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当自行车轮开始转动,风就有了形状,自由也穿进身体。
桂月,黎县,黎路大道,乐悠小筑
夜色如水,年华柔情,衬月色温柔。
南烟独坐在阳台上,饶是月色清冷,她竟然有些昏头了。
正欲回屋睡觉,却差点跌倒,幸好明轻一把揽住她。
“阿因,你没事吧。”
南烟缓缓抬起头,目光穿过浓稠的夜色。
明轻的脸隐匿在黑暗里,轮廓变得模糊不清,可那股扑面而来的焦急与担忧,却像潮水一般,将她紧紧包裹。
“我没事。”
她轻声说道,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相视而立,四周的夜色愈发朦胧,仿佛一层轻柔的纱幔,将他们与外界隔绝开来。
尽管看不清彼此的表情,可空气中弥漫的热度,却好似能将这夜色点燃。
明轻想要打破这份有些暧昧的沉默,急忙转移话题:“阿因,为我们的小屋取个名字吧。”
南烟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提议一说,思绪瞬间被拉到取名这件事上。
南烟微微歪着头,脑海里开始飞速地思索。
片刻后,嘴角轻轻上扬,眼中闪烁着微光:“欢乐悠然,就叫乐悠小筑吧。”
明轻听后,嘴角也跟着扬起一抹弧度,轻轻点头:“乐悠小筑,阿因,真好。”
望着眼前笑得温柔的他,南烟突感月色醉人。
她感觉自己半点酒未沾,却要醉倒了。
月光如水,洒在明轻的肩头,勾勒出他挺拔的轮廓。
南烟的脸颊微微泛起红晕,心跳也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
而明轻,却奇怪地轻声说道:“今晚的月色真美。”
次日午后,暖阳透过斑驳的树叶,在地面洒下一片片金色的光影。
南烟正坐在院子里的摇椅上,沉浸在手中书本的世界里,静谧的时光被一阵清脆的自行车铃铛声打破。
回首,只见明轻推着一辆通身浅绿色的崭新自行车缓缓走来。
那浅绿色清新又亮眼,仿佛是春天里最鲜嫩的新芽,透着蓬勃的生机。
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在他身上,像是为他披上了一层金色的薄纱,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姿,耀得人眼睛都有些发花。
他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眼睛亮晶晶的:“阿因。”
南烟站起身,眼中满是惊喜,轻轻抚摸着自行车的车把,细腻的触感从掌心传来。
微风拂过,吹动她的发丝,甜蜜在空气中蔓延。
突然,南烟的笑容僵住,眼中的光亮也黯淡了几分,声音不自觉地低落下来:“可我不会骑车。”
她的样子就好像是,满心的期待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
明轻却像是早就明了的样子,语气坚定又带着几分宠溺:“阿因,我教你。”
阳光愈发炽热,照在身上暖烘烘的,两人的身影在空地上来回移动。
明轻耐心地讲解着骑车的要领,手把手地教她。
然而她平衡感很差,却像是被施了魔咒,一连学了几个时辰,车子还是歪歪扭扭,始终掌握不了。
挫败感如潮水般将南烟淹没,她停下动作,低垂着头,满心沮丧,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面上。
明轻静静地站在一旁,没有出声安慰,只是默默地陪着她。
明轻太了解她了,南烟骨子里有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只有感情,才会让她逃避和害怕。
果然,不过片刻,她便深吸一口气,重新振作起来,开始仔细研究刚才失败的原因。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的动作越来越熟练,终于,她成功地骑出了一段距离。
当她沉浸在喜悦中时,南月的呼喊声从远处传来:“姐姐。”
南烟下意识地转头,一时分了神,车子瞬间失去平衡,连人带车朝着地面倒去。
然而,预想的疼痛,却没有降临。
倒是落入了一个温暖而坚实的怀抱。
她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他略带紧张却又满含关切的脸。
原来,在千钧一发之际,明轻迅速冲上前,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南烟,成了她的“肉垫子”。
两人就这样四目相对,空气仿佛都静止了。
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唯有彼此的心跳声在寂静中愈发清晰 。
“阿因,你怎么样?”
明轻被她压着,脸色惨白,明明自己疼得要命,却还在关心她。
当南烟起身,她才发现,明轻的腿被自行车压着。
她急忙将自行车推开。
然后,查看他的伤势,看着明轻的腿渗着殷红的血珠。
她强忍着难过,仔细看他的情况。
才发现他的腿都动不了了,像是骨折了。
她的肩膀微微颤抖,眼泪在眼眶打转。
明轻看着,心里也跟着难受。
他强忍着腿上传来的剧痛,努力扯出一个微笑,轻声哄着:“阿因,就是一点小伤,别怕。”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还是尽力让语气听起来轻松。
南烟用手抹了抹眼泪,带着哭腔,却强装镇定地对南月说:“小月,明轻哥哥伤得很重,你带着小淮好好待在家里,把门锁好,千万别乱跑,姐姐马上就回来。”
南月懂事地点点头,推着自行车进了院子。
南烟将院门关上,转身试着扶明轻。
她的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胳膊,试图将他扶起。
但是明轻有七十七公斤,身躯又那么高大,仿若一座山,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南烟两人在地面上艰难地挪动。
明轻知道,她绝不会听自己的话,便也没有说什么。
然而,他伤得太重,根本无法移动,又不忍她这样,还是开口说道:“阿因,你听我说,你还是去外面找个车进来,你扶不动我的。”
“好,我很快。”
南烟也意识到,如果这样下去,只会耽误他的伤情,便答应了。
过了许久,南烟才带着司机过来。
有了司机的帮助,很快就到了医院。
医生检查后,便确定是骨折,需要立马手术。
舅舅赶到时,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显然是一路匆忙赶来。
他顾不上喘口气,便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手术室外,南烟坐立不安,双手紧紧交握,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每一秒的等待都无比漫长,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他受伤的模样,心中满是自责与担忧。
过了许久,手术室的门缓缓打开。
医生走了出来,摘下口罩,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手术很成功,接下来只要好好休养,就能康复。”
她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泪水夺眶而出。
明轻被推回病房,面色苍白,紧闭双眼。
南烟不敢想象,他那么痛,居然还一直给她讲笑话。
刚出手术室,麻药还没有过。
医生说,需要一直叫患者,不能让他睡过去。
南烟不停地叫着明轻,他就一直“嗯,嗯”的回着她。
许久之后,麻药过去,他清醒过来,看到她红肿的双眼,心疼不已:“阿因,我好痛啊。”
南烟瞬间紧张起来:“哪里痛?再坚持一下,医生马上就来了。”
明轻轻握住南烟的手,眼里透着奇怪的情绪:“阿因,我没事,是,你那么难过,我的心,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