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里的混乱暂时停了。
瞿元珪拉着娘子的手回到屋里。
徐晨忙拿帕子给大姐擦手,擦干净后血也基本上止住。
姜氏看着徐晼的手忙问道:“怎么回事?”
徐旸告状:“大姐姐拦着三妹妹,三妹妹挠的。”
姜氏气得要死,将徐晓拖进来给她两个大巴掌!
徐晓回魂,一声不吭。
姜氏大骂:“你要死啊?”几乎耐心耗尽!
徐晼幸灾乐祸:“刚才在门口彭安仁还勾引她,她倒不在意情郎,只是爱慕虚荣。若是换了侯府的公子来了,她能把自己洗干净送到床。”
姜氏手指头戳着徐晓脑门骂道:“你要是这么不要脸我就不认你!我丢不起那个脸!”
徐晼和姜氏说白了:“她现在被汪梅哄的觉得做妾很好,躺着就能享受。”
徐曙皱着眉说道:“汪梅和彭安仁不明不白……”他都不好多说。
徐晼不在乎:“汪梅觉得彭安世没本事,觉得彭安仁更能干。”
徐曙教训道:“以后不要胡说。”
徐晼应道:“今天这饭是吃不成了。改天请你们过去做客。”
姜氏想到这乱子就闹心,这会儿要是吃饭确实不太好。
瞿元珪说道:“现在时间还早,我们干脆出城去拜祭姨娘。”
徐晼看看他,应道:“好。”
瞿元珪让来福去准备马车。
姜氏问道:“这可以吗?”
瞿元珪解释道:“是太夫人吩咐的。冒犯岳父岳母了。”
徐庸不在意:“既然是太夫人吩咐的,那你们是该去拜祭一下。”
姜氏忙问道:“香烛准备好了吗?”又说道,“今天怎么送这么多东西?”
瞿元珪认真的说道:“我和娘子是要好好过一辈子的。”他悄悄拉娘子的手,他比那彭安仁强多了。
姜氏瞬间被打动,浓眉大眼的女婿越看越顺眼,那彭安仁的眼睛不大,以后挑女婿都要眼睛大的。但现在得先娶媳妇。
徐庸犹犹豫豫的说道:“六爷以后若是有用得着的地方只管来找我。”
瞿元珪痛快的应道:“还请岳父不吝赐教。”
徐曙看他一板一眼的,不像是侯府的公子,和别的庶子也不像。
来福过来回话:“爷、奶奶,车雇好了。”
徐庸催道:“那你们就快去快回。远不远?”
瞿元珪解释道:“在西陵县曲水村。”
徐庸算一算:“今儿天好,那还来得及。”
姜氏匆匆跟着女儿女婿出门,帮他们买香烛,比起侯府的瞿大人萧夫人,还是燕姨娘给她感觉更真实。姜氏知道女儿进门拜天地都没拜萧氏,所以去拜燕姨娘吧。
瞿元珪护着娘子出了窄巷。
巷子里不少人看徐晼。
有人八卦:“徐大姑娘没事可太好了。”
有人笑道:“瞿六爷和徐大姑娘才是天生一对。”
姜氏松了一口气,不管以前怎么说,主要还得看以后的日子。她找到铺子买香烛。
不远处的医馆忙得很。
有人惊奇道:“安仁县主到底搞了什么这么可怕?”
有人应道:“县主据说是搞了玻璃,说以后卖东西都放在玻璃柜里,清清楚楚能看见,还说以后窗户也用玻璃。”
话没说完街上的人直摇头:“可别炸死人。”
姜氏买好香烛,目送女儿坐上马车走了,匆匆回家去。
徐晼坐在马车上,看着外边的景色。
马车疾驰,速度和骑自行车差不多。现在秋高气爽,路况好,跑的很顺利。
茜儿和荟儿两个丫鬟也看着外边,很是兴奋。
荟儿说道:“姑娘,还没吃饭。”
徐晼应道:“等回到京城再吃。”她饿习惯了,在吃了几顿饱饭的情况下更能饿。
茜儿说道:“侯府在曲水村有一片山。当初燕姨娘没了,据说二太太要把她烧了,二老爷没让,把燕姨娘葬在曲水村。”
徐晼说道:“是个好地方。”
茜儿说道:“燕姨娘在这儿孤零零的一个。”
徐晼说道:“不远处就是梅山书院。”
说起梅山书院,茜儿激动的八卦:“咱侯府只有侯爷嫡长孙通哥儿在梅山书院读书,二房的迁哥儿也想去梅山书院读书,振大爷和孟姨娘不知道想了多少办法也没成。振大爷还和振大奶奶吵架,说振大奶奶使绊子害他儿子,据说孟姨娘给振大奶奶跪下了。”
徐晼愉快的吃瓜。
茜儿八卦振大爷毫无心理负担:“进哥儿喊着也要去,闹到二老爷二太太跟前,二老爷便考他们学问,说他们都不行。二太太不高兴,振大爷不高兴,迁哥儿愈发用功了。”
徐晼看着,快到了,路边竟然有个摊子卖烧饼。
马车停稳。
徐晼连滚带爬的下车,就像曾经饿急了看到一个卖烧饼的摊子,虽然时空不同但摊子竟然如此相似!她站在一边闻着香气。
瞿元珪买了十个烧饼,一人两个。
徐晼接过烧饼,有种要嫁给买烧饼的人的意思,端庄的说道:“走着过去,走走看看?”
瞿元珪应道:“好。”马车就停在这儿。
徐晼一边吃着烧饼一边在山野逛,现在秋高气爽,风里都是自由的味道。
瞿元珪心情不错,虽然娘没了,但他有这么好的娘子,娘现在肯定看到了。
瞿元珪觉得很幸福,能带着娘子来拜祭娘。可惜妹妹不知道葬在哪里,当初被草草处理了。娘想要讲理都讲不通,被认为宠他们的爹不在意。他到底有多狠的心?
瞿元珪不恨了,因为没用,他还得和二老爷父慈子孝。
徐晼没说,小姑娘已经投胎,也没打算照顾那姑娘,她管不着。
瞿元石能把自己活成奴才也是挺不容易,瞿梁作为父亲也难评。
来到燕姨娘的坟前。
徐晼看这收拾的比较干净。
瞿元珪说道:“以前我自己偷偷来,在娘坟前哭。”脸红,怪不好意思的。
徐晼夸他:“六爷真性情。”
瞿元珪心里舒服多了,又说道:“后来让来福帮我照顾。”
徐晼夸道:“有子如此,母复何求?”
瞿元珪跪在坟前烧纸,轻快的说道:“娘,我带着娘子来见你了,我们现在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