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3 年 4 月刚至,林大明便早早向单位请好了假。他盘算着趁着清明节回乡祭祖的时机,顺便把家搬了。自上次离开家后,他就一直没能回去。
他提前给安然写了信,告知了回家的时间以及自己的想法。
安然接到信后,满心欢喜,每日都盼着林大明归来。因为她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他 —— 自己又怀孕了!
然而,这份喜悦中也夹杂着一丝隐忧,她担心再次生下女儿。
安然并非重男轻女之人,但她深知林大明的处境,内心期望能生个男孩,给林大明一些慰藉,让他在这个家中能够挺直腰杆。
日子就在安然的期盼中一天天过去。每天,她都会抽出时间前往新房子。
她会悉心给林晓栽种的花草浇水,仔细查看栽下的葡萄是否又长出了新的嫩芽。这里的一砖一瓦都深深印刻在她的脑海里,每一次到来,她都觉得怎么看都看不够。
这天傍晚,安然如往常一样来到小院子。她正沉浸在对未来生活的美好憧憬中,突然,背后传来一阵声响。
她下意识地转过身,正好与赵大海四目相对,两人的距离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安然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她急忙往后退了几步,眼中满是恼怒,厉声问道:“赵哥,你这是干什么?” 她的目光如利刃般直直地刺向赵大海。
赵大海心中顿时一阵慌乱,但他那被**蒙蔽的心智让他鬼迷心窍,又向前迈了一步。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些钱,结结巴巴地说道:“安然,我…… 我怕你太辛苦了,特意给你送点钱来用。” 说着,他又朝着安然靠近了些许。
安然的心猛地一沉,声音也提高了许多,斩钉截铁地说:“我不缺钱,要是没别的事,我要回去了!” 她迅速绕开赵大海,试图从另一边离开。
赵大海见状,突然伸手抓住了安然的手,情绪激动地喊道:“安然,我喜欢你!你别怕,我真的没有恶意。”
安然彻底被激怒了,她怎么也想不到平日里看似老实的赵大海竟会做出这种事。
她的双眼仿佛要喷出火来,愤怒地吼道:“你松手,不然我喊人了!” 说着,她用尽全身力气挣脱了赵大海的手。
赵大海见安然如此刚烈,心中的那股邪念瞬间被浇灭了大半,他赶紧松开手,冷静了一下,脸上满是哀求之色,说道:“对不起,我刚才一时冲动,你千万别跟别人说!” 说着,他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
安然气得浑身发抖,半晌才挤出一个字:“滚!” 赵大海如丧家之犬般,灰溜溜地跑了。
看着赵大海离去的背影,安然感到一阵深深的恐惧,委屈的泪水夺眶而出。
此刻,她无比渴望林大明能在自己身边,若是他在,又有谁敢这般欺负自己?
安然在这村子里本就没什么朋友,自从结识了赵大海的妻子崔英,两人来往了几次后,关系逐渐亲近了些。
从崔英口中,安然也知晓了他们夫妻间的一些事。
她原本还挺敬佩赵大海,觉得他没有因为崔英不能生育就冷落她,反而对她关怀备至,崔英能嫁给他也算是一种福气。
崔英听到安然这么说,心里也很欣慰,觉得自己确实很幸福,同时也对赵大海满怀亏欠。
可如今,看到赵大海这副丑恶的嘴脸,安然只觉得一阵恶心,忍不住干呕起来。
她伤心地哭了好一会儿,待情绪稍稍平复,看天色渐暗,便赶紧锁好门,匆匆回家了。
回到家后,安然的心情依旧十分复杂,满心的委屈与愤怒让她根本没有胃口吃饭,径直回到房间,躺在床上。
在这个家里,她吃不吃东西,似乎并没有人太过在意。只有大姑子林菊过来询问了一下,其他人并未察觉到她有任何异常。
安然躺在床上,思绪万千,翻来覆去难以入眠。直到很晚,她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半夜时分,她从噩梦中惊醒,发现枕头上