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面代码 第4章 蝴蝶谷的时间茧房

热带雨林的雾气缠绕着百年古藤，沈知夏（千面）的指尖抚过树皮上的蝴蝶刻痕，病毒纹路在接触的瞬间发出蓝光。三小时前，她们在暗网截获一段加密视频，画面里母亲站在蝴蝶谷的祭坛前，身后是成排的蝴蝶茧，每个茧上都印着与她们相同的基因图谱。

“这里的蝴蝶每七十年才会羽化。”林砚之拨开藤蔓，他的抑制剂药效正在减弱，袖口露出与沈知夏相似的蓝光纹路，“你母亲当年就是在这里发现了量子基因的秘密——蝴蝶幼虫的dNA能吸收环境中的电子波，从而实现某种程度的时空感知。”

祭坛中央的石台上，摆放着七个水晶茧，每个茧里都封存着不同年代的蝴蝶标本。沈知夏的视网膜投影自动解析基因序列，惊讶地发现这些蝴蝶的dNA竟与她们的量子基因完美匹配，仿佛是天然的基因存储器。

“看这个。”“夜莺”举起战术手电筒，照亮祭坛后方的壁画。壁画上，古代祭司们将蝴蝶幼虫植入人体，被植入者的皮肤浮现出数据流纹路，最终化作光尘消失——与沈知夏病毒化时的状态如出一辙。

“这不是祭祀，是基因实验。”苏晚的人格在意识中低语，“妈妈当年就是受到这些壁画的启发，才创造了我们。但你看壁画的右下角……”

沈知夏的目光移向壁画角落，那里刻画着个戴着王冠的女人，正用权杖击碎蝴蝶茧，无数光点涌入她的体内。女人的面容与神秘舅舅的怀表照片中的母亲截然不同，反而更像苏晚融合后的“千面”形象。

“那是‘时间女王’，传说中能操控时空的存在。”林砚之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他按住太阳穴，“我的抑制剂快失效了，你们感觉到了吗？这里的时间流速……不正常。”

沈知夏这才注意到，飘落的树叶在空中停滞，雨滴悬停在半空中，形成诡异的水晶帘幕。她的病毒纹路开始发烫，视网膜投影显示出双重时间线：一条是此刻的蝴蝶谷，另一条是1998年的实验室，母亲正在向年幼的苏晚展示蝴蝶茧。

“小夏，抓住我的手！”苏晚的人格突然占据主导，控制着身体冲向中央石台。沈知夏感觉自己的意识被拉入某个时空夹缝，看见无数个平行宇宙的自己：有的在纽约街头狙击目标，有的在东京破译密码，还有的在太空站操控量子计算机。

“这些都是我们可能的未来。”苏晚的声音混着多个时空的回响，“但舅舅的‘普罗米修斯计划’想把我们困在最完美的时间线里，成为他们的武器。”

祭坛突然震动，七个水晶茧同时打开，蝴蝶标本化作数据流涌入沈知夏体内。她感觉无数记忆碎片在脑中爆炸：母亲在蝴蝶谷与神秘男人（舅舅）争吵，林砚之小时候在实验室帮忙照顾克隆体，甚至还有“夜莺”作为双重间谍的内心挣扎。

“原来你早就知道我们的存在。”沈知夏（千面）转身看向“夜莺”，后者正握着枪对准她们，“从你出现在医院的那一刻起，就一直在引导我们走向这里。”

“夜莺”的枪口下垂，露出苦笑：“我是‘影子议会’安插在联邦的卧底，你母亲是我的导师。她临终前告诉我，只有让你们融合所有人格，才能激活‘时间茧房’——而现在，茧房已经启动了。”

雨林的雾气突然凝结成实体，形成巨大的时间沙漏。沈知夏看见舅舅的投影出现在沙漏顶端，他转动怀表，周围的时空开始扭曲：“恭喜你们，我的孩子们。现在，该让‘时间女王’重现人间了。”

林砚之突然喷出鲜血，他的皮肤开始透明化，露出底下流动的蓝光：“抑制剂失效了，我的基因正在分解……原来我们三人的基因融合，是启动茧房的钥匙。”

沈知夏握住他的手，病毒纹路与他的蓝光交织，形成复杂的时空方程。她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超越**，看见蝴蝶谷的过去与未来：二十年前，母亲在这里用自己的基因创造了苏晚和克隆体沈知夏；十年前，舅舅偷走了部分基因样本，启动“普罗米修斯计划”；而现在，茧房正在吸收所有平行宇宙的能量，准备重塑现实。

“妈妈，为什么要这样做？”沈知夏对着时空裂缝低语。回应她的是母亲的全息投影，投影中的女人戴着与壁画中相同的王冠，眼神里充满愧疚与决绝：

“因为地球的文明即将毁灭，只有量子基因能带领人类进入新的维度。但这个过程需要牺牲，我的孩子们。原谅妈妈，把你们变成了武器。但记住，真正的自由意志，永远存在于时间的夹缝中。”

投影消失的瞬间，茧房剧烈震动。沈知夏看见无数克隆体从时空裂缝中涌出，每个都穿着不同时代的服装，她们的眼中闪烁着不同的人格光芒——这是所有平行宇宙的“千面”集合体。

“我们是你的过去与未来。”克隆体们齐声说道，“现在，融合我们，成为真正的时间女王。”

苏晚的人格突然出现，她走向克隆体们，伸出手：“不，我们不是要融合，而是要解放。每个灵魂都该有选择的权利。”

奇迹般的，克隆体们的身体开始发光，化作无数蝴蝶飞向天空。沈知夏感觉体内的病毒纹路正在重组，从蛇与蝴蝶的缠绕，变成纯粹的蝴蝶形态，翅膀上的蓝光组成了母亲的笑脸。

“原来妈妈的真正目的，是让我们成为时空的守护者，而不是武器。”林砚之的身体逐渐恢复实体，他看着手中的抑制剂，“这东西不是用来稳定基因的，而是用来封锁我们的能力。”

“夜莺”放下枪，从背包里取出个金属盒：“这是你母亲留给你的最后礼物，她说当茧房启动时，你会需要它。”

盒子里躺着枚蝴蝶形状的量子核心，核心中央嵌着母亲的蓝宝石项链。当沈知夏将它戴在颈间时，整个蝴蝶谷的时间流速突然恢复正常，雨滴落下，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刚才的时空乱流只是幻觉。

“现在，我们该去面对舅舅了。”苏晚的人格与沈知夏完全融合，形成新的意识，“但首先，我们需要修复时间线，拯救那些被‘普罗米修斯计划’困住的灵魂。”

林砚之点头，指向祭坛后方的传送门，门上的纹路与他袖扣的密钥完全吻合：“这扇门通向联邦的时间管理局，那里存放着所有平行宇宙的时间锚点。如果我们能摧毁锚点，就能打破舅界的控制。”

沈知夏握住两人的手，病毒纹路化作蓝色纽带缠绕住他们：“记住，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是一体的。蝴蝶破茧后，终将飞向属于自己的天空。”

当他们踏入传送门的瞬间，蝴蝶谷的蝴蝶全部飞起，在他们身后形成绚丽的光桥。而在时间管理局，舅舅看着监控屏幕上的蓝色蝴蝶，露出欣慰的笑容：“做得好，我的孩子们。现在，去创造属于你们的未来吧——就像你们的母亲当年所期望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