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她说要调戏他,他竟然不仅不拒绝,还把手拿开,不知所措地,一动不动地,等着她的动作。
菊月,南城,大学街,平安家园小区
暖阳透过透明的玻璃窗户,洒在南大书吧的每一个角落。
木质书架林立,空气中满是纸张与油墨交融的独特香味。
许多同学或安静落座,沉浸在书中的世界里,或三两围坐,轻声交谈。
“阿烟,给你个好东西。”
明轻刚走,赵漪就神神秘秘地靠近南烟,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瓶,里面装着满满的无色液体。
“什么?”南烟拿过瓶子,一边打开用手扇着闻闻,一边问道。
米酒的醇香入鼻瞬间,南烟便急忙将矿泉水瓶的盖子盖上。
“你尝尝,绝对是这个。”赵漪见南烟犹豫,立马伸出大拇指打包票。
“那就一口。”南烟也想试试。
“没事,就是米酒,不会醉的。”
南烟本来只喝了一口,无奈赵漪太过于热情,她又喝了一杯。
在喝完的一瞬间,头就开始昏沉沉的。
“一一,我感觉,头有点昏,这真的只是米酒吗?”
她的双眸朦朦胧胧的,眼神透着微醺后的迷离。
脸颊红扑扑的,嘴里呵出的气息里满是酒的馥郁。
此时的她,浑身透着绵软,乖乖巧巧的,如同一只酣睡的猫咪,整个人都奶萌奶萌的。
醉意沉沉的她从座位上跌落,却没有落地,而是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闻着那熟悉的味道,她莞尔一笑,往怀里缩了缩,沉沉睡去。
“这是哪里?”南烟揉了揉眼睛,迷糊着问道。
“街上。”明轻的语气透着宠溺与无奈。
“是回家吗?”
“嗯,回家。”
南烟轻“嗯”一声,往明轻的耳边吹气,引得明轻骤然停下脚步。
“阿因,别闹。”
“我没有闹啊,我在吹气球。”
“阿因,那不是气球,乖乖的,等回家,我给你找气球。”明轻眉头一皱,轻哄道。
“嗯,好,我乖乖的。”南烟像一只奶萌的兔子,甜甜软软的。
明轻听着她的声音,努力保持着清醒。
而后背着她,快步往家走去。
“阿因,我去给你找气球。”
明轻将南烟放到床上,准备去给她弄醒酒汤。
然而,她却猛地坐起来,紧紧拉着他的衣角,不让他走。
“不要气球,我要男人。”
南烟的话让明轻的瞳孔瞬间放大,怔在原地。
片刻后,明轻才缓缓在她面前蹲下,柔声问道:“阿因,这是谁说的。”
“一一说的,她说调戏男人是一件美事。”南烟嘴角上扬,脸上挂着如梦似幻的笑容。
“阿因,她说的不对,这样不好,我们不这样做,好不好?”明轻扶着她的肩膀,微微俯身,带着极致温柔的语调,像是哄小孩一样。
“你是不是不想给我调戏,小气鬼,哼。”南烟嘟着嘴,一把甩开了明轻的手。
“阿因,不是,我,我没有,我,给你,调戏。”
他的语气迟缓,仿佛这几个字有千斤重,像是心脏骤停一样的,尴尬地哄着南烟。
“真的吗?”
明轻点了点头,略带尴尬地说道:“嗯,真的。”
“那调戏,是怎么调戏的?”
南烟的手到处乱摸,动作毫无章法,嘴里嘟嘟囔囔的。
“阿因,别乱摸。”
南烟的手无意地摸上明轻的喉咙,指尖轻轻触碰到少年的喉结。
刹那间,明轻的耳根瞬间变得通红,连心脏在胸腔里狂跳。
而南烟的手,还在胡乱摸索。
他张了张嘴,带着些微的颤抖和慌乱:“阿因,别,不可以这样。”
南烟摸着摸着,动作越来迟缓,困意重重袭来,她软软地倚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一束极为刺眼的阳光,穿过窗帘缝隙,直直打在南烟的脸上。
她猛地从睡梦中惊醒。
昨晚酒后的荒唐事,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接连闪现。
南烟瞪大双眼,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这么荒唐。
她像触电般从床上猛地坐起,由于动作太过急促,手臂“砰”的一下重重磕在床帮子上。
剧痛袭来,她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忍不住“嘶”地叫出声,眼中也泛起泪花。
听到声音的明轻从厨房赶来,他急切地问道:“阿因,你怎么了?”
“我没事。”南烟轻声回道。
“还好,只是红了,我给你上点药,阿因,下次要小心些。”
明轻转身从桌屉里拿出药膏,轻轻地敷在她的手臂上。
清清凉凉的触感将她从这温馨中抽离,她直直地看着他,心里想着:他好像并没有生气。
“明轻,昨晚,对不起,我发疯了。”南烟的语气小心翼翼的,愧疚之情溢于言表。
“阿因,以后,不许,喝酒。”
明轻轻叹一口气,声音低沉,言辞认真却又透着几分无奈。
“我没想到,只是米酒。”
“阿因,就算是米酒,最多喝一口,你的酒量如此,以后更要注意。”
“嗯,明轻,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我保证。”
南烟坐直身子,眼神坚定,举起右手做了个发誓的样子。
那模样可爱萌动,明轻无法再说什么教育她的话。
他又让步了:“阿因,你要是喜欢,少喝点,喝酒伤身,而且,有心人做坏事怎么办?这很危险的。”
“那,你在的时候,我喝一点点?”
她微微伸出右手,食指和拇指轻轻捏合,只留出一点点缝隙。
眼睛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带着几分忐忑与试探,声音轻轻柔柔地问道。
“好吧,阿因。”明轻无奈道。
“明轻,你不要总叹气嘛,会把运气叹走的。”
“好,阿因,我不叹气。”明轻一边将药膏收起来,一边宠溺道。
“你还叹气,快变成衰神了。”
“衰神,”明轻听到这话,轻笑一声,而后问道:“阿因,这不像你会说的话。”
“一一说的。”
“阿因,她整天说的都是什么,别什么都跟她学,”明轻苦口婆心地说着,回想起昨晚,他又叮嘱道:“以后不可以这样,太危险了。”
“我以后不会了。以后,有你,我才去。”南烟扯着明轻的衣角,轻轻撒着娇。
“我也不行。”
“为什么?”
明轻沉默不语,只是低下头为她处理伤口。
南烟看着明轻轻柔地为她把衣袖放下来,心里早就心猿意马了。
一想到,昨晚她说要调戏他,他竟然不仅不拒绝,还把手拿开。
他就那样不知所措地,一动不动地,等着她的动作。
南烟最是了解明轻,知道他最讨厌别人碰他,可他好像从不会拒绝自己的靠近,甚至于,他还会靠近自己。
很多年后的南烟,才真的明白,那时候自己总觉得他撩人,可他从来都是有分寸的,不像某些男生,动不动就动手动脚的。
他从来都是很尊重他人的,尤其是自己。
以为的常态,其实,很稀有。
人在拥有的时候,从来不会觉得有什么特别。
少年从来都是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