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雪鸮独自行动 第19章 贝恩

贝恩是在监狱里出生并长大的。

在他年仅六岁时，他的母亲就无情地丢下他，一个人在监房中死去。

她咽下最后一口气时，贝恩就站在她的身旁。

他注视着母亲的尸体，心想：他的母亲死于自己的弱小，死于她的懦弱。

而他，贝恩，绝不会重蹈覆辙。

他在面对监狱的恶魔时未曾软弱，在被监狱长关进特制牢房受尽折磨时也未曾服软。他一次又一次的在脑海中演练着未来，等待着机会的到来。

在经历了不知道多少个昼夜，他的顽强使他被一个生物实验室选中——用那位押送他的实验员的话来说，「被我们选中是你的荣幸」。

「是啊是啊，多么荣幸。」在他用鲜血染尽整个实验机构时，他愉快地想着，「但这是你们的荣幸，能够成为我的垫脚石。」

实验室的项目是一种精神毒素，被命名为「毒液」。它可以使人更加壮硕，更加敏捷，成为「超级人类」。

这个项目本是想用作制造「超级士兵」而创立，但在经历了无数人体实验，没有人能在它的作用下活过三天。

除了贝恩。

贝恩不仅活下来了，他还完美地适配这个名叫「毒液」的精神毒素。

他特地回到了曾关押他的监狱，从监狱长到清洁工，都在他的掌心碎成红白一片。

但令他费解的是，他消灭了他的恐惧，他的梦魇却没有消失。

在进行实验之前，在特制牢房里独处的无数日夜里，贝恩幻想出了一个他的恐惧化身。一只巨大的，遮天蔽日的，面目狰狞的蝙蝠。

在他的梦里，他无数次被它啃噬，被吸干鲜血，被碾成碎片。

他不知道怎么将它从他的梦境中驱逐。明明他已经消灭了他的敌人，可为什么恐惧还是阴魂不散。

直到他收到了一个来自哥谭的委托。

多么精彩的巧合！在他为如何消灭梦境里的蝙蝠而困扰时，现实就为他制造了一只真实的蝙蝠怪物。

「打败他！杀了他！」贝恩想。

「只要杀了他，我就不再拥有恐惧。」

贝恩戴上实验室为他制造的头盔，「毒液」从头盔的管道直接扎入他的头颅。

「只要杀了他，我就是恐惧。」

——

在来到哥谭后，贝恩没有轻易地向哥谭骑士发出挑战。

他不会小瞧他的任何一个对手。

他接连策划了几场行动，从钻石区到犯罪巷，纵横跨越整个哥谭市区。

目的很简单，让骑士奔波、疲倦，而他只需要在幕后观察，直到最后悄然出现，摘下胜利的果实。

这是一场阳谋，无论蝙蝠侠有没有注意到背后的黑手，他都不得不被牵着鼻子走。

港口旁的高楼上，贝恩端起望远镜，注视着运钞车后急速驶来的漆黑蝙蝠车，露出血腥的笑。

——

金库门口，那几个愚蠢的黑帮头目又发来了质问的通讯。

那晚的交手之后，贝恩和他的委托人们宣称自己已经「干掉了蝙蝠」，但他自己清楚，他没有。

这是他的失误，他的污点。

但没关系，只要他及时弥补回来，这就不是问题。

黑帮们对他抢银行的举措表示不满，以为贝恩想要抢走他们的蛋糕。

可事实上，贝恩是为了将那只受伤的蝙蝠再次引出来。

一次不行就两次，三次……直到骑士按捺不住的时候，就是他的胜利。

是的，他本没计划蝙蝠侠会在他这次出手时就出现。然而在通讯挂断后，贝恩听见自己的身后传来细小但尖锐的滴滴声。

这个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它的接续往往是炸弹，或者别的什么类似的东西。

他连忙双腿发力向侧边躲去，但已经晚了。

不，他就算躲也没用，那疑似炸弹的东西是被黏在了他的后背上。

一股刺骨的寒意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贝恩的视线瞬间被冰蓝色所覆盖。

是冰冻炸弹。

「这是新道具。」贝恩的大脑飞速比对，他调查过蝙蝠侠的手段，在此之前从来没有过冰冻炸弹的出现。

「但是这也没有用。」他压下心底对局势脱离掌控的烦躁，冷哼一声，浑身用力绷紧，那附着在他体表的冰层便寸寸碎裂。

“你的新道具似乎没什么用，蝙蝠！”挣脱冰层后，他将手上提着的装钱的大袋子扔在地上，“就像你一样！”

他透过面具仔细地检查每一个角落，扬声高喝，“前天你才被我打成那副惨样，真没想到你还敢出现！不，你已经被我吓破胆了，黑暗骑士，你只敢缩在阴暗的角落里瑟瑟发抖！”

又是一个微型炸弹飞出，这次贝恩在它落在身上之前抓住了它，但还没来得及扔出去，它在他的手中炸开。

他闷哼一声，大喊道：“就这，不痛不痒！”

扔出炸弹的方位是一个巨大的金属架，贝恩挥拳打过去，金属架发出刺耳的嘎吱声，如橡皮一般在他手底下变了形。

尽管知道蝙蝠侠断然不会在这里滞留，但挥空的瞬间，贝恩心里还是忍不住升起怒火。

“你认为哥谭是你的城市？很好，之后她是我的了！”他高声喊着没用的垃圾话，“你认为你是哥谭的保护者，暗夜的守护骑士，但我会让你看到，你什么都不是！”

“我会杀了你，杀了外面那群没用的条子，全哥谭的人都会知道，他们所恐惧的蝙蝠不过只是个普通人！”蝙蝠镖徒劳地打在贝恩的背上，擦过他的管道接口，扎进吊顶灯的光源。灯泡挣扎着闪烁了几下，停止了工作。

「蝙蝠在制造更多的暗处。」贝恩想，「这反而更加彰显了他的无力，他的脆弱。」

在他绝对的力量之下，蝙蝠侠的举动不过是临死前的挣扎。

贝恩的视线捕捉到了一截晃动的披风。

他肌肉收紧，猛扑过去，将那一截布料捏进拳头，另一只手挥拳打去。

拳头在空气中发出破空声，擦过蝙蝠形状的头盔，砸在墙上。

墙壁应声碎裂，石块掉落一地。

他余光看到蝙蝠打扮的人用尖锐利器划开他捏住的披风一角，矮身向侧边翻滚而开。

顺着砸墙的余劲，贝恩腰侧发力，向蝙蝠的头部重击。

一道拉力从他的背部传来，狠狠将他的重心向后扯离。贝恩伸手抓去，不知什么时候，一根绳索缠上了他背后的管道，另一端钉在了墙壁上。

他将这碍事的绳索扯开，不过瞬息，黑色的人影已经穿过他刚刚砸破的墙壁，借着钩爪的力逐渐远去。

「不，你别想跑。」贝恩冲了上去。

他的视线死死锁定着黑色背影，缺了一截的披风在空中翻飞。最近的时候，他能感觉到披风带起的气流打在他的脸上，但他永远差那么一点。

蝙蝠镖再一次在他的脸上炸开，这次他直接无视了爆炸的冲击，向前扑抓而去。

他抓到了。

贝恩毫不犹豫提腿膝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