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母亲一如既往的暴躁,可她却没觉得烦躁,只觉得难过和恶心。
兰月,东城,东城小巷,楼道口
阳台上,阳光透过无框平推阳台窗,在浅绿色木制地板上落下金色光影。
南烟坐在角落里的藤编秋千上,双腿悬空,前后晃荡着。
七天的不适结束,她满血复活,浑身都洋溢着欣喜。
明轻推开玻璃门,来到她身旁坐下。
手里端着一碗冰粉,舀了一勺喂她:“只能吃一口。”
“嗯——”
南烟微抿唇,使劲晃着明轻的衣角。
明轻无奈,却也不能任由她如此。
她身子弱,而且生理期刚刚过去,医生交代过不能吃太多冰的,偏偏她又嗜冰,到了一种上瘾的程度。
明轻一口将冰粉喝完,断绝她的念想。
他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南烟俯身上前,唇吻上他的唇瓣。
他被她诱惑,随她在嘴里搅动,手不自觉地轻抚她的腰。
他沉浸在她的亲吻里,连口中的食物没了也没有发现。
等反应过来时,只见到她摇晃着脑袋,一脸得意地望着他。
明轻在她腰间的手轻轻用力,两人紧贴,手里的碗也随之放在一旁的桌上。
一手抚上她的脸,一手摸她的腰,肆虐地吻着她,舌尖轻探,恣意翻涌。
他单手抱起她,来到床上,动作也放轻柔。
明轻按了按她后腰的两个酒窝,倏忽之间,她僵在原地,完全不会动了。
他每次都是如此,一旦她乱动,他就这样治她。
他的吻炽热滚烫,忍了好几天的**,几次差点破体而出,终于可以释放出来。
一时之间,屋内满是男人的喘息声和女人的娇哼声。
“别…别这样亲,”
南烟无力地推他,绵软无力的推搡、娇艳红唇溢出的媚喘、迷离微漾的星眸,不但不能让他停下来,反倒是越发激烈。
他抓住她推他的手,放在腰间,另一只手轻抚她的杨柳细腰,灼热的掌心在腰间展开抚摸。
这一抚,让他欲罢不能,吻随之往下,探索着熟悉的领域。
他想要试试留点痕迹,唇触碰锁骨,却又舍不得,还是没有啃她,只是轻吮,也是很轻的那种。
南烟的肌肤娇嫩,只是轻吮,都会泛红,更不用说啃她。
他亲她,向来都是很轻的,吻后不会有痕迹,只会些许泛红。
只有她,对他从不客气,不管不顾地咬他、啃他、抓他。
他是一个不管丢不丢脸的人,头天晚上被她咬了,就顶着那痕迹去公司,明眼人一眼就看出那是什么。
他觉得那是她爱他的证明,还大方展示,只有她会不好意思,再也不敢啃他脖子,痕迹都留在看不见的地方。
他终究没舍得对她太过分,想着她经期刚结束,身子虚弱,只是吻了片刻,便放开了她。
片刻后,南烟恢复过来,报复心起,手就开始胡乱抓他。
明轻紧紧与她相贴,不知道什么硬物碰到了她。
“明轻,”她推开他的拥抱,疑惑询问:“是什么东西那么硬?”
南烟看了看,确实没有拴皮带。
“想知道吗?”明轻的指尖在她脖颈上轻轻划过:“你们那么熟悉了,你还不知道吗?是你每晚都要抓的那个。”
南烟陡然秒懂。
邪火被点起,他俯下身继续吻她,边吻边脱衣服。
“不要,”南烟娇喘吁吁,手无力地推他:“我累了。”
“累,”明轻停下看了她一眼,吻落在她的肩头:“乖,宝宝,你不累,”
“真的累,”南烟娇哼着,轻推他,手无力地抵在他胸膛上:“别亲了,我真的好累,”
“宝宝,再让我亲亲,我很想,忍了好几天了,让我多疼疼你,好吗?”明轻边吻边摸,含糊着回她,南烟嘟嘴拒绝,他勾唇坏笑:“你别想骗我,我知道你是故意逗我的,再说,谁让你惹我的,你要负责。”
南烟知道,他太了解她,除非她真的不舒服或者不想要他的靠近,他才会停。
见无用,瘫软在他身上,任由他的胡作非为。
“你这是放弃了?”
