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真相,竟然才是最残酷的。
兰月,黎县,黎路大道,穆余家
天光微微,明轻和南烟神色匆匆,马不停蹄地赶到派出所。
面对前来询问的两人,警官神色温和,放下手中的文件,站起身来,摆了摆手说道:“穆余并没有犯罪,之前只是对他进行例行询问,强暴冯殊的另有其人。”
明轻向前一步,微微张着嘴,急切地问道:“请问警官,这到底怎么回事?”
警官微微叹了口气,神情严肃,双手交叉抱在胸前,解释道:“经过我们详细的调查取证,证实是冯殊误会了,犯罪者不是穆余。但案件细节涉及侦查机密,暂时还不能透露,只能告诉你们,穆余和这件事无关。”
从派出所出来,南烟满心困惑,她不明白,为何冯殊会认为是穆余,他们那么多年的感情,那么熟悉对方,怎么会认错、误会呢?
明轻神色凝重,抬手轻轻拍了拍南烟的肩膀,沉声安慰道:“阿因,别多想,我们去找穆余问清楚来龙去脉。”
南烟微微颔首,同意了明轻的提议。
二人来到穆余家门口,明轻抬手,在门上敲了许久,屋内却一片死寂,无人回应。
就在他们准备转身离开时,“吱呀”一声,门缓缓打开。
穆深现身门口,他身形消瘦,面色蜡黄,眼眶深陷,眼神中满是疲惫与空洞。
“你们是来找我哥的吧,进来吧,不用换鞋。”
他嗓音沙哑,有气无力地说完,便转过身,脚步虚浮地往屋内走去。
明轻牵着南烟走进客厅,站定后,他直截了当地开口:“穆深,你哥哥是怎么回事?”
“哥哥因为冯殊姐姐死了,已经不清醒了,”穆深嘴角扯起一抹苦笑,笑声中满是悲凉:“医生说,他得了臆想症,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而他不愿意吃药,他不想要接受冰冷的事实。”
南烟向前一步,目光真挚又急切,语气诚恳地说道:“我们来这里是想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王飞那个混蛋!”
穆深眼眶泛红,额头上青筋暴起,双手紧紧握拳,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
沉默半晌后,他颤抖着哭泣,满是愤怒与憎恨:“那个王八蛋居然打着我哥的旗号,伤害他心爱的女孩。原本,他们终于要在一起了,我哥那么开心,可那个畜牲把她骗出去,还让她误以为是我哥。我哥知道这件事,满是绝望,他根本不接受他的女孩死了。”
穆深打开卧室门,映入眼帘的是:穆余正满心欢喜地对着空气和想象中的她你侬我侬的,他和他的女孩很幸福。
他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他接受不了这样的结局,所以给自己编了一个故事。
从穆余家中出来后,南烟像是被抽去了所有力气,整个人绵软无力,情绪低落到了极点。
她的眼神空洞而黯淡,任由明轻将她抱在怀里,带回了家。
“阿因,”他轻声呢喃,声音里满是温柔的劝慰:“生死有命,我们总得朝前看。”
南烟没有回应,只是突然抬起头,眼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
她近乎暴戾地吻上明轻的唇,那带着痛苦与无助的吻,急切又疯狂。
明轻瞬间便感受到了她内心的煎熬,心疼不已,他温柔地回应着,用自己的吻安抚着她。
良久,南烟的情绪渐渐平复,轻轻靠在明轻温暖的怀里,声音带着几分疲惫与依赖:“明轻,谁都可以离开,唯独你,不能走。”
“阿因,”明轻紧了紧抱她的手臂,语气坚定又深情:“我不会,如果你独自生活,我怎么能放心得下你。”
南烟微微仰头,看着明轻被咬破的唇,抬手触摸着破损的地方。
“明轻,我又咬你了,”南烟眼眶泛红,满是愧疚:“对不起,我又没有能控制住自己。”
“阿因,我不疼,只要你是好好的,就好,”明轻轻抚着南烟的发丝,柔声安慰:“不要控制自己,我想你发泄出来,怎么发泄都可以。”
南烟不知道他们的未来在哪里,她总是伤害他,总是拖累他,时不时地就发疯。
“阿因,你很好,别自责,”明轻温柔一笑,庆幸道:“你知道吗?你的狂躁让我安心。只要你有反应,我就不害怕,最怕的就是你毫无反应,了无生气。”
说着,明轻吻上她的唇,在她腰间的手掌微微用力,将她拉进自己,他一路向下吻着,边吻边说着:“阿因,说喜欢我,好吗?”
南烟不知道他最近怎么了,每次吻她时,都要她一遍遍地说喜欢他。
而她被他吻得天昏地转的,想要推开他,他不但不理,反倒是束缚住她的双手,让她动弹不得。
她知道,他心里很苦,因为她不能嫁给他,也因为她总是生病。
但她还是会应他的要求:“明轻,我很喜欢你。”
“有多喜欢?”他喘息声重重地在她耳边低语。
“很喜欢,”南烟下意识地回应他,娇喘中柔媚无比:“只喜欢你。”
明轻得意的轻笑从喉间溢出,连带着热气落在她肩头。
片刻后,明轻停下了动作,但那浓稠的眼神似漩涡,南烟知道,他根本就没完,反倒是才是个开始。
“还难过吗?”
南烟怯生生地盯着他,她不敢说是,他的眼神里满是侵略性,仿佛她只要说是,她就无法休息了。
自从上次这样的方式对她有用时,他便乐此不疲地用这一招了。
“明轻,”明轻紧盯着她,她紧紧抓着他衣服的前襟,痛苦着喃喃道:“真相好残酷。”
“阿因,真相固然残酷,却有必要的,”明轻握住南烟的手,轻轻捏了捏,安慰道:“活着的人是需要公道的。”
公道是活着的人需要的,那是活着的人的安慰。
逝去的人,早已经长眠地下,什么都不知道了。
所以,才需要真相大白。
正在这时,冯母的电话打了过来。
电话那头,冯母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与无奈,道出了一个惊人的真相:其实冯殊早就知道伤害她的人不是穆余。
至于她为何在见了穆余之后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根据日记猜测,她是因为她觉得自己不干净了,而少年却是干净的。
南烟听后,嘴角泛起一丝苦笑,轻声呢喃:“一个人的灵魂太过干净纯粹,所以才难以接受这样的玷污。”
南烟无法理解,冯殊为什么要在日记里写下加害者是穆余。
明明那是她最爱的少年,她却要把欲加之罪落于他头上。
难道她不知道,这对于穆余来说,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吗?
南烟想不通冯殊的原因。
南烟摸了摸胸口,心好像变了,有什么重重压在心上,她好像失去了什么。
她往明轻怀里靠了靠,只有少年的气息能让她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