仿佛能穿透每一个人的耳膜：

“从你们进入临时军营的那一天起，直到今天，你们已经接受了我三个月的训练。”

勒布朗很期待艾伦和鲍勃的表现，于是让两名骑士把他俩从骑士军营的厨房带到了此地。

艾伦和鲍勃站在队伍中，听到这句话，心中不禁一紧。鲍勃低声对艾伦说道：“不对啊，艾伦，我们是9月底才进来的啊，也只有两个月而已。这考核也太狠了，勒布朗这老小子，我越来越看不懂他了。”

艾伦皱了皱眉，低声回应：“鲍勃，相比于其他人，我们已经很幸运了。我们一定能通过考核的，别紧张。如果有跑步，你待会跟紧我。”

勒布朗挥了挥手，几名骑士端着一盘酒杯走了过来。酒杯中盛满了深红色的液体，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勒布朗冷冷地说道：“这是你们的‘激励酒’，喝下它，你们将有七天的期限完成任务。如果没有解药，七天后你们会暴毙。”

艾伦和鲍勃对视了一眼，心中充满了不安。俩人都以为自己被勒布朗开过小灶，会被特殊照顾，看来是想多了。两人看着勒布朗肩上的黄金勋章，没敢反抗，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喝下。

“不要紧张，各位菜鸟，不合格的奴隶会被杀掉用去堆肥。而平民呢，则是割掉舌头，发往玫瑰领西部去种冬小麦和四叶草。”

“你们好好表现！”

勒布朗看了看时间，发现才早上八点。他先是让所有人脱下自己的皮甲，只留一件衣服，然后宣布热身开始，让学徒们在风雪中站了一小时的队列。

“别着急，菜鸟们，等会儿跑起来就热了。再等等。”

“哦，看来有人等不及了，该死，原来现在这么冷啊，年轻人可真不抗冻。”勒布朗一招手，几名骑士从队列中抓出几名乱动的学徒。

当着众人的面，把这几人砍死在了高台上。血液从高台上流下来，一些学徒看到后，被吓到大哭不止，随即又被骑士用弓弩射死。

他根本没问身份，不分奴隶还是平民！

于是众人紧闭嘴唇，咬紧牙关，不敢乱动，不敢发出声音。

“呜呼，恭喜你们，各位菜鸟，9点了，你们可以原地活动10分钟，等会儿开始第一项考核——跑步。”

热身阶段结束，剩下的学徒数量也只有200名出头，有三十多名学徒物理意义上地倒下了。

大约过了五分钟，大部分学徒还没热身完毕，勒布朗又不按规矩出牌了。

他巡视众人。

然后宣布：“所有人，集合！领取自己的号码牌，第一项考核，15公里，限时一小时，自由跑！”

艾伦和鲍勃分别拿到了1号牌和2号牌，他们队伍里的佐伊是3号牌。

15公里，也就是学徒们要围绕着500米的营地跑道跑30圈，由于是自由跑，跑道两侧还有骑士盯着学徒们的后背，防止有人滥竽充数。

“我说，大家伙在一个队里这么久，都不容易，我们队伍从开始到现在，依然是我们12人，不想死的，待会跟紧艾伦！”

一声鼓响，学徒们开始跑步，雪花纷纷扬扬地落下。跑到第五圈时，两旁的骑士们开始随机地往学徒们身上泼水。冰冷的水浇在身上，让学徒们更加疲惫，一些人直接被冷水刺激，倒在地上，没能起来的永远没起来。

跑到第十圈时，一些学徒已经体力不支，倒在了地上。勒布朗冷冷地看着他们，挥了挥手。骑士们拿起弓弩和标枪，将那些不合格的学徒当场射杀。

鲍勃咬着牙跟在艾伦后面，艾伦不时地回头看鲍勃是否还在自己的后面，他努力带好节奏。不曾想，被勒布朗穿了小鞋，一大木桶水浇向了他。

艾伦，猝不及防之下就要摔倒，鲍勃抱住了他。身后的人和他俩撞在了一起，鲍勃身材高大，倒也没事。

“艾伦，你没事吧。你们继续跑，我们很快就追上你们。”小队里的杰克，山姆和佐伊三人，立马上来帮艾伦挤出衣服里残留的水。

佐伊更是心急，眼里快要泛出泪水。

鲍勃凑到艾伦耳边，“这个勒布朗我完全看不懂他，他活脱脱像个疯子，他比恶龙还可怕！”

