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江措道歉:“你应该知道,我对熟悉的人就会说话不经大脑。抱歉啊,那句‘我们像情侣’也是因为感觉像,没有其他的意思。”
“我们是朋友,我也只是把你当朋友看的。”
筷子扒拉着碗里剩下的面条,许江措轻轻吐了口浊气。
默了一秒,他又说:“你说过,要是能在一起早就在一起了,何必到现在,对吧?”
宋乐晗低着头,鼻尖隐隐泛酸。
她不想抬头,自然也看不到同样低头许江措是有多么卑微。
“对啊。”宋乐晗故作轻松,“我刚刚不是说过了么,我们是朋友啊。”
只能是朋友。
“那以后,能成为好朋友吗?”许江措沉声问道。
宋乐晗默默点头,“当然可以。”
得到肯定回答,压在许江措心口的石头非但没松,反而更沉了。
朋友也好。
至少比陌生人强。
想开这一点,许江措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
“那你......不生气了吧?”
原来,说这么多只是为了让她不再生气。
宋乐晗眸中闪过寒意。
怪不得要强调他们是朋友。
只有朋友,才会在意彼此情绪。
如果他们连朋友都不是,是不是他根本就不会同她说这么多?
脑袋不受控制地乱想,越是不理智,越是容易把人想坏。
宋乐晗懒得琢磨许江措到底是什么意思,累了。
“我早就不生气了。”她出奇地平静,甚至脸上还带着若有若无地笑,“也没什么好生气的,你别多想了,快点吃完饭,下午不是还有事情要做么?”
听她这语气,许江措不禁抬起头,细细观察一番,才勉强信了她说的话。
“好,我马上吃完了。”他端着碗,朝她抬了抬下巴,“你吃完了就回屋里吧,碗筷我收拾就行。”
宋乐晗点头,同他客气道:“那我就先走了,昨晚没睡好,现在有点困。”
她起身,随即离开。
回到房间,宋乐晗扫掉床上的灰尘,换了个新的床单被罩。彻底弄干净之后,这才躺上了床。
虽然屋子暂时没门,但只是午睡,她暂时还不想麻烦许江措换房间。
躺在床上,宋乐晗回想着和许江措的对话。
总觉得莫名其妙的。
就连生气,也没有个具体的理由。
她翻了个身,想到他俩在一起的时候,也会莫名其妙地就开始吵架,各自在心里瞎想,都觉得主动说话就是低头。
谁都不觉得自己有错,谁都不愿意低头。
但这种状况也就发生在恋爱后的一两个星期。后来,一直都是许江措低头认错,主动妥协。
今天,也是许江措主动开的口。
还是等她放下筷子后。
因为,之前有次,许江措在饭桌上问过宋乐晗为什么生气,一开始还好好的解决问题,到后来越说越不对劲,饭都没吃宋乐晗就走了。
自那以后,就算再怎么生气,许江措都会等到饭后,和宋乐晗解决。
他怕她饿着。
许江措真的很好。
可他已经不是记忆中的人了。
宋乐晗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中她想,要是一切能重来,和许江措在一起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她睡着没多久,许江措便走进了屋。
屋子里没有门,他担心宋乐晗会被风吹到。想了想,他从柜子里找了个帘子,挂在了她的门口,算是给她挡挡风。
虽然昨晚许江措也没睡好,但因为刚才闹得那一出,根本不困。
他就坐在院子里,烈日射在他的脸上,似乎也在拷问他为什么要失忆。
如果没有失忆,许江措就会知道,自己一直想着的到底是谁。
那样,在面对宋乐晗的时候,他也不会犹豫不决。
担心这又担心那。
畏畏缩缩地试探,完全就......
许江措烦躁地揪了揪头发,脑子像一团散落的线,乱得没头没尾,各种杂七杂八的想法相互交织,彻底扭成死结。
最后,他站了起来,打了盆冷水,一头扎了进去。
——
宋乐晗醒来后,看到陌生的门帘瞬间愣住。
她以为自己被人抱到了别的地方,吓得心脏“突突”直跳。而后,看到屋里熟悉的格局,这才松了口气。
起身,来到门口,宋乐晗掀开门帘,许江措就坐在门口。
暴晒在太阳底下。
“你坐这里干嘛?”她不明所以,“这里多晒啊?不怕中暑吗?”
闻声,许江措抬头,额间的密汗从一侧滑过。
“有风不热。”他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那我进去收拾收拾灰,你去客厅坐会儿吧。”
宋乐晗却说:“我和你一起吧。”
“都是灰,你......”
宋乐晗打断他,“没那么娇气。”
许江措没再坚持。
于是,两人开始收拾屋子里掉落的灰土。
这次地震本来不大,只不过是许江措他家的房子年久失修,随便晃一晃就很容易塌。换做别人家,根本没事,连灰都不会掉。
许江措拿着扫帚,把里面的灰全部扫出来。等他扫的差不多后,宋乐晗拿着拖布将地拖干净。
做到一半,宋乐晗的电话响了
是江越打来的。
虽然不知道他怎么又打电话过来,但宋乐晗不敢拒接。
万一,是关于她爸爸的事情,那就不好了。
“找我干嘛?”开口第一句,就是冷冰冰的。
江越不怒反笑,“看你还活着呢没有,怎么样啊,地震可怕吗?”
“有事说事,我没时间和你闲聊。”
自从朱悦提过江越可能喜欢她,宋乐晗虽然不相信,但也变得很抵触和江越的接触,连话都不想说一句。
“谁惹你了,怎么火气这么大?”江越仍是很耐心地说着,“告诉我,哥哥帮你报仇。”
“没有谁,你少给我打电话,我就不生气了。”宋乐晗懒得敷衍,“如果没有正事,那我就挂了,马上就上课了。”
不给江越反应,她按下挂断。
肉眼可见,宋乐晗从平静转变成烦躁。
通话全落在了许江措耳里,宋乐晗的情绪变化他也观察地仔细。
见她又拿起了拖布,许江措默不作声地走到她身旁,不经意地问:“有人在追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