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雪鸮独自行动 第90章 小鸟训练中

如果给哥谭所有的男孩发一张调查问卷，问他们最想成为谁，答案一定是神奇小子罗宾。

——至少杰森陶德是这么认为的。

他听着义警的故事长大，而罗宾的出现正好与他失去母亲的时间重合。

有那么一段时间，「我想要像罗宾那样」一度成为他的心灵支柱。

杰森只在很远的地方看到过罗宾的战斗。

黄色的披风在空中飞舞，仿佛一瞬间吹散了哥谭夜空里的阴沉。

谁会不喜欢犯罪斗士的黄金男孩呢？

那个活跃的身姿在夜空中打击犯罪的身影是那么的耀眼。

所以，在雪鸮答应他会带他清剿企鹅人的拳场时，他表面上故作镇定，其实离开后一晚上没睡着。

“上帝啊，威廉，你能想象吗？”杰森在他的临时窝棚里小声尖叫，“雪鸮答应带我一起行动了！”

威廉是他窝棚墙上的一块砖的名字，因为它上面的污渍痕迹看起来像一个小笑脸，所以杰森给它起了个名字。

杰森本来是有住所的，但他父亲也去世后，房东太太的儿子明知房子已经交了一年的租金，却还是直接把他撵了出去。

不过杰森也没有白受这个气。

他想办法偷了一个小混混团体的东西，栽赃给了那个混蛋，让他被套麻袋暴揍了一顿。

他后来偷偷回到家里，把值钱的东西、有用的东西和他最爱的几本书带了出来。

这几本书就躺在他睡觉的地方，他时不时地就会拿出来摸摸它们的书皮，随机地打开一页阅读那些烂熟于心的文字。

然而，遇到雪鸮的那天晚上是他第一次看不进书里的文字。

遮风的塑料片在头顶噼里啪啦，杰森也把书页翻得哗哗作响。

「they say the owl was...*」

如果他真的成为了雪鸮的助手……

「...was a baker's daughter.」

……那他给自己起个什么代号比较好？

「Lord, we know what we are...」

他会穿上什么样的战衣？

「...but know not what we may be.」

他会不会有自己的武器？

哦天哪！他会不会和罗宾一起战斗！

他这下彻底看不进去了，干脆把书合上在地上打起滚来。

——结果没过几天，他就听说圣诞节那天，有人单枪匹马突袭了企鹅人的冰山赌场。

那人头戴鸭舌帽，身穿夹克衫。

是雪鸮。

啊啊啊啊啊可恶的大人！前脚刚和他答应完，后脚就去自己端了企鹅人！

杰森顿时感觉一晚上激动得没睡好觉的自己像是个傻子。

他一脚踹飞一个石子，石子在地上气愤地蹦跶滚动，撞到一个金属材质的物品后，沮丧地停了下来。

杰森抬起头。

他看到了蝙蝠车。

——

蝙蝠侠比传闻中的温柔和善，而且很好说话。

虽然他看起来像一座暗沉的山，嗓音也很凶狠，但说出来的话异常和缓。

他给杰森买了一个汉堡套餐，两个人就这么坐在蝙蝠车的车前盖上聊了起来。

蝙蝠侠用他低沉的嗓音告诉杰森，他的天赋很少见，他很有才能。

上帝啊，也没人说过蝙蝠侠这么会夸人啊。

自从杰森的父母去世后，从来没有人这么夸过他。

他感觉自己的脸颊在发烫，只好连忙举起可乐杯子，试图挡住自己上扬的嘴角。

所以，当蝙蝠侠问“你愿意和我一起吗”，杰森哪里说得出拒绝的话。

谁能说得出拒绝的话！

所以他只是小口吸着可乐，强行按压自己声音里的喜悦和激动，“……我可以去收拾一下我的东西吗？”