“没事的，各位，记得我以前说的吗。不要用嘴巴大喘气，别总用手擦汗，不要总说话打断自己的节奏。”艾伦不敢耽误，立马带着四个人继续跑。

艾伦的衣服鞋子里灌满了水，每跑一步，都有水珠掉落。他艰难地让自己保持清醒，努力保持速度。

为了早日成为骑士，能尽快有自己两个姐姐的消息，他不能放弃。

10点后，气喘吁吁的学徒们刚完成15公里，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勒布朗的命令又来了：“第二项考核，半小时木桩，开始！”

学徒们站在木桩上，身体绷得笔直，目光直视前方。艾伦和鲍勃的腿在颤抖，但他们依旧努力保持姿势。有些学徒已经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考核关系生死，没有人敢扶。

临近11点时，训练场只剩下了160名学徒，有40多名学徒死在了15公里和站木桩两个项目。

不过学徒们终于得到了短暂的休息。他们坐在训练场的角落里，狼吞虎咽地吃着简单的午餐——黑面包和少得可怜的咸肉粒，这是很多学徒第一次吃肉。

艾伦和鲍勃靠在一起，低声交谈着。

“这考核也太狠了吧。勒布朗老小子说我们骑士见习，没啥用啊。”鲍勃喘着气说道，“我感觉腿都快断了，心里有火在燃烧。艾伦，你把皮甲裹紧一点，别生病了。”

“坚持住，鲍勃。没事的，我们是这个训练场里最强的。”艾伦低声回应，“我们不能被淘汰！”

“嗯嗯，艾伦，我发现一个事儿，两个多月了，我们这个学徒营地里好像没有贵族。”

“鲍勃，勒布朗培养我们的目的就是保护贵族……我们俩是凯尔少爷的骑士随从。”

“对了，艾伦，我看佐伊好像对你有意思，你刚才被泼冷水的时候，她着急坏了。”鲍勃转移话题。

“别想太多，鲍勃，好好休息吧。”艾伦转头看向不远处的佐伊。

佐伊身高一米六左右，瘦瘦高高的，脸部轮廓流畅，下颚线分明。一双大眼睛仔细分明，有着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眉毛形状优美，恰似一弯新月。双眸明亮有神，如深棕色的琥珀，温柔又沉静。鼻梁精致小巧，线条柔和，恰到好处地挺翘于面部。嘴唇色泽自然，唇形饱满，微微抿起，带着一丝含蓄的优雅。

佐伊也在关注艾伦，佐伊很想问艾伦，这些日子去哪里了，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会，随即被四处走动的勒布朗遮挡。

午休结束后，勒布朗的命令再次响起：“第三项考核，两人一组，喂马，然后牵马走2公里或骑马绕500米场地一周。时间不限，惊马者和落马者，皆死！开始！”

马厩前多了很多马，艾伦把自己小队经常喂养的马，牵给了佐伊。他和佐伊错开身体时，快速说了一句话。

“千万别牵马走，你就骑上去慢慢走，就跟平时训练一样。”

学徒们走到马厩，开始喂马。艾伦和佐伊被人潮分开，他带着鲍勃找了一匹老马开始喂了起来。

由于学徒军营的马匹比较少，一些人没有喂马的经验不足，一上来就有十几匹马受惊，跑到了训练场。

勒布朗不用说话，手下的骑士，十几组人拖出去全杀了。

“佐伊，现在训练场上没有人，我和鲍勃过去了，你也赶快。”

佐伊脸颊微红，低头嗯了一声，和一名女生牵着马走到训练场上。

艾伦和鲍勃共骑一马，艾伦在鲍勃前面，鲍勃死死抱住艾伦的腰，紧张得不行。

艾伦驾马缓缓地跑了一周，落地之后，腿软的鲍勃倒在了地上。

“圣光在上，你真是，我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你简直像个精灵，连马都对你友善。”鲍勃说完拉着艾伦的手站了起来。

