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阳宫外,忽的燃起了几簇烟花。
火花点燃,只听到了‘咻’的一声,一个光点奔向空中,再砰的炸开,化作星光点点,点亮黑夜后消失的彻底。
一声又一声,一朵又一朵的绽放。
彩色的光点散在了他们的周围,沈绪微微诧异,在那灿烂的烟火下,黎苏凑在他耳边道:“沈绪,我想不到送你什么,那就,送你一份热闹吧。”
沈绪彻底怔住,那散落的烟花好似落在了他身上,就那样硬生生的打破了他所属的黑暗,驱走了尽数的冷意,独留他最是妄图索取的暖意。
直至这场‘烟花秀’彻底结束,沈绪还呆在那。
黎苏扯了扯他的袖子他也没反应过来,无奈,她只能掐了掐他的脸:“沈绪,照你现在这样,被人杀了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破坏气氛,黎苏向来是佼佼者的。
沈绪满脸认真的回她:“是你的话,都可以。”
黎苏扬了扬唇角,沈绪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她需要这么一个上位之后的‘帮手’,有这么一个忠臣,朝堂只会更安稳,她倒是能借杀人来威慑,可这招过度了也会失效的。
不如留住沈绪。
等这个‘身份’死了,看在她的面子上,也总要帮帮乐安吧。
她觉得可以留个什么‘保护乐安’的遗言。
黎苏脸上的笑意更盛了,她就是既要又要,还要更要,她就是超过分的,是沈绪非要长在她的审美点上的,她满是恶意的想着。
还没想完怎么留‘遗言’,黎苏就被沈绪抱着进了屋内,她好像听到了沈绪轻声说的‘谢谢’。
不枉费她的那点小心思,沈绪可一定要好好的‘辅佐’她。
屋内,沈绪抱着她解释了每年消失几日的原因:
“我们家的生辰是连着过的,我,母亲,父亲,五岁那年父亲被贪官残害丧了命,全家几十口人被绞杀,我因为年纪小躲在了后厨柴火堆里活了下来。所以,每年都一人过三个生辰,连着三日。”
年幼时候家里便是这么过的,后来他每年都这么延续着,这成了他常年不变的习惯,其实也没什么能过的,也就和平常一样一人吃饭,没什么区别。
从幼年到现在,沈绪只用只言片语的就概述了全部。
看似平静的口吻,黎苏却听出了他的意思,他在透底,将他的一切‘秘密’全部交给她。
黎苏意识到她的设想再次偏离的轨迹,她以为沈绪也不过是陷于这浅显的露水姻缘中,待日后分别,也看在过往的情分留在朝内为她做事。
至于沈绪会不会再有新人那是他的事,人总不能守着一个‘已故’的人过一辈子吧。
她觉得是时候早点‘走’了。
……
第二日,夜羽寒连早朝都没来,他被南风馆的小倌们磋磨了快一个晚上,只因为黎苏后来将那一整瓶软骨散都灌进了他嘴里。
才不到一日,他和小倌们的事就传的人尽皆知,更有甚者还宣称自己当场看过,流言编的一套一套的,不信也信了。
黎苏听后特意让人去王府慰问了一番,夜羽寒更是大发雷霆,但没力气发火就倒下了。
还在宫里坐着的黎苏突然收到了道‘赐封太女’的圣旨。
这圣旨一出,老皇帝的御书房跪满了人,无疑都是夜羽寒一党,他们早已将夜羽寒认作了新帝,怎么会容许太女的册封,还是一个女子。
御书房吵的火热,是逍遥王和桑羽带着相府的人杀出了重围,将那群人骂的狗血淋头。
老皇帝也一鼓作气,又将夜羽寒一党的人给贬了,又以‘小倌’的事罚了两年俸禄。
而御书房内的几个大臣被气的直接晕了过去,老皇帝直接让人送去了王府,做完后赶紧趁着逍遥王不注意往凤阳宫跑。
而瞧见老皇帝又去抢自己女儿的逍遥王立刻迈开腿追了上去。
黎苏刚拿到圣旨,就看到他们两个一前一后的跑了进来。
“我儿啊,父皇来看你了。”老皇帝洋洋得意:“是不是太女的封号要比公主好听多了?比有些人的郡主不知高了多少,这可都是父皇一个人的功劳,和他没关系。”
“我呸!”逍遥王一把拽住了老皇帝:“宝贝女儿,你可别听他胡说八道,要不是父王在,他怕是被那群文臣给逼问的躲在桌底了,父王的功劳才是最大的。”
黎苏淡然的喝着茶,她已经习惯了。
老皇帝一听就不乐意了:“桑晖,你还要不要脸?”他马上就苦着一张脸:“你都有儿子了,就不能让朕有个女儿吗?大不了朕再给你点封地,你和你儿子回家去,别在这影响朕和朕的乐安。”
“我不要脸?”逍遥王气的跳脚:“这是我的女儿!你早就断子绝孙了,你想要女儿你就去抢别人的,你抢我女儿做什么?”
分明已经和老皇帝解释了不知多少遍,但老皇帝死活不肯放。
老皇帝可不管这些,他就这么一个子嗣了,留着桑晖的血也等于是他的,他立刻道:“那朕不管,乐安是朕找回来的就是朕的女儿,朕是没了那能力,你不还有吗?那你再生一个。”
“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风流?我告诉你,你离我女儿远些,你要女儿你就去别处抢!”
“桑晖,朕已经下旨封乐安为太女了,她就是朕的女儿。”
“你少扯这些,我女儿天生丽质,比那个沈绪还厉害,她当太女是理所应当的。”
逍遥王说的理直气壮的,话刚说完,老皇帝就一脚要踹过来,他一个闪躲,两个年过半百的人在这打的不可开交。
黎苏上前劝了一句,却因为她先喊了句‘父王’,两人因此打的更厉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