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总,不过是一个女人的事,你又何必将事情闹大,我道个歉……”秦滨的话还没说完,一杯酒已经泼在了他的脸上,那酒味充斥着一股工业香精味,不知是哪里买来的劣质酒,香味腻到发臭。
“傅瑾臣!!!你到底要做什么?” 秦滨抹了把脸,还没来得及擦干净又被泼了一身,他愤怒又无可奈何,只能受着这份屈辱要摔门离开。
而,门被锁了。
“我说了,是让你过来任她出气的。”傅瑾臣慢条斯理的放下酒杯,手扶在了黎苏的肩上,略微弯腰,声音里的冷意瞬间化了:“拿着,泼回去。”
对面的秦滨憋着一口气不上不下,那狼狈样哪还有那日强迫人的气势,细听傅瑾臣的话心中发寒,自知已经躲不过这一遭,这疯子软硬不吃,他只能将希望寄托给了坐着的那位。
黎苏眸光微闪,脸上带着淡淡的为难,她开口劝道:“秦总好歹是个长辈,我们这么得罪他不太好,不如换个方式?”
傅瑾臣微微皱眉,但对面的秦滨心中一喜,以为有救了,忙点头要说谢,看向黎苏的眼神没了之前的不屑和鄙夷,真心存了几分感激,他正要开口,瞥见对面这疯子的冷眼赶紧闭嘴。
“他之前那样欺负你,你就这么放过他了?”
“秦总也不是故意的,我们换个体面温和些的方式,就当是交个朋友。”黎苏轻捏了下他垂在身旁的手指,指尖的接触让温度升了些,傅瑾臣手指蜷曲了下,心中便是不同意也顺着她的话问了下去:
“那按你的来,你想用什么方式?”
傅瑾臣感受着指尖的温度,他没甩开手,只是身体在那瞬间绷直了些又快速恢复了正常,他瞥见她轻颤的睫羽,下意识的握紧了她的手,全部包裹在了掌心。
黎苏的话被秦滨听的清楚,他心里松了口气,脸色也好了不少,这宁秘书脾气确实很好,这想法只在脑海里存在了几秒,下一瞬:
对面脾气好的宁秘书温和一笑:“就让秦总徒手捏碎桌上这三个酒杯,再往碎片上磕三个响头,这事就算结束了。”
秦滨:???
傅瑾臣听清她的话眼底不由闪过了丝诧异,他暂且压下心中的估量,轻声附和她的话:“行,就按你的来。”
转而冷眼的看向秦滨:“都听见了?你是自己动手还是我来?”
秦滨脸色一阵黑一阵红:“你们简直是欺人太甚!”
本以为是个心地善良的,谁知是蛇蝎心肠的毒妇,先不说他能否徒手捏碎酒杯,便是能,三个玻璃杯足够让他的手给废了,这毒妇!
黎苏有些惊吓到的往傅瑾臣身上靠:“boSS,他不同意就算了,是我太过分了。”
‘茶里茶气’的话惹的傅瑾臣脸上多了些笑意:“宁秘书心软体贴,是他不懂感恩,你是太过心软才会被这种畜生踩着欺负。日后对这种东西,不用这样客气。”
秦滨火冒三丈,他看傅瑾臣是眼睛和耳朵出了问题,可又不敢大声叫唤,只能将憎恨都算在了黎苏头上,他不信傅瑾臣真能将这秘书护一辈子。
“傅总,我好歹也是秦家的一把手,为了一个秘书和秦家开战对你有什么好处?”
“你秦家又算是什么东西?”
傅瑾臣冷嘲了声后拿起手机发了条消息,门外突然进了几个人,他们训练有素的快速将秦滨的拿下,酒杯放置地上,秦滨的手压在杯子上,被人狠狠的一踩,杯子震碎,随之而来的是一声痛喊。
黎苏眼前一黑,傅瑾臣的手挡在了她眼前,他清冽的嗓音入耳:“杀猪的场面就别看了。”
直至震碎三个杯子,秦滨的脑袋也被摁在那对碎片上撞了三次后,他才被放开,手和额头上满是鲜血和扎入肉的玻璃渣,一声比一声的痛呼声高。
傅瑾臣面露不耐:“堵住嘴拖出去,好好招待着,别委屈了秦总。”
地上的脏污被收拾的干净,秦滨瞬间被拖了出去,包厢彻底安静,傅瑾臣的目光凝在她身上,黎苏低着脑袋,但手死死的握着他,看不清她是何情绪。
“被吓着了?”他未听到回答又继续道:“一点血而已,你就当是看了次杀猪现场。”
“……”谁让他把人比拟成猪的。
黎苏窥见他挑了张椅子坐下,她在他错愕下摁住了他的肩膀,傅瑾臣往后倒了些,紧贴着椅子,他眼中情绪翻动,察觉出了朝他奔涌的‘危险’,犹如潮水冲刷躲不过,又似蚕丝难解。
“宁秘书,你这是准备篡位了?”