“那怎么办,”南烟轻哼一声,软软吐槽:“我又拒绝不了你,你还说,我说不要,你就会停下来,鬼话连篇。”
“那我不亲了,”明轻说着,还真停下来,她转了转眼珠,伸手抓他,他调侃一笑,扯着魅惑嗓音:“还是喜欢我,我停,你又不愿,亲吧,你又喊,到底要怎么样?”
南烟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呆萌乖巧地看着他。
他邪魅一笑,懂她的意思,吻在她颈间游走,不停地喘息着。
一小时后,南烟一脸幽怨地看着明轻。
“好了,”看着南烟气鼓鼓的样子,明轻却喜欢得紧,俯身哄她:“我错了,下次不会这么久,好不好?”
“有多远闪多远,”南烟转过身去,气哼哼道:“哪有人亲人亲一个小时的,我都要窒息了。”
明轻浅笑,将她一把抱在怀里坐着,她顺势趴在他怀里,任他用桃木梳给她梳头发。
她的头轻轻靠在他的胸膛上,低垂着头,依旧不理他。
“阿因,”明轻低声问她:“中午想吃什么?”
南烟还是没理他,明轻也不怕,自顾自地梳着头发。
准备给她扎头发,她伸手按住他的手,他便明白了,她不出门,便不扎头发。
南烟喜欢高马尾,却从初一开始,就没有扎过了。
是因为,她以为明轻喜欢长头发,就留起长发。
而又多又长的齐腰长发,如果扎马尾,头皮会被扯得很痛。
此后,她的头发一直都是齐腰长发,若是超过这个长度,也是明轻给她修剪。
不得不说,他的理发技术还不错。
连南淮的头发也是他剪的,当然他自己的头发也是如此。
自从留起长发,南烟便总是扎着单侧三股麻花辫,那麻花辫将浅绿色发带编入,温婉可人,散发着青春灵动的朝气。
自从他们在一起后,便是他给她扎头发。
他会很多种发型,一连几日也不会重复的。
“阿因,”明轻思索片刻,试探性问道:“八宝鸭怎么样?”
听到这道菜,南烟的眼睛倏然一亮,明显她很喜欢。
明轻虽没有看到她的表情,却从她身体不经意的微动里看到了她的兴趣。
“那我们就吃这个,我马上去东河巷买活鸭,”明轻伸手把她搂在怀里,缓缓躺下,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一会儿,就可以吃到,阿因,看到八宝鸭的份上,可不可以不生我气了?我保证,以后不会这样,别生气了,好吗?”
南烟才不信他,他向来重诺言、一诺千金,但只有这件事,他从来没有言行一致。
下一次,他又会说,我真的不会了,都是你美丽动人,我无法控制。
然后接着亲她。
永远没有尽头。
南烟心想,真是应了赵漪的话: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特别是像明轻这样的漂亮鬼,直接骗得她倾家荡产。
转念一想,他的所有都属于她,好像也没有倾家荡产。
“我要加糯米。”
南烟转过身,面对着,腿搭在他腰间,搂住他的脖颈,脸埋进他的胸膛,显然这次就算是翻篇了。
除了病发时,南烟从不会真的生气。
就算是不理会他,他要亲近她,她都是不会推开,无论是拥抱还是亲吻。
她总是这样柔柔的,似涓涓流水,千般柔情,万般温柔。
就算是她发病时大吵大闹、歇斯底里、毫不讲道理,甚至于拿刀砍他,他只会越来越喜欢她。
他对她的喜欢,越来越深。
他想,他会一直喜欢,直到生命最后一刻。
“阿因,”明轻理着她的衣服,低声询问:“除了生命,还有什么是沉重的?”
“明轻,你喜欢怎么说,就怎么说,”南烟轻吻他的唇瓣,语气柔和:“哪怕你不在意生死,但也是不会浪费生命的,生命对你就是重要的。”
明轻眼眸闪烁泪花,心生感动,她对于他的了解,让他心里暖流流淌。
他这样问,只是想知道,怎么表示,才能显得他非她莫属。
他说,他可以把命给她,却觉得,自己并不是在意这些的,显不出他的爱。
他想要用世间最重的东西,来表达他的爱。
明轻拿开她的手和腿,起身准备出门。
“我想和你一起去,”南烟起身拉住明轻,眸中害怕闪动:“你一走,我总觉得害怕。”
南烟一只手撑在床上,另一只手拉住他的卫衣带子,轻轻晃荡,红红的眼眸紧盯着他。
“阿因,那里的味道难闻,你受不了,”明轻坐回她旁边,将她搂入怀中,软声安慰:“上次你吐得那么难受,我很心疼的,乖乖在家等我,别怕,我很快就回来。”
说着,他在她眉心落下一吻。
“明轻,”南烟点了点头:“那我乖乖的。”
女孩眼眸潋滟着水雾,鲜红的唇泛着湿润,瓷白的小脸乖乖巧巧,声音软软糯糯。
明轻不由得身体一紧,他想,真得走了,不然就走不了,她又受不住。
“阿因,”明轻被她的样子逗笑:“你怎么这么可爱,我说乖,你就乖吗?”