中途，一名学徒试图骑马逃跑，但被勒布朗从百米外一枪扎透后心，倒在了地上。学徒们看着这一幕，心中充满了恐惧。

终于到了下午，剩下的一百多名幸存的学徒终于以为考核结束了，一半的人瘫倒在地，如释重负。

勒布朗冷笑着，宣布了第四项考核：“前方的木板上写了很多话，要求你们提炼关键信息并总结，限时30分钟。”

学徒们站在木板前，手里握着全新的羽毛笔，面对着密密麻麻的文字，心中充满了紧张和不安。

鲍勃突然眼前一亮，低声对艾伦说道：“勒布朗老小子好像没有说不允许讨论。艾伦，我把木板上的话念给你听，你来提炼，我放心。”

艾伦皱了皱眉，低声回应：“鲍勃，我认字只有两个月，我只会用木枝在沙盘里写字，我不会用羽毛笔。我们把小队成员找来吧。”

鲍勃和艾伦对视一眼，理解了艾伦的意思，这场考核不仅考验他们的识字阅读能力，更考验他们的团队合作和智慧。

艾伦所在的小队，现在只剩下了5个人：艾伦、鲍勃、佐伊、山姆和杰克。值得一提的是，在跑道上摔倒时，小队里只有他们三个选择停下帮忙。这种默契和信任，让他们的关系更加紧密。

艾伦迅速召集了小队成员，低声说道：“佐伊、山姆、杰克，你们三个分别总结木板上的要点，等会儿我们再一一对照。千万千万不要去找其他人对照。”

佐伊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明白，艾伦。我们会按照你说的做。”

艾伦是个聪明人，他发现勒布朗在人为的控制淘汰人数，“佐伊你们三个分别总结木板上的要点，等会儿我们再一一对照，你们千万千万不要去找其他人对照。”艾伦说完后，鲍勃便开始给他念起木板写的东西。

鲍勃开始给艾伦念起木板上的内容，语速飞快但清晰：“第一段：加泰帝国的衰落始于财政危机，贵族的土地兼并和**和奴隶起义加剧了帝国的分裂……”

艾伦闭着眼睛，仔细听着鲍勃的叙述，脑海中迅速提炼出关键信息：“财政危机、贵族**、奴隶起义、帝国分裂。”

与此同时，佐伊、山姆和杰克也在各自的碎纸上快速记录着关键信息。

时间转眼过去了一半，小队成员聚在一起，开始对照各自的总结。艾伦低声说道：“佐伊，你先说。”

佐伊点了点头，低声念道：“财政危机、贵族**、奴隶起义、帝国分裂。”

山姆和杰克面面相觑，时间太快了，他俩只总结了佐伊的前三条。

“我额头有些烫，时间很紧张，这些人太吵了。佐伊你帮我重新念一遍，鲍勃，山姆，杰克，你们三个围着我，挡一下风。”

佐伊很快念完了一遍。不知道为什么，艾伦觉得加泰帝国灭亡的原因，很多都可以放在日渐衰落的罗曼帝国上。

艾伦点了点头，迅速将这些信息整合在一起，低声说道：“加泰帝国的衰落原因包括：财政危机、贵族**、奴隶起义、外部入侵、军事失利、领土丧失、文化衰落、信仰动摇、平民流离失所。”

鲍勃迅速将这些信息写在碎纸上，字迹虽然潦草，但关键信息一目了然。

“重新写。加泰帝国的衰落主要来源于土地兼并和奴隶制度。”艾伦强忍着不适，站起身，拉住了鲍勃。

勒布朗站在高台上，冷冷地看着场上的学徒们。他的目光扫过艾伦的小队，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但很快又恢复了冷酷的神情。

“时间到！”勒布朗的声音在训练场上回荡，“现在，交出你们的总结。”

学徒们纷纷将碎纸递了上去。勒布朗仔细查看着每一份总结，目光在艾伦小队的碎纸片上停留了片刻，嘴角微微上扬。

勒布朗将那些信息总结得零零散散的学徒，全部吊死在了训练场。

“写的什么狗屁不通的东西。这样的人留下来只会延误军情，扰乱指挥官的判断，我跟你们说过，骑士要会收集信息，显然，这些人没理解我的意思。”

最后这一关淘汰了将近三分之一的人，目前还存活在训练营地的学徒有七十多名。

可勒布朗还是觉得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