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小时候,傻乎乎地盼着长大,却不知道,长大会失去很多。
皋月,南城,南园茶楼
南烟拿起一包草莓味的,扯着明轻的衣角,软软糯糯地撒着娇:“草莓味的,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哦。”
南烟简直像个要糖的小孩子,眼睛眨了眨,灵动又有神。
明轻哪里受得了她这般模样,想着这是她童年的回忆,便也同意了,伸手将每种口味都拿了一包。
“明轻,”南烟挽着明轻的胳膊,头蹭了蹭他的胳膊,“你好好哦,我最喜欢你了。”
“阿因,给你买,你就喜欢我,”明轻唉声叹气,语气委屈:“我还比不上一包奶茶吗?”
“没有,”南烟眼眸轻弯,柔声哄他:“你最好,不买,我也喜欢你。”
“唉!”明轻宠溺地摸了下她的头,故作严肃:“只能喝一口。”
“嗯……你不可以这样,”南烟撅着嘴,故意逗弄:“浪费食物,你又不喝的,明轻——”
南烟故意拖着长音,弄得明轻心痒痒的。
他伸手拉着南烟来到一处假山,搂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吻了上去。
“阿因,”明轻拉近她,喘息着说:“以后不可以这样对我说话。”
明轻看着顶着一个水汪汪大眼睛,懵懂得像个小白兔的南烟,最终还是没有舍得说重话。
明轻心想,她到底知不知道,她长得那么好看,还这样说话,刚才还去帮那个中年男人,会吃亏的。
“为什么?”南烟蹙眉,疑惑询问:“你以前经常这样对我说话,弄得我耳朵痒痒的。”
“阿因,所以,”明轻勾唇轻笑,声音慵懒:“你这是在报复我了,嗯?”
“还说我,”南烟轻哼一声:“你说话时后面拖着长音,听得人心烦意乱的。”
“原来总要我唱歌哄你睡觉,是觉得我声音好听啊,”明轻拉近南烟,眼睛直直盯着她:“别以为转移话题就有用,你知不知道,刚才那个男人,看你跟看猎物一样,你怎么一点防备之心都没有。”
南烟这才想起来,难怪那个男人的眼神让她觉得奇怪,原来是不怀好意的。
如果不是明轻在身边,她怎么敢单独靠近一个男人。
南烟终于明白,原来是这个原因,他在气她拦着他。
可别人还没有做什么,他们也没有理由动手,她要是不拦着他,他就得打人了。
她不该一时得意忘形,都没有顾着明轻的感受,她还以为他又在乱吃飞醋。
最近明轻就是如此,弄得南烟都没有无条件站在他这边了。
“我错了嘛,”南烟眨巴着眼睛,软声撒娇:“明轻,以后我再也不这样,我无条件支持你所有。”
“阿因,”明轻无奈轻叹,轻笑道:“我真是拿你一点办法也没有。”
女孩眼睛灵动,手不停地晃着他的胳膊,裙摆随她的动作牵动,他便什么教育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阿因,你知道吗?”明轻凑近她耳边,低沉的嗓音缠绵:“每次你对别人笑时,我就在想,有什么事情,是只有我能对你做,或者只有你能对我做的?我想要你对我独一无二,不是和别人一样。”
“牵手、拥抱、接吻,还有那件事,”南烟抿了抿唇,小声说道:“我只能接受你这样对我,只有你可以,别人都不可以。”
“唔……”
明轻看着她的脖颈,他真想咬她一口,他想试试郑钞说的“种草莓”。
但是脖颈处会很危险,就算不危险,他也不会,任何地方,他都不会,他舍不得这样对她。
他想,如果留下痕迹,他怕她会疼,会不舒服,怕自己掌握不了力道。
想着,他摸了摸她在他脖颈处留下的红痕,满意地笑了笑。
两人相拥,与满是青苔的假山融为一体。
李删三人找到了他们。
周兀喊道:“南烟,明轻,你们原来在这里啊,找了你们好久。”
明轻牵着南烟从假山后面出来,手里提着一大袋优乐美奶茶。
周兀一眼便看到,就跟他眼尖看到他们在假山后相拥一样,好像没什么他看不到的。
“这不是童年回忆吗?”周兀轻笑,调侃道:“明轻,你还给南烟买这个,你不是不许她接触这些吗?你真会挑地方,”
“周兀,话有点密了,”明轻蹙眉,急忙打断他:“想吃什么,我买单,离我们远点。”
“你说的啊,我也不是差钱的,”周兀就好像没有看到明轻的黑脸一样:“但是能宰一下明总,那还是很有必要的。”
南烟看到对面的独栋茶楼,那装潢深得她心:“那去对面楼上的茶楼吧。”
五人缓步来到茶楼。
茶楼每一处都透着古韵,恰似前代流传,像是流风遗韵的真实写照。
看着南烟开心,明轻也跟着开心起来。
他拿着菜单,点了许多南城菜,后将菜单递给李删。
还要了开水和像奶茶杯一样大的一次性杯子,给她把所有口味的奶茶都泡了。
“干嘛还拿小杯子?”