“boSS,我只是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你。”黎苏将身上的重量压在他身上,视线盯在他的脸上,又与他对视:“您救我,几次三番的帮我,如今又替我出气,boSS向来不做亏本和麻烦的事,你不要点报酬,我怕还不起了。”
傅瑾臣脸上微痒,是她的发丝擦过了脸颊和耳边,他眸色深了些,语气随意:“那就不还好了。”
实际上,他做事之前还真没想过亏本和麻烦,想着帮就帮了,当时哪顾虑的上这些,如今,也懒得去顾虑。
“可您现在为了我得罪了秦家,他们是不会轻易放过您的,傅氏必然会有些损失,不赔点什么,我心难安。”黎苏声音里带着些愧疚,若是抛开她如今大胆的行径,还真能在她脸上看出些‘难安’的情绪。
傅瑾臣微微仰头,也不介意她以这种‘上位’的形态拿捏自己,只饶有兴趣的看着她:“那我们宁秘书打算赔点什么才能心安?”
言语里没有轻蔑和不屑,只是单纯的好奇,好奇她到底要做什么,毕竟宁秘书的工资他清楚,损了个秦家的项目便是她好几年的薪资也赔不了,明显对方不是想拿钱赔。
“boSS应该听过,救命之恩……”
‘以身相许’
两人心照不宣的在心底接了下一句,傅瑾臣意识到了不对劲,他敛住眉目,脸上的情绪叫人分辨不出,他轻按了下手指,直截了当的跳进了她言语里的圈套:“怎么许?你说说,以身相许怎么许?”
“boSS误会了,救命之恩是,来世结草相报。”
她娇俏的神态落入他眼眸,傅瑾臣轻笑了下:“成,是我误会了,那宁秘书的赔偿属实敷衍。”
“本来是打算这么赔偿的,可,boSS着实好看了些,我要改变主意了。”
“之前不是说你养的那头猪最好看?”
傅瑾臣可没忘之前他的宁秘书在陈特助面前亲口说出许修明有比他还好看的神颜。
黎苏弯唇:“现在不好看了,不想要了。”她手上的力卸了,整个人直接跌进了傅瑾臣怀里,他呼吸一窒,手上的动作要比头脑快,只瞬间就将人捞进了怀里。
傅瑾臣整个人绷直,先前的放松全然不在,这种紧密的接触让气息不稳,他每一秒都觉得煎熬,并非是排斥而是自知自己难自持,怀里的热源还有他一呼吸就能闻到的属于她独特的香味,在一点点的侵袭自己,让他连开口都有些艰难。
良久才沉着嗓子问:“然后呢?改什么主意了?”
“以身许不了,但……”黎苏勾住了他的手指,感受到了他逐渐下放的底线,她进一步,他就自动的退两步,越是退,底线就越是放低,下意识的纵容和容忍让她愈发大胆……
一个吻落在了傅瑾臣的唇边,他瞳孔不由放大了些,而唇边的温软还没离开,让他不敢乱动,连说话也带有几分小心:“你,做什么?”
“赔偿你啊。”黎苏轻抚了下他的脸,他的喉结在滚动,分明是最该有主导权的人此刻却比她还紧张,呼吸不稳,心跳也一样,她捂住他的眼睛,又一次覆了上去。
傅瑾臣浑身发热,带给他的‘赔偿’是一个滚烫又潮湿的吻,他以笨拙又生涩的动作去回应搅动春池,两道呼吸在不停的交缠,这种陌生触感和交缠让他身心颤栗,大脑一片空白,只会本能的去索取探求更多。
足足十分钟,直至黎苏掐在他肩上许久带来的丝丝疼意才让他将人放开,傅瑾臣低头抵着她,心跳的频率逐渐加快,他喘了几口气,将她用力的扣在怀中,几口新鲜的空气让他气息尚稳,丧失了的清醒也回了几分。
他吻的很凶,黎苏拽着他的外衣的手还没松,力道很重,估摸着他肩上的印子需要些时间才能消除,她将脑袋后仰,稍作歇息后才莞尔,却不料,傅瑾臣再次吻了下来,她当即偏头躲开,瞥见他眼底的不解和藏的很深的幽怨,她嫣然一笑:
“boSS,强迫人是不好的。”
傅瑾臣断了的弦似乎恢复了,理智也回笼了,他戳破她的强词夺理:“是你强的我。”
“错了,这是赔偿。”黎苏掰开他扣在腰间的手,认真的看向他;“boSS觉得,这样的赔偿值吗?”
傅瑾臣胸口处起伏不停,他倾身过去,吻去了黎苏唇边的水渍,又碾磨一阵后才回她:“很值。”
“您觉得值,那我们就暂时两清了。”黎苏笑盈盈的起身离开,傅瑾臣拽住了她的手:
“去哪?”
“回家咯。”
“我送你回去。”傅瑾臣握着她的手没松,又一次重复:“我送你回家。”
“可你等会儿有事要忙的对吧?”黎苏弯身附在他耳边:“刚刚那个秦滨,我很不喜欢,你帮我处理,好不好?瑾臣?”
傅瑾臣差点窒息,他胡乱的点了下脑袋:“好。”
黎苏弯眸,正要离开,傅瑾臣的手指点在心口处,他有些难自控的朝她道:“你,压一下,它好像疯了。”
刹那间,黎苏轻笑了声,如他的意,轻拍了两下他的心口处:“那,乖一点咯?”
傅瑾臣目光随着她出门,要跟上去却被黎苏拦下,没能追上人的他在刚刚的位置上坐了很久,很久才彻底缓过来,他抬手锤了下脑袋,却依旧不足以让自己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