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方跌坐在地上,脸色苍白,嘴里还不停的小声狡辩:“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没有......”
李建国气恼的骂了句,真是人蠢而不自知。
爹娘死的早,是他大姐把他拉扯大,他成年后对这个侄子,自然也是有求必应。
当年求钟老帮忙照顾侄子,已经是厚颜无耻,现在闹出这般丑事,他更没脸见恩师。
李建国按着李方的脑袋,让他跪在地上跟钟老和林晚晚道歉。
钟教授扶住额头,不想看他们,摆摆手,让李建国赶紧把人带走。
李建国扯着人出门的时候,李方才回过神,扑到钟教授的脚边。
“老师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您再给我一个机会吧!”
又跪向林晚晚,对着自己猛扇两巴掌:“林同学,都是我的错,是我鬼迷心窍。我不该偷你方案还冤枉你。你能不能帮我劝劝老师,别赶我走。”
林晚晚起身退后两步,神色冷漠。
“李方师兄,你不用求我。人做错事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她不是圣人,如果是她被按上抄袭的罪名,她的人生同样就被毁了。
甚至还会害累秦墨受牵连。
军人的身份更加敏感,她赌不起。
*
闹剧结束,办公室里只剩钟教授和林晚晚两人。
林晚晚对钟教授深深地鞠了一躬:“今天的事,谢谢教授。”
“孩子,你怪我吗?”
林晚晚摇头。
钟教授叹了口气:“虽然我知道方案是你写的,一开始我想给李方留面子,并没有直说。你不怪我包庇他?”
起初,看在李建国的面子上,不想让李方闹的太难堪,只是让他离开。如果不是他不知足的越闹越大,或许最后他也不会选择全部说出来。
林晚晚理解钟教授的想法,毕竟是自己的学生,怎么舍得赶尽杀绝。
“教授如果真的包庇李方师兄,也不会替我解释。”
钟教授:“林同学,李方有件事没说错,我的确想收你做亲传弟子。我知道你心里现在肯定不舒服,不过你可以考虑一下。”
林晚晚诧异,钟教授的能力有目共睹,如果能有这么一位老师,是她的幸运。
“当然愿意!能得教授的青睐,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钟教授笑呵呵的拍着她的肩。
没想到这辈子将近晚年,还能收到一个如意的弟子。
钟教授高兴了,直接大手一挥。
说是补偿今天对她造成的伤害,给她放几天假,让她回去跟家人团聚。
突如其来馅饼砸在林晚晚脸上。
她乐滋滋的收拾东西想回家属院一趟,她都快一个月没看见小宝和林母了,还有秦墨,也不知道回来没有。
说曹操,曹操到。
看见秦墨出现在大门口时,林晚晚不可置信的眨巴着眼睛。
她好像都累的出现幻觉了。
秦墨高大的身影,斜靠在深色的越野车旁吐烟圈。离得太远,林晚晚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
这一眼,仿佛跨过两辈子的时间长河,扎进她的心上。
秦墨警惕的看向林晚晚的方向,眼神锐利。
有人在树后。
林晚晚慢吞吞地从树后挪出来,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才秦墨看过来的那一瞬间,她反射地往树后藏了进去。
媳妇?
秦墨手一哆嗦,急忙把嘴里叼着的烟,扔在地上踩灭。
林晚晚站在他面前,秦墨甚至嘴瓢了。
“媳...媳妇,我没烟瘾,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在你和孩子面前抽烟。”
林晚晚不喜欢烟味,但可耻的觉得,刚在路边抽烟的秦墨,简直帅到她的心坎上。
林晚晚好像还能听见自己“咚咚”的心跳声。
“嗯,你怎么在这?”
林晚晚压下心里的悸动,再次问出刚才没得到回答的问题。
“接你。”
“那你怎么知道我放假了?”
秦墨不知道,他只是休息就来在这碰碰运气。
但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含糊的回答。
“我就是刚好来市里办事,正好路过你学校。”
好吧。
她就说,进研究所前,她曾让姜丽帮忙带信。她在学校跟项目,不定放假时间,秦墨要是回来了,让他不用来接。
林晚晚虽然有点遗憾,又很快把自己安慰好。
“那就算我运气好,不然我明天还得早起坐车回去。”
“嗯。”
气氛一下子冷场,秦墨真的恨死自己这张接不上话的嘴。
回到家属院,林晚晚才想起,忘记把杨小钰带回来。
美色果然误人。
林晚晚洗完澡回房间,秦墨的脸色还是臭的要命。
林晚晚在车上就想问他,工作上的事这么棘手吗?脸色这么难看。
又想到秦墨的工作性质,她不方便多问,便作罢。
只是怎么都到家了,还臭臭的?
林晚晚:“工作上的事不顺利吗?”
秦墨:“?”
“怎么这么问?”秦墨不明。
林晚晚边擦着头发边解释:“看你脸都臭一天了。”
“工作很顺利。”
林晚晚手一顿:“那是领导说你了?”
难道是她做生意的事,被人举报到部队了?
“是不是因为我和姜丽做生意的事?”
秦墨赶紧打断她的猜想。
“不是,你们做的生意,部队都知道,国家现在是支持个人做买卖,不会因为军嫂的身份特意为难。”
军嫂做生意根本瞒不住部队,如果不允许,部队早就出面阻止。
所以他回来在交接任务时,政委就把林晚晚她们做生意的事告知他,秦墨看过林晚晚画的图稿,只觉得他媳妇做什么都是最好的。
林晚晚这才松口气,虽然姜丽同她解释过,但是从秦墨口中得到肯定得话,她才真正安心。
“那就行,我还以为我影响到你工作了。”
秦墨接过她手里的毛巾。
“不会。”
“媳妇,你困了吗?那你睡,我给你擦头发。”
“嗯。”
既然有人愿意帮忙,林晚晚巴不得早点解放双手,她懒洋洋地靠在秦墨身上。
林晚晚想:如果某人半夜没把她闹醒的话,她会觉得更好。
秦墨是心疼她,但心疼只维持到半夜,林晚晚只觉自己像是没有根的浮萍,只能挂在秦墨身上。
林晚晚被折腾到意识消散前,只想骂秦墨—是个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