“给你喝的。”
明轻说着,把草莓味的倒了一小口递给南烟。
“就这么点吗?”
“全给你,你喝不完的,”明轻捏了捏南烟的鼻子,宠溺一笑:“我的傻阿因啊,你真是可爱。”
明轻一边给她调奶茶,一边絮絮叨叨地叮嘱她,说不完的一堆要求,什么喝慢点、拿杯子下面之类的。
一会儿让她喝水,一会儿让她把手放进兜里。
李删看着明轻这么唠叨,南烟却始终温柔乖巧的。
她想,要是周兀这样,他说第二句话时,她就会给他一巴掌了。
她想起南烟曾给她说过,明轻的话多的很,每天唠叨个不停,大大小小的事情,他都要管,还总是不依不饶地抱她,没完没了地亲她。
果真,南烟真是温柔似水。
南烟还跟她说过,爱是需要被看到的,如果看不到对方的付出、优点,就会埋怨,而后争吵,就只会分离。
她想,或许,她也应该改变一下,不应该烦周兀的絮絮叨叨。
等南烟把所有味道都试过了,明轻才问道:“你们要喝吗?”
李删三人便各自要了一个杯子,也每种口味都试了一下。
然而,奶茶太多了,还是喝不完。
这时候,南烟看到楼下有一堆小孩,明轻从南烟的目光望去,便明白了她的想法,拿着奶茶分杯装着,提着下楼,分给那些小孩。
“你还给他们钱啊。”
“嗯,小孩子嘛,偶尔开心一下,”明轻应道,接着解释:“我给他们家长说清楚了,也给他们说过,要注意坏人,不要随便接受别人的东西。”
“明轻,”南烟眼眸清亮,满脸崇拜:“你想得真周到。”
南烟很开心,因为明轻知道她想要的,会把她的遗憾弥补。
他们相识已经九年了,他从来都是如此,细心周到。
这时,菜被端上来:元宝虾,小炒肉,清蒸鲈鱼……
南烟看着这些南城口味的菜,一点胃口也没有。
她喜欢吃辣的,可南城呢,什么菜都是甜酸口的。
正当她在胡思乱想时,口水鸡,水煮鱼,宫保鸡丁,鱼香肉丝端了上来。
这都是南烟喜欢的菜。
看着色香味俱全,可她还是不想吃,他们在外面吃过好几次,没什么菜不是南城口味的,她都想象到那菜的味道,肯定是甜、酸、咸的结合体,绝对无法入口。
“阿因,尝尝。”
明轻夹了一筷子鱼喂南烟,南烟勉强试了试。
下一秒,她眼睛倏然一亮,这味道,分明是明轻的手艺。
她看了一眼明轻,他那窃喜的模样,她更加确定了。
“你刚才去那么久,”南烟戏谑一笑:“原来是去人家后厨捣乱了啊。”
南烟想要的,就是这样似涓涓细流的平淡幸福。
而明轻给她的,从来都是他的真心,正是南烟想要的。
她想要一屋两人三餐四季的幸福。
周兀一脸懵逼:“什么捣乱?”
李删被周兀嚎的这一嗓子弄得头疼,用筷子敲了一下他的头:“你是不是傻,明轻去做菜了,你吃不出来啊。”
“明轻,真是煞费苦心啊,”周兀打趣道:“南烟以后要是离了你,那不得茶不思饭不想了。”
周兀之前就吃过一次明轻做的饭菜,回去一直念叨明轻规矩太多了。
和他吃饭,又是要用公筷,又是要洗手,还得按标准的六步洗手法。
要不是因为李删,他才不来受这个苦,就说现在,每夹一下菜,都得用公筷。
“你胡说八道什么,”李删没好气地吼道:“是不是想挨打了?”
对于周兀挨打呢,众人早就已经习惯了,毕竟周兀真的有点欠揍。
几对情侣里,就周兀整天挨打的。
钱尔和王玢是经常吵架,一吵起来就没完。
赵漪和郑钞以前整天打打闹闹,反倒是在一起后,甜甜蜜蜜的,郑钞以前纯挨打,现在是连顶嘴都没有了。
而李删和周兀,倒是一直打闹,说打闹都不准确,因为就是周兀单方面挨打而已。
他们这几个人,现在只有他们五个人了。
果然,长大就是各奔东西。
小时候,傻乎乎地盼着长大,从来不知道,长大会付出代价。
长大便会失去很多。
注意到南烟的失落,明轻伸手给她剥虾。
“阿因,”他拿着虾头靠近脸庞,逗弄她:“像不像?”
南烟无语地笑了,她知道,他是在说,她只喜欢他的脸罢了。
“不像,”南烟故意逗他:“它做不了我的男模,也不能像你一样照顾我。”
“阿因,所以我是无可替代的吧,”明轻满意一笑:“谁能像我这样,中看又中用,对吗?”
南烟点了点头,不与他分说。
反正她说她并非只爱他的脸,他也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