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呈砚被沈闻越这句话给整懵了,思索了一二道:“陛下指的是哪一方面?”
言下之意,我哪方面都嚣张!
沈闻越看着装傻充愣的谢呈砚,心底里面暗暗的控诉不要抓狂,面上却沉稳得道:“宠妻不要太张扬了,你还嫌自己树立的敌人不够多啊,人小姑娘胆子跟你不一样。”
谢呈砚听到这话,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两口,不紧不慢得道:“陛下你这就错了,我一个能文不能武的人,胆子不见得多大,但是我家小夫人的胆子可不小,不然怎敢拿陛下开涮呢。”
沈闻越发出一声爽朗的笑声,开怀的道:“你就宠着她吧。没你撑腰,她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不过能让你无条件宠着,说明小姑娘不会差,自身有资本让你宠着。”
“那是自然的,我家的我不宠着还让别人宠着。”
谢呈砚抬了抬下巴,眼中是小得意,显然夸奖褚妗妗让他尾巴都翘起来了。
沈闻越摇了摇头,想到自己出宫的目的,从袖子里面拿出一封信放在棋盘上,手轻轻敲了敲信道:“看看,有什么想法?我都觉得我脖子凉飕飕的。”
谢呈砚看着沈闻越突然变得紧张兮兮的,伸出手拿过信,当看到那硕大的字,手轻轻一抖,把信丢回沈闻越怀中道:“陛下还是好好参悟参悟,毕竟是你的家事,我一介臣子不敢妄动,也不敢看。”
“朕让你看你就看,哪来这么多废话,这里就我们两人。”
沈闻越要不是收到这封信,才不会跑出来找谢呈砚,毕竟交情摆在那儿,只要把谢呈砚推出去,他就安全了。
谢呈砚看着沈闻越这般着急,更加退避三尺了,指着信道:“上面写着:阿狗亲启,点明了就是陛下你一人才可以看的。”
沈闻越咬紧牙关道:“能不能不要念阿狗,你这只猫。”
叫他阿狗的就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他那消失八百年却总能神出鬼没的九皇叔,每次出现就是一次批斗,然后坏人永远是他!
谢呈砚起身走到门口道:“陛下还是先看吧,看完了在一起商讨,留点儿颜面总归还是好的。”
说完之后留下沈闻越一人,手里捏着那封断头信,磨了磨牙后,小心翼翼的拆开,看到第一句话后,顿时松了一口气。
“不是,九皇叔你能不能不要阿狗阿狗的开头啊,我有名字,我现在是皇帝!”
沈闻越无力吐槽,还好这个小名没人知道,不然自己英明神武的形象就碎了一地了。
看了一大半都是唠家常,可是接下来,沈闻越闻到了熟悉的味道,小心翼翼的把信对半折,这样就不会心理不平衡。
在看到信里面的控诉和训导,沈闻越只能点头,就好像九皇叔就在身边一样,老老实实的,看完后,后背湿了。
“丞相啊~”
沈闻越沉默了许久,站起身来,走到门口,看着正在数着果子的谢呈砚,很牛逼的把信撕成两半道:“为啥九皇叔对我是训斥和打压,对你就是夸赞?你到底给我九皇叔灌了啥**汤?”
谢呈砚接过半截信,看着上面九王爷书写的内容,再看看沈闻越那咬牙切齿的样子,懒懒的开口:“没办法,谁叫你有大门不走,非要钻狗洞去九王爷府上。”
沈闻越翻了个白眼,握紧拳头道:“说得好像你没这么干过。”
谢呈砚看着沈闻越沉默了一会儿道:“你确定我是钻狗洞而不是爬墙?你还是我拖进去的,把自己卡在狗洞里面,你也是第一人。”
沈闻越听到这话,这不是拿自己的黑历史来搞事情么,要是让人知道阿狗的名声是因为钻狗洞来的,岂不是要笑掉大牙。
“九王爷洋洋洒洒写了那么多,无非就是一句话:你干不干。”
谢呈砚一目十行看完后,直接总结了一句话:当个皇帝一点气魄都没有,丢人!
沈闻越双手背在身后,整个吊儿郎当、祥和的气息顿时消失不见,恢复了他帝王的气势。
看着眼前挂满青果的树,眼底充斥着复杂的情绪,良久,方才开口:“九皇叔的意思我明白,可那些大臣根深蒂固,错综复杂,就如同藤蔓一样死死地纠缠在一起,想要彻底根除,哪有那么容易。”
“此次方家之事可以清一波,虽然不是大鱼,可是却足够人人自危。”
谢呈砚也明白,想要剔除朝中毒瘤,谈何容易。对于谢家当年之祸,独孤家扮演着什么角色,不得而知,但是从外祖母的言行举止来看,独孤家不清白。
“林、方、许三家?”
沈闻越想到放在自己书案上的奏折,上面清晰的写着林家、许家和方家,方家首当其冲,只要将方临海的位置腾出来,那么就可以断一条线。
“嗯,三家的利益纠缠的很深,方家负责孩童,林家负责调教,许家负责运送,虽说方临海死不承认,可是在受到刺激之后,妥协了,林家和许家摧毁的证据都是假的,真的在方临海手上,如今,在我们手上。”
谢呈砚颔首,看着青绿色的果子,已经在想等快熟的时候做个脆皮李,妗妗应该爱吃。
“那就按照你说的来办吧。明日早朝就需要你开头了。”
沈闻越同样望着青果,眼底闪过一抹怀念,自从九皇叔离开后,他御花园中种下的果子就没人爱爬上去采摘了。
当初说好了等他登基为帝后,就带弟弟妹妹回来,可他都当了五年皇帝了,人影都没看到。
“臣,义不容辞!只是,我的休沐能不能加一点?”
谢呈砚趁机提出多一天休沐,不求多,加一天就好。
沈闻越看着谢呈砚那姿态,甩了甩袖子,转身拿出斗篷穿戴好后,看着谢呈砚一笑:“我全年无休你还想每周多加一天,上四休三?想屁吃呢。”
沈闻越说完朝着院子外走去,我天天无休都不嫌弃累,你好歹还有时间休沐。
不做人!忒!
谢呈砚失落的摇摇头道,就看到青羽身上挂满了东西直接从墙上摔下来,鼻青脸肿的,下意识的皱眉,就听到墙外一道惊天怒吼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