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呈砚坐在坟前,手里还拿着一坛桃花酿,眼中含泪的看着谢家祖坟。
他在经历了背叛、孤寂和绝望后,即将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小家,这个小家寄托着他所有生的希望,也是他要竭尽全力守护的存在。
“再过几日我就要成为人夫了,第一次当夫君,我不知道能不能做到最好,我只能竭尽全力给妗妗安全和自由。”
谢呈砚很憧憬,憧憬和褚妗妗的未来,但是更多的是担忧,他所要做的事情,将是一条血腥之路,人的性命只能铺成复仇的路。
谢呈砚一个人待到天大亮,起身回相府,匆匆忙忙梳洗过后,站在庭院里面,看着府内已经开始挂红,喜气洋洋的,谁又能想到昨夜他送走最后一个人。
鸿钧落在谢呈砚身后,拱手道:“爷,季家被灭族了,季然夫妻和他们父母下落不明,九皇叔那边比我们快一步,但是人有没有带走不得而知!”
谢呈砚听到这话低笑一声,低头看着腰间悬挂的玉佩,伸出手取下来,放在掌心里面盯着看,眼神却一寸一寸冷了下去。
“鸿钧,你说我的仇人到底是周家还是皇室呢?”
鸿钧诧异极了,对于这个问题他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姑姑临死前告知我,除了九王府,其他的都是我的仇人,你瞧,我的仇人范围这么广,我都有些分不清楚我的仇人会不会在背地里面嘲笑我的无能。”
谢呈砚单手背在身后自嘲的一笑,姑姑的话信息量太过巨大了,甚至让自己有一种被仇敌包围,自己犹如一头困兽,被他们围观。
“他们只会害怕爷,现在的爷,软肋也成为了盔甲。”
鸿钧放下手站在谢呈砚身侧淡漠的开口,困兽之斗才是最可怕的。
“说的没错,我的软肋一直都是我的盔甲,鸿钧啊,再过几日,我们府上就热闹了,到时候只怕天天有人登门。”
谢呈砚轻笑一声,手指轻轻摩擦着玉佩,眼底涌现一抹欢喜,他想的很简单,每天回家都能看到妗妗,他的小夫人。
鸿钧突然间沉默了,看着谢呈砚流露出的开心,已经开始盘算要找多少不重复的理由了,不然相府的大门迟早要被踏平。
“去帮我办件事儿,帮我盯着郭帆、商丘他们,昨天五人被我气的够呛,指不定在想什么损招在我大婚日等着我。”
谢呈砚收回目光,看着被风吹动的红绸,眼底已经在幻想褚妗妗穿上嫁衣的样子,一定很美很美。
鸿钧点头退下,有时间爷喜欢在死亡边缘蹦哒,对谁都要茶一句,以至于结仇了不少人,只怕大婚那日,有的闹了。
褚府
褚柘和苏沫坐在偏厅喝着茶,看着被丢进来狼狈的四人,眼底闪过一抹冷芒。
季然此刻早已经没了风度翩翩的样子,发冠凌乱,脸上还有伤,此刻被丢在地上打了个滚,抬起头,在看到褚柘和苏沫的那一刻,吓得直接磕头。
“草民见过九王爷,九王妃!”
随着季然的话落下,他的父母和妻子吓得跪在地上不敢动,他们怎么都没想到,正在好好的商讨孩子入学的事情,没想到被人闯入,闯进来的人直接开杀。
亲眼目睹了季家被灭族,他们无能为力,随后就被带走了。
“季然,你是不是该跟本王解释解释你的妻子!”
褚柘冷眼看着季然,当初是你季家求娶谢施柔,也是你立下誓约非谢施柔不娶,可人嫁过去了,妻子却是他表妹!
季然整个人都僵住了,他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但是谢家已经灭族了,不会引起怀疑,可是这一天还是来了。
苏沫看着四人,眼底闪过一抹厌恶,招了招手道:“无德,将人送去丞相府,就让谢家唯一的遗孤好好审问审问这道貌岸然的一家人!”
“是,王妃。”
无德站出来领命,让人把四人扣押起来,直接朝着外面走去。
季然慌了,季父季母也害怕了,一个接一个哭天喊地表示冤枉,只有季然的夫人一直沉默不语,甚至眼底闪过一抹快意。
“张梦茹倒是沉得住气,一点都不慌张。”
褚柘没有错过张梦茹的得意,冷哼一声,享受了谢施柔的东西还以为自己委屈?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她自认为自己没错,嫁给季然也是她姨母的主张,她只是顺势而为罢了。可她想的未免也太简单了,既得利益者,哪来的无辜一说。”
苏沫没忍住吐槽了出来,一想到谢施柔那么多的嫁妆和他们这群人的添妆都被张梦茹享受了,就觉得好气。
“这些年季家在崇州一家独大,这么多年活的肆意潇洒,就是认为谢家灭族了,不会有人发现,但没想到谢施柔还活着。”
褚柘闭眼,有一点他没有想通,那就是谢谨之和谢施柔,谢施柔救了谢谨之那几年是一段空白,如今谢施柔已死,谢谨之也藏匿不愿意接触。
“总归这一切都交给呈砚那孩子来处理,他是唯一一个可以决定季家四人生死的人。”
苏沫拍拍褚柘的手,本以为能够挽救谢施柔,可还是晚了一步,她苦苦挣扎,等到了妗妗,见到了谢呈砚,最终还是追随谢家的步伐离开。
“你说周紫红为什么那么想不开呢,生辰宴只怕要变成尸骸盛宴了。”
褚柘想到周紫红的胆子冷笑一声,真以为用协议书束缚了九王府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她想的太简单了。
“周家一向大胆,不过我们离开已成定局,九王府已经成为了过去式,新的九王府可不会顾及那么多,这一局,注定是孩子们赢了!”
苏沫站起身来朝外走去,她的好好督促督促,女儿大婚可不能马虎,至于凌虚和桃桃的大婚,他们打算在镶龙城举办,那就去那边大办。
褚柘扬起笑容看着自己夫人离开,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服,一甩袖子大步走了出去,正如同夫人所说的那样,协议束缚的是他沈澜御,又不是沈聿锡,所以,指控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