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斯域的目光总会围绕着她,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然记不清,又或许是第一次,他就已经有了他不知道的心思,在一切揭开后犹如火山爆发,他第一次感受到那样,陌生,却熟悉的,属于他这样的人能迸发出来的情感和爱。
他以为他冷血以为他足够冷静,但却意外的甘愿陷入这场情感游戏里,一场属于她编织主导的游戏。
黎苏朝他走近,她打开了铁笼的门,嘎吱作响,她伸手,贺斯域自觉的将下巴抵在了她的手上:
“徐先生看着确实是一把不错的刀,可,我若是选了你,贺医生又该如何呢?我总不能两个都收?总要杀一个留一个。你说你们两个留哪个好一些?”
“徐慎。”
“嗯?”
“杀徐慎。”贺斯域唇边衔起一抹笑:“徐慎不好掌控,杀了他夺了徐家,留下贺斯域。”
他的目光又落在了那把枪上,黎苏都没注意到桌面上那几沓高高的合同,依稀是什么转让的财产。
黎苏远望过去,才看清上面的字和内容,属于徐家的,他都给了她,全部交给她。
她轻哼了声,脸上带着些娇俏难以藏住的笑意:“说来说去还不都是你?”
黎苏掐住他的脸,将这长久不散的旖旎的缠绵气氛全部打碎:“贺斯域!两个身份好玩吗?你是年过半百的徐总?还是穷苦出身的贺医生?”
贺斯域偏头,脸轻蹭了下她的手,面对这几声问,他不由笑道:“苏苏,我从来没想过骗你。从一开始就没有。”
初次抱着她回家,他刻意将人送进了他的房间,在床头桌上放下了徐家的合同,上面签署的是‘徐慎’的名字,还附上了‘贺斯域’的字迹。
房间内的一切秘密任由她窥探,那些东西出自徐家都刻着‘徐’字,包括送的礼都刻着徐家商行。
而他的护照和与身份相关的全部信息都清楚的摆放在桌面,他留足了时间和空间任由她去探查,也将所有钥匙和密码都放在了那任由她掌控。
不管是后续送的金银项链,还是他给出的卡,一切都带着‘徐家’的标识,清晰明显的‘徐’字,他就差直接开口告诉她,他就是徐慎,一切都毫不保留的交付到了她的面前。
只要她想,随时都能拿走。
黎苏心神微动,她确实清楚,房间内的一切无不证明他就是徐慎,他恨不得在天花板上刻上徐慎两个字。
可倒打一耙是她惯来的本事:“那又怎样?你又没说过,谁知道是真是假?还是你的错!”
贺斯域早知她的性子,他向来就喜欢让她占上风,只由着她的话去哄:“是我的错,谁叫我不开口惹我们苏苏误会了。”话落,他继续道:“坐着,别累着了。”
黎苏扬了扬下巴,口吻带着些倔傲:“是想奖励你自己吧,还有脸说让我别累着。”
话到这了,黎苏还是坐进了他怀里,贴着他,绳子不知是什么材质的,没什么不舒服的触感。
她忽的入怀,贺斯域有些失笑,这次是真误会,他是真怕她累着想让她坐会儿,绝不是给自己谋福利,但老婆掉怀里了,他选择将错就错,只低头认错:
“是我无耻,成日里就想这些龌龊事。多亏我们苏苏善良大方,不同我计较。”
“你知道就好。”
黎苏听着他的话不由扬起了唇角,唇边一软,贺斯域低头吻了下去,寻着她的唇,又小心的轻啄了下。
在她发作凶人前,贺斯域温柔的声音再次响起:
“接手徐家后不少人总想着借联姻来奉承,我嫌麻烦就让人去误传了年龄,时间久了,多数人以为徐慎就是个年过半百的人,在接连警告下,也无人敢再拿着联姻来做由头。贺是外婆的姓,我的名字是她临终前为她第一个外孙取的,外公答应过她第二个孩子随她姓,但他们只有我母亲一个孩子。”
五岁前他过的还算可以,五岁后,父母,外公相继去世,而他一个外姓人要接管徐家按着徐家的规矩,他只能改姓,直到在二十岁那年才全盘接下徐家。
黎苏静静的听着他过往的经历。
贺斯域将一切说清后,缱绻的语气带着认真:“苏苏,或许从那日病房见你我就心动了,可那时的我不知道,如若再早些清楚,我绝不会又那样恶劣的态度,我为我当初的犯蠢道歉,也愿意接受你的全部惩罚。
从现在起,徐家的一切都归你,包括我日后任你牵引,我能否以这些换一个你不舍弃我的机会?”
他的言语发自肺腑,再说到最后时,他的声音里带着些颤,在紧张她的答案。
黎苏伸手环住他的脖子,视线撞入了他满是她和爱意浸染的眼眸中,她轻吻了下他的脸,七月的晚上不热,阵阵凉风袭入,却又因为他而生了暖意。
一种奇异的感觉撞入心间,难以割舍和拆卸。
她认真盯着他:“若是我,不想给呢?”
不管他如何坦诚,更不管他如何表明心思,给多少都不动半分,坚守心墙,他又该如何?
贺斯域并非没有料想这种结果,他毫不犹豫的回她:“那就是我给的不够,是我没做好。苏苏一日不答应,我就再追一日,追到你满意愿意接纳我为止。”
除非她另嫁他人,最坏最坏的打算也不过是他在暗处窥视她一辈子。
黎苏弯眸,声音带着些笑意:“那真是恭喜你了,才追几天就成功了。”
贺斯域有些宕机,好久才反应过来,他笑出声,眼底含了些泪光,他愕然,声线都是颤的:“谢,谢谢你愿意接受我。”
眼底的泪从眼尾滑落,他虔诚的看着她:“苏苏,日后,我是你的,独属你。”
他的一切都只独属她。
黎苏摘下他的眼镜,哐当的一下掉在了地上,吻住了他眼角,本只是安抚性的吻,却触及他柔情似水般的眸光而变了心思,打算将他身上那点清冷给碎掉。
她的手抚在了贺斯域的胸口处有搭没搭的轻蹭着,这样的触碰让他瞬间有了明显的**的变化。
“别,摸。”
贺斯域从喉间溢出了一声低吼,喉上的凸起沾上了水汽,他眼眸微微睁大,她在轻咬着他……
涌起起的**一层又一层席卷,贺斯域闭了闭眼:“苏苏乖,别咬……”
轻重交叠的顺序几乎要磨碎他的理智。
黎苏得意一笑:“你被绑着。”
话落,她又要继续折腾,‘嘶啦’的声音响起,绳索全部解了,黎苏有一瞬懵的,只见贺斯域按住了她的腰,手抵住了她的裙摆,她不禁控诉了句:
“你耍诈?”
“什么诈?我只是挣脱了绳索而已。”贺斯域弯腰俯身覆住了她的唇,妄图想心里和身体上的情意全部递送给她。
他的炙热因为贺斯域抱着她往上让她彻底感受到了,隔着西装裤和裙边的碾磨,饶是这样的情况,他也依旧哑着嗓音声哄人:
“乖,不紧张,我轻些。”
那片柔软在他手下和唇边逐渐软的不成样子,只余留下细碎的嘤咛声。
这场交战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的位置调换,黎苏有些无力的靠在椅子上,贺斯域单膝跪在她身下,他扣住她的手,在吻之前,小声道:
“苏苏,就一会的,一会儿就好,我帮你,别怕。”
他低头探寻深处,沾染着叠叠湿意……
这场荒唐持续到半夜才结束,最后是他下半夜一人在洗手间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