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柘想都没想,道:“为什么要修?修了在掘不是浪费钱么。”
丰沛不说话了,沉默了,心底里面给先帝点了好几根蜡烛,毕竟先帝不缺香。
“你家那边有什么消息?”
褚柘双手背在身后走了出去,谢施柔被困在宫中,那么季然娶的人是谁?又是谁顶替了谢施柔的身份?
丰沛跟着褚柘走,语气里面带了一抹迟疑,道:“季然娶的人是她母亲娘家的表妹,出了五房,血缘已经稀薄,用的都是谢家给谢施柔的嫁妆。”
褚柘听到这里停住了脚步,看向丰沛不确定的问道:“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丰沛被褚柘的眼神吓到了,匆忙解释道:“季然娶的人用的嫁妆都是谢家准备的,包括王爷你们准备的。”
“呵,季家倒是用得心安理得。”
褚柘冷笑一声,语气低了几度,眼底流光闪烁着。
季家吃绝户啊,娶得都不是谢施柔,竟然用谢施柔的嫁妆发扬光大季家,还真不怕被追责。
“九王爷,那接下来该怎么做?是交给谢相还是我们处置?”
丰沛有些迟疑,毕竟这事情不好插手,谢家还有人在。
“你和镜栾亲自去崇州,直接抄家即可,但是季然他们几个人给我带回来。”
褚柘思索了一番吩咐了下去,季家可以抄家,但是季然夫妻俩以及他的父母,必须带回来交由谢呈砚处置。
“属下这就去办。”
丰沛抬手告退,去找镜栾一起前往崇州。
九王爷从不打低端局,打的都是高端局,至于不插手谢相他复仇之事,有一个桎梏存在,更何况,小王爷兄妹俩已经在局中。
褚柘看着自己栽种的各种果树,开花的开花,结果的结果,已经在思索去镶龙城那边,能不能种活了,事情结束后,除了过年,大概率是不会回京城了。
苏沫走出来就看到自己夫君站在果树旁,双手背在身后思考着什么。
苏沫走了过去,伸出手挽住褚柘的胳膊,右手轻轻触碰着开花的果树,眉眼柔和,语气里面带着一抹怀念道:“夫君,你说妗妗他们像不像曾经的我们。”
“他们是我们的缩影,但是结局是好的,不像我们,开始一群人,到最后只剩下孤零零的你和我。”
褚柘抬起左手轻轻拍着苏沫的手背,语气带着一抹怀念,却多了一抹忧伤。
苏沫扯了扯嘴角,无奈的道:“如果不是有牵绊,或许我们也没了吧!”
苏沫眼中含泪,当年意气风发的他们,一个接一个陨落,就如同现世说的那句话,开局一群人,结尾一堆坟!
褚柘没有说话,只是和苏沫相依偎着,一起看着天空飞过的群鸟,眼中浮现的是一群人坐在画舫内嬉笑打闹的场景,谢孟昀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代替我们看着孩子长大!”
小别院
褚妗妗托着下巴看着已经喝醉的几人,眉头一挑,无奈地摇了摇头,暗自吐槽了一句:“一群小菜鸡。”
谢呈砚嘴角一勾,支撑起身体,撒娇的靠在褚妗妗的肩膀,手拉着褚妗妗的手把玩着,语气有些低落得道:“妗妗,我好开心,再过几天我就真的把你娶回家了,那样我就可以放心去做我想做的事情了。”
褚妗妗回望着谢呈砚一笑,轻声询问道:“所有的证据都收集好了?”
“嗯,就等我们成婚后,我怕成婚前动手会失去理智误伤了你,成婚后,我就不会害怕了。”
谢呈砚嗯了一声说道,他最害怕的就是自己冷血绝情的一面在褚妗妗面前打开,那样会把她吓跑。
可自从杀金月候那晚,被妗妗看到后,她不仅不害怕,反而抱住自己安慰自己,他就知道他赌对了。
至于为什么迟迟不动手,他不想在他们大婚前沾染上血腥。
“阿爹派人去崇州了,查抄季家,季然夫妻和他父母会押回京城交由你处置。”
褚妗妗头靠着谢呈砚的头,眼底暗芒涌现。崇州季家、荆州轩辕家,这两家都吸食着谢家的血。
当年和谢妄退婚,从谢家薅走了不少东西,说是谢妄耽误了他们家姑娘的婚嫁。
“这事就得劳烦妗妗处理了。”
谢呈砚语气平淡的道,妗妗是谢家的女主人,交给妗妗来处理,他放心。
“独孤戎被我杀了,独孤寿那边坐不住了,你会怪我么?”
褚妗妗低下头看着谢呈砚的手,手上的茧厚重粗糙,这是谢呈砚一步一步爬上来的见证。
“为什么要怪你,是我应该说抱歉,让你来处理这件事情。”
谢呈砚反握住褚妗妗的手语气里面满是歉意。
因为外祖母,他没有动独孤戎他们俩兄弟,他害怕外祖母承受不住,一蹶不振。
“独孤寿和周家一直有联系,独孤戎一死,周静立刻联系了独孤轻洛,蔡敏敏也第一时间带着礼品登门谢府,你说他们是在试探什么呢?”
褚妗妗想到独孤戎一死,诸方势力的涌动,语气里面带着一抹兴味,是对即将到来的复仇期盼。
“姑姑说了什么,是否活着!”
谢呈砚动了动脚,把屈着的腿放直,看着沈闻越几人东倒西歪的,无奈地摇了摇头,都说了这酒后劲大的很,这几个人就是不听。
““已知的是周紫红就是周紫红本尊,其实我一直有一个疑惑,三皇兄真的死在宫墙外么?”
褚妗妗压下眼底的伤痛,语气失落,神色都变得黯淡无光。
三皇兄怎么会死在宫墙外呢,他那天说了要给她带野树莓的。
谢呈砚伸出手将人拥入怀中,没有说话,那一年太乱了,根本无从查起,沈昭洺到底活着还是死了,他也不知道。
“阿砚,你知道为何阿爹阿娘要隐姓埋名么?”
褚妗妗抬起头看向醉的东倒西歪的几人,眼中闪烁着泪光,要是三皇兄,五皇兄都在,那该多好啊!
谢呈砚沉默不语,他知道答案,但是这个答案难以说出口,因为这个代价太过沉重了。
“我们就像他们年轻的时候,可是他们已经见过了未来,而我们,未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