“你喜欢乖的,”南烟眼珠一转,调笑道:“我就乖啊。”
“我喜欢乖的?”明轻一脸了然,无奈一叹:“真是只有冤枉你的人,才知道你有多冤枉,就和头发一样,是不是你喜欢,才留的?”
“没有,”南烟摇头,打死不承认:“不是我,是你,你就是喜欢乖的。”
南烟轻扬着下巴,一脸傲娇,脸上是憋不住的笑意。
明轻望着她这般,眼角满是温柔的笑意,他一动不动地盯了她一会,什么话都没有说。
转身出了门。
随着防盗门重重的关门声传来,南烟知道,那个小气鬼,又傲娇了。
南烟很讨厌关门声,因为从小她就是孤独地听着冰冷的关门声。
这声音响起,便意味着,接下来的日子,都是她一个人。
现在不讨厌,但也不喜欢,因为她想他。
这时,手机微信提示音响起。
南烟伸手点开消息框,是明轻发来的消息:“阿因,我只喜欢你健康快乐。”
南烟打出一大串:“才不信你,就是喜欢温柔的,长头发,穿着白裙子,漂亮的白月光,就是你的初恋。”
随后,她又按下退回键,将字删除了,重新输入:“想你。”
“阿因,我要骑车,不回消息了,好好在家待着,哪里都不要去,我很快回来。”
南烟正打着“嗯,我知道了”,明轻的消息再来弹出:“白月光、朱砂痣、初恋,管他什么,你不知道吗?我只有你,只爱你,只有我的阿因,你是浅绿色的,生机盎然。”
他像她肚子里的蛔虫,知道她所有心思。
南烟直直盯着屏幕,眼泪顺着脸颊落了下来,她下意识去触碰。
而后,嫣然一笑,重新发送了一条消息:“我的心,它一直叫着你的名字。”
明轻,我想你,回来抱着我,好吗?
南烟没想到,他刚走,她就开始想他了,好想好想。
心空空的、身体冷冷的。
放下手机,静静躺着,呆呆地望着天花板,白白的墙浮现少年温柔的笑脸。
南烟提高了声音说道:“轻轻。”
“哎,我在。”
智能语音助手回应瞬间,南烟急忙说道:“打开录音机,播放加缪的《夏天集》。”
之所以她这么着急,是因为说慢了就需要重来。
果然机器就是机器。
她又想起了明轻。
随后,手机传来明轻的声音。
清冽而温柔,这是明轻特地给她录的。
他的声音,如山间清泉,似明月清风,悄然抚慰着她的心。
陡然间,手机铃声响起,南烟看了眼,是母亲打来的。
南烟拿着手机,手心微微出汗,紧盯着屏幕,犹豫了一会,还是接通了电话:“喂,妈。”
“阿烟,你去妈房间,床头柜最下面的抽屉里,给妈把身份证拿到楼下,我在单元楼门口等你。”
“好,马上。”
说着,南烟便起床穿上内衣,打开床头柜第一层,拿起钥匙,来到隔壁。
南烟来到主卧门口,里面传来一些不可描述的声音。
南烟细细一听,确定的瞬间,她双腿一软,差点没站得住。
她强撑着发软的身体,跌跌撞撞地回到了明轻家。
她不知道她是怎么打开门的,只是那声音在耳边环绕。
今天的阳光格外刺眼、灼热,晒得她头昏。
明明只是阳台投进来的碎光,她却觉得,她被置身于烈日之下,心被灼烧着,无法逃离。
母亲的声音从楼道里传来,她起身,擦了擦眼泪,深吸一口气,打开门,拉住了要进门的母亲。
“干什么,我在下面等你半天了,”云兮暴躁地指责南烟:“拿个身份证都拿不来,有什么用?”
母亲一如既往的猛烈,可她却没觉得烦躁,只觉得难过。
她眼里全是悲伤,胡乱编了个理由:“没找到,父亲说,他带走了。”
此时的南烟,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滚,满是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