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亚人的三百万大军和人族的一百万军队都陆陆续续地停在了距离大阵光幕三十公里到五十公里的范围之内。而此时,战场上只剩下一些远距离攻击手段,如炮击等,还在持续不断地攻击着大阵中的食人族。
由于万灵祭天阵的不断强化,它对生命的吞噬能力也越来越强。无论是实弹还是能量冲击,一旦进入这个阵法,其威力都会大幅降低,甚至在接触的瞬间就会急速下坠,几乎没有任何效果。
尽管双方仍在隔空对轰,但实际上战斗已经基本停止。
在亚人联军的中央,有一只高达几十米、重达数千吨的火甲虫。这只巨大的甲虫背后,矗立着一座小楼,这里便是亚人联军的总指挥部。此时此刻,小楼内聚集了超过百位强者,其中大多数都是六阶强者。
在指挥部的中间,摆放着一张巨大的木质圆桌。众多强者围坐在圆桌旁,有的翘起二郎腿,悠然自得地吞云吐雾;有的则正襟危坐,一脸严肃;有的眼中充满恨意,仿佛与敌人有不共戴天之仇;还有的浑身浴血,那疯狂的神色依然在他们脸上挥之不去。
这些强者的外貌虽然都是人形,但彼此之间还是存在一些细微的差别。有的皮肤黝黑,宛如石头一般;有的青面獠牙,凶狠吓人;有的则短小粗壮,活像矮人。而精灵族的强者们,则普遍拥有英俊的面容和不凡的气质。
场中强者众多,然而却鸦雀无声,众人仿佛心有灵犀一般,都在静静地等待着精灵族的强者首先发话。
尽管精灵王已逝,精灵族的六阶强者也损失了大约三十位,但他们依然是这场聚会中最为强大的势力。此外,还有十多位六阶强者坐镇,这使得其他势力对他们不敢有丝毫怠慢。
原本,碧麟妖王企图掌控大局,但此刻她竟然也销声匿迹,不见踪影。
这种令人窒息的沉默氛围,让在场的众人都渐渐失去了耐心。终于,精灵族的一位六阶长老缓缓站起身来,他的声音虽然有些苍老,但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我是弗洛伊,承蒙同胞们的信任,在本族遭受如此重创之后,我将暂时代理精灵族的话事人一职,直至新王诞生。”
弗洛伊看上去颇为年迈,满脸的皱纹如沟壑般纵横交错,他的腰甚至都无法挺直。然而,与他那衰老外表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那格外犀利且明亮的眼神,仿佛能够洞悉一切。
弗洛伊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龙腾主帅的提议不无道理,我们目前应当停止进攻。毕竟,这里是食人族精心选定的战场,采用稳妥的战术确实非常必要。不过,关于接下来的战斗该如何进行,还望各位强者能够各抒己见,共同探讨出最为适宜的方法。”
现场鸦雀无声,一片死寂,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愿率先打破这片沉默。毕竟,在场众人实力相当,皆是六阶强者,随意发言容易被轻视。
弗洛伊见状,不禁叹息一声,打破了沉默:“目前的局势看似对我们有利,我们的兵力是食人族的十倍之多。然而,实际情况却远非如此。食人族借助大阵进行防御,我们根本不敢贸然靠近,否则正面进攻无疑是自寻死路。”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更糟糕的是,食人族有四位王者坐镇,他们每一个都拥有足以扭转战局的强大实力,其军心士气更是坚如磐石,难以撼动。”
弗洛伊的话语让众人心情愈发沉重,局势似乎比他们想象的还要严峻。
“而我方唯一的王阶——碧麟妖王,虽然实力更胜一筹,但在上一场战斗中,碧麟族损失了五位六阶长老,碧麟妖王本人也消耗巨大,最终只能带着手下落荒而逃。如今,连她都不敢露面,实在是让人难以寄予厚望啊。”弗洛伊无奈地摇了摇头。
说罢,他将目光投向龙腾,询问道:“龙腾主帅,面对如此艰难的局面,不知您可有什么高见?”
龙腾听闻此言,嘴角抽搐了一下,仿佛有话要说,但最终还是硬生生地咽了回去。他沉默片刻,突然抬起手指,直直地指向自己那空洞无神的眼眶,用一种略带哀怨的语气说道:“我这双眼睛,就是被那碧麟妖王,一眼瞪爆了的!”他的声音中明显夹杂着对碧麟妖王的埋怨。
弗洛伊见状,不禁有些无语:“我让你发表意见,谁让你在这大谈眼睛的事情了,这不是在扰乱军心吗?”
就在这时,一名身材矮小的矮人突然站到了凳子上,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他清了清嗓子,高声说道:“诸位,依我之见,我们在兵力上拥有绝对的优势,这一点毋庸置疑。问题的关键在于那万灵祭天阵,只要能拔掉这个大阵,我们便能轻而易举地将食人族一举歼灭。”
他稍作停顿,接着说道:“关于这万灵祭天阵,老夫也略知一二。此阵必定在地下设有一处或多处阵眼,只要能找到并破坏这些阵眼,即便不能让大阵立刻崩溃,至少也能让其威力大打折扣。”
说到这里,矮人环顾四周,提高了声音问道:“不知道在场的诸位当中,可有哪位高手能够在地下的岩石层中行动自如呢?”
场面再度陷入了沉默,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过了好几个呼吸,弗洛伊终于打破了这片沉寂,他缓缓说道:“要想破坏阵眼,就必须孤身一人进入那座大阵。然而,地下岩石层对神识的渗透非常有限,想要在如此复杂的环境中盲目乱闯,找到阵眼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他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就算运气好,真的找到了阵眼,恐怕也会有重兵把守。毕竟,阵眼可是大阵的关键所在,敌人绝对不会掉以轻心。所以,除非我们能够确定阵眼的确切坐标,然后集结众多高手,一举将其摧毁,否则这个方法根本就行不通。”
弗洛伊的话让在场的众人都陷入了沉思,没有人回应他,显然大家都认为这个方法不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