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不好了,二小姐跑去账房拿走一大笔钱说要去招兵买马救皇后娘娘。”
秦太傅气都没喘上,听到这消息更是没缓过来,他大骂:“逆女,简直就是逆女!”
他捂着心脏,差点犯了心疾,枉他和夫人聪慧无比,怎会生出这般愚钝的女儿?
“立刻让人去把秦嫣给抓回来。”
太傅已经开始怀疑他的能力确实有问题,陛下自幼受他教导,长大后成了暴君,如今又教出了两个大逆不道的女儿。
一夜之间,太傅府乱成一团。
御书房,几日都没踏进后宫一步的季砚淮目光落在了几封无用的奏折上,听到门口的动静,张口便问:
“凤鸾殿的人终于知道来找朕了?”
钟吏再一次替陛下尴尬,陛下这几日只要听见动静问的就是皇后娘娘,实则,娘娘自个玩的高兴,压根没派人来过,他深吸一口气道:“陛下,是太傅求见。”
怕陛下把太傅给打了,钟吏立刻提醒:“太傅是皇后娘娘的父亲。”
“朕用你说?”
季砚淮睨了他一眼,傻皇后也不算傻,知道让太傅那种多嘴的人来劝他,他倒是可以屈尊的去一次。
“还不快去请太傅进来。”
秦太傅急急忙忙的快跑进御书房,他双眼都死死的盯着陛下,一脸的担忧,看着陛下还算正常和完好,他顿时跪下老泪纵横,情深意切的高喊了声:“陛下~”
暴君唇边勾起了一抹冷笑,他早已猜到傻皇后的套路,为了让他去后宫还特意让太傅来宫里演戏。
“行了,赶紧起来,有事就说。朕忙的很,没空听你哭。”
太傅赶紧爬起来,抹着泪问:“老臣斗胆问一句,敢问皇后娘娘与陛下相处的如何?”
季砚淮只需一眼就看穿了太傅的意图,打感情牌了,他给皇后个面子,面不改色道:“甚好。”
太傅立刻追问:“那陛下觉得娘娘如何?”
暴君沉默,将‘胆小如鼠’几个字收了回去,随便选了几个他能用的词:“秀外慧中,天姿国色,当得起一国之母。”
太傅吓的差点跌倒在地,满脸的惊悚和不可置信,他只觉得五雷轰顶也不过如此。
完了,彻底的完了,肯定是那逆女觉得陛下不好控制,直接下了情蛊,否则陛下这等视女子如毒物的人怎会说出这等话,家门不幸啊,简直是家门不幸!
但也不算彻底的完了,太傅觉得还是有转机的,至少没下毒,说明女儿实际上对陛下是满意的,不然早就几瓶药灌下去了,他要稳住,一定要稳住。
“陛下,皇后娘娘年纪尚小,是老臣在她未出阁时过分宠溺,才纵的她有几分小性子,若娘娘不慎得罪了陛下,还望陛下看在老臣的面子上饶她一命。老臣一把年纪了,只有这两个女儿了,皇后娘娘自幼便得了眼疾……”
说着太傅就跪在一旁大哭,他怎么就这么倒霉,都教出了些什么人才?唯恐天下不乱的帝王,要弑君的大女儿和要谋反的小女儿……
其余的人看着哭的起劲的太傅没有丝毫意外,太傅经常这样,想劝陛下,但发现自己可能理亏劝不过就直接跪在地上大哭,念及太傅教养之恩,陛下每次都冷着脸同意。
季砚淮差点气笑,他就知道皇后爱哭的性子是随了太傅,没辙的时候只会哭,若是皇后在这哭成这样,算了,他不会让她哭到这种程度,至于太傅,听着就烦。
他当即打断:“够了,她意图明显,你以为朕看不出来?她在宫中一日,朕就护她一天。”
太傅这才停止大哭,他心中满是赞同,女儿想当太后的心思确实很明显,也不怪陛下看出来,为了不让陛下被女儿给毒死,他继续道:
“陛下,凤鸾殿,臣以为……”国事为重。
见他才说到真正的目的,季砚淮一眼过去令他闭嘴:“朕心中有数。”
不就是让他去凤鸾殿,皇后就这点心思,他明白的很。
太傅彻底的放心了,看来陛下也可能猜到女儿的目的了,只要少去凤鸾殿,那么大家都是安全的,他高高兴兴的喊了声:“陛下圣明。”
临走前,太傅留了一堆补身体的药才高高兴兴的请旨去了凤鸾殿。
季砚淮看懂了,傻皇后对他图谋不轨,还委托太傅来规劝他,他半倚着桌椅,心思沉了些,秦苏要权,他能给,若是别的,他给不了。
便是给了,就那种胆子,又如何敢要呢?
别因为他而吓的失了魂。
“朕出去一趟,若是皇后来了就让她回去,朕明日找她。”
……
黎苏见着了这游戏里的父亲,秦太傅,只听他一顿关心的话,最后叹气来了句:“女儿啊,你就放过陛下吧。”
“……”
怎么不让暴君放过她呢?
黎苏面无表情,秦太傅面如死灰。
等太傅走了后,绿茵才不确定的问道:“娘娘,还用吗?”
“自然。”
黎苏转着手里的药瓶,手中多了把短刃,她在手腕上轻划了一下,顿时鲜血涌起,看着上方的血,唇边多了抹笑意。
半夜,乾清宫,烛火熄灭。
黎苏端坐在床上,轻抚着手腕上只需轻轻一摁便能出血的伤。
血钓暴君,她看见了季砚淮对血的渴望,清晰的看见了他的‘**’,血大概是能用来摆布他最好的工具。
这时,寝宫内忽的多出了一道人影。
他犹如松柏般站在那,许久都没动一下,但视线落在了床头,准确来说是‘食物’的身上。
黎苏勾起一抹笑,似惊喜般问:“陛下回来了?”
季砚淮依旧没动,任由她在那喊着。
黎苏不信邪的又喊了声,但依旧没得到回应。
他就站在那当背景,连呼吸都控制着,若非是黎苏通过屏幕看见了他,还真以为没人。
霎时,黎苏眼中忽的蓄起了泪,她起身在黑暗中摸索着,只含泪又失落的问:“陛下是不在吗?”
黑灯瞎火,又有眼疾的他,只接着记忆的路走着,最后摔在了桌上。
听着她又问了声,季砚淮总算有了声响,他退后了一步,然后慢吞吞的吐出一个字:“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