——

他不是要和罗宾一起战斗！

他是要成为罗宾！

天哪！天哪天哪！

他是罗宾！

杰森陶德是罗宾！

“……是预备罗宾。”前任罗宾、现任夜翼提醒道。

芜湖！好耶！他是二代罗宾！

——

但这份激动很快就冷却了下来。

杰森躺在他这辈子都没有睡过的柔软大床上，脑袋里乱糟糟的，只觉得一切都美好得不真实。

夜翼说的对，他还不是罗宾，只是「预备役」。

如果他没能达到罗宾的标准呢？

如果他没有满足蝙蝠侠的期待呢？

如果他最后没有成为罗宾呢？

……不，你在想什么，杰森！

他能成为罗宾！他一定能！

蝙蝠侠都夸奖他了！

他一定能！

——

但杰森还是难以入睡。

他干脆从床上翻身坐了起来，光着脚又溜到了书房——管家阿尔弗雷德带他从蝙蝠洞来到庄园的地方。

阿尔弗雷德操作的时候并没有刻意瞒着他，所以他很轻松地再次来到了洞穴里。

现在已经是凌晨了，蝙蝠洞里仍然有两个人在。

一个黑色的，是蝙蝠侠。

而另一个灰白色的，大概就是雪鸮了。

两个人在聊天，杰森远远的只能听到只言片语。

“你……躲着……为什么？”这是蝙蝠侠的声音。

杰森悄悄地离得近了些。

“……迟早离开，没必要……”这是一个陌生的女声。

和那天在莉迪亚店里听到的雪鸮的声音不一样，这大概才是雪鸮的本音。

“这只是借口。”蝙蝠侠说，“你已经和罗宾和蝙蝠女孩……”

“那是意外，如果不是泥脸和达克赛德……”

雪鸮突然停了下来，头盔上的白色眼睛望向了杰森所在的角落。

噢……糟糕。

——

那天晚上的插曲虽然令杰森在意，但他很快就没有了继续思考那件事的余裕。

如夜翼所说，罗宾的训练确实很辛苦。

负重训练、格斗训练、技巧训练、还有犯罪学和计算机技术。

他的教练不止是蝙蝠侠，还有夜翼和烛鸟。

蓝黑色的义警轻盈灵活，可以轻松地在洞内上下翻飞，短棍和绳索就像是他肢体的延伸，似乎没有他抵达不了的地方。

红灰色的义警虽然体术和夜翼不相上下，但更常出现在他的计算机课堂。杰森目睹过她搜集情报的操作，纷飞的手指快得像残影，令他眼花缭乱。

但这两位导师的任职期很快就结束了。

随着杰森的入学手续办好，两人就突然消失在了哥谭的地界。

或许是去参加少年泰坦的任务了。杰森想。

直到布鲁斯韦恩带他去办理了收养手续，蝙蝠侠在他面前摘下了头套，杰森才恍然大悟：夜翼和烛鸟不是去参加超英活动，而是去上大学了。

夜翼、初代罗宾就是布鲁斯韦恩的养子，迪克格雷森。

烛鸟的身份杰森还在探查——他已经有了些许眉目。

但雪鸮是谁？

自从那天晚上过后，杰森再也没有见过她。

直到他查出了烛鸟就是芭芭拉戈登，直到他已经顺利通过了考核成为了罗宾，直到他和蝙蝠侠一起清剿了企鹅人的地下拳场，他都没有再见过雪鸮。

他终于有一天忍不住好奇，在某次行动中询问了夜翼这个问题。

夜翼沉吟片刻，“……其实你最近才见过她。”

穿着绿鳞小短裤的罗宾杰森：啊？

“前天下午，电视上，韦恩的产品发布会。”夜翼说了几个提示词，“你当时还说「布鲁斯昨晚才通完宵，居然就出现在电视上了，真厉害」。”

罗宾想起来了。

那天晚上蝙蝠侠发现了大都会反派卢瑟的行踪，把罗宾赶回家睡觉后彻夜未归。

他当时还以为布鲁斯是处理完卢瑟的事件后直接去发布会了。

“蝙蝠侠这几天压根没回哥谭，正义联盟紧急出动了，电视上那个就是雪鸮。”夜翼将卡里棍收回背后，“我也是因此才被蝙蝠侠喊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