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
叶栖月刚刚开口,楚歌便直接打断,道:“掌教师伯,您这样问不合理。”
奇云阙道:“为何?”
“吕峰既然提出,太玄令为吕家祖传之物,是栖月的父亲盗取了太玄令,从而才流传到栖月的手上。那么……”
“就不该由栖月来证明太玄令从何而来,而是该由吕峰拿出证据证明,太玄令到底是不是吕家的祖传之物。”
楚歌此举,就是不让叶栖月陷入自证陷阱,而是依照“谁主张、谁举证”的正常逻辑。
奇云阙觉得有理,“那么吕峰,你可有证据证明,叶栖月的太玄令是其父亲盗取的吕家祖传之物,而非意外所得?”
“回掌教仙师,有。”吕峰面不改色道:“我有人证。”
“人证何在?”奇云阙问。
吕峰答道:“他们正在毗邻太玄三十里外的凌岳城中客栈暂住。”
奇云阙闻言,当即要命人前往凌岳城接来人证,但是被楚歌打断:“且慢。”
“楚歌,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奇云阙问道。
“我有个问题。”楚歌凝视吕峰,缓缓道:“你所谓的人证,该不会都是自己的亲属吧?”
吕峰攥紧拳头,犹豫要不要回答。
“楚歌。”苍渊突然开口,冷冷道:“你这是什么问题?我看你就是护犊子,故意阻拦人证介入!”
楚歌斜着目光望向苍渊,“苍师叔,假传掌教指令,意图谋害我弟子的事情,我还没有与你计较。”
“你……我”
苍渊顿时心虚,瞄了眼掌教,不在继续多言,但是看向楚歌眼神里,已经带着浓浓的火气。
目光回到吕峰身上,楚歌继续道:“在这里,沉默并不是金,只能说明你在心虚。”
“是又如何。”
吕峰故作镇定道:
“太玄令是我吕家的祖传之物,自然要收藏在十分秘密的地方,并且安排值得信任的人看守。”
“如此一来,证人肯定就是吕家人,自然也是我的亲属。”
他猛地朝起上座叩拜,“请掌教仙人明鉴!”
奇云阙觉得有理,淡淡道:“楚师侄莫要着急,事实永远都会是事实,叶栖月若果真没有说谎,那么就是把人证找来,也不会怎样。”
“掌门师伯的话我不反驳。”抿了抿嘴,楚歌道:“但是我有更好、更方便的法子,获得此件事情的真相。”
奇云阙感兴趣道:“什么法子?”
楚歌迈步走到吕峰近前,右手抬起,其上发力萦绕,散发一种心悸的波动。
“大搜魂术!”奇云阙略觉得吃惊。
“不错。”楚歌的目光始终锁定吕峰,嘴角一扬,“说出口的话可以是假,但是你的记忆可造不了假。”
“慢!”眼看楚歌就要动手,苍渊急忙叫停。
楚歌余光看向此人。
苍渊道:“大搜魂术,固然可以提取记忆,证明吕峰是否说谎,可是法术过后,吕峰就算不死,也要变成白痴。”
“他若是诬告,那倒还好。”苍渊眼睛微微一眯,“可如果不是呢?”
实际上,苍渊并不知道吕峰究竟是诬告,还是所言都是实话,他这个时候站出来说这些话,全然是看楚歌不顺眼,给他找点不痛快。
此话一出。
其他峰主也都开口。
“苍渊师弟所言极是,若吕峰没有说谎,而被你弄成了白痴,总不能你拍拍屁股走人,一点责任都不用负担吧。”
“的确是这么个理,搜魂也行,但要事先承诺,如果吕峰没有说谎,楚歌你要负什么样的责任。”
“……”
这一句句话落入耳中,楚歌沉默数息,回头看向叶栖月。
四目相对之下,他问道:“栖月,为师再问你一句,你刚刚所言皆是事实,对吗?”
叶栖月重重点头,“绝无半点虚言!”
“嗯。”楚歌收回目光,看向苍渊,以及诸位峰主,“如果吕峰没有说谎,我可以与他一命换一命。”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楚歌,这可不是儿戏,你想清楚了!”人元峰主叶千岫提醒道。
坤元峰坤虚道:“我辈修仙之人,以保全性命视为头等要事。你倒好,为区区一件小事情,要与人赌命,李承渊真是教了一个好徒弟。”
顾无忌道:“楚师侄,本座劝你莫要冲动,还是好好考虑一下吧。”
剩下的几位峰主没有开口,除了苍渊以外,看向楚歌的眼神,均是觉得他此举,乃是小儿心态。
苍渊激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楚歌,身为拙峰之主,话已经说出口,现在反悔可是要沦为笑柄的。”
“我楚歌一生行事,从未有后悔二字。”
话音落下,楚歌五指虚抓,搜魂**释放。
吕峰退后了几步,肉眼可见的慌乱。
然而没等他开口求饶,无形触手刺入眉心,瞳孔收缩,而后扩张,吕峰整个人痴愣在原地。
片刻之后,楚歌嘴角上扬,拿出一枚空玉简,将获取的记忆刻录其上。
“掌教师伯。”他把玉简递上,“请观看。”
奇云阙神识一扫,随之指尖轻轻点触,吕峰即刻化作齑粉。
看到此举,八位峰主瞬间明白,吕峰确实说谎了。
“一个小小的吕家,竟敢骗到太玄宗头上。”地元峰主岳钧朝掌教抱拳:“掌教师兄,我提议抹除吕家!”
“上天有好生之德,并非全部吕家人都参与吕峰的谋划,只需将参与此事的吕家人处死,剩下的吕家人,全都纳入奴役堂吧。”奇云阙拍板决定。
“掌教师兄,英明决断。”
八大峰主附和道。
“闹剧已经结束,你等各自回去,好好准备一月后宗门大比。”奇云阙又道。
众人纷纷应道,然后有序离开。
楚歌正要走,却被叫住:“楚歌。”
他看向奇云阙,疑惑道:“掌教师伯,有何事吩咐?”
“无事,便不能与你说话了么?”奇云阙笑道。
楚歌一脸疑惑,他可不相信奇云阙会找自己一个小辈闲扯淡。
果然,奇云阙接着就问道:“楚师侄,你的修为进度着实有些惊人,可是有何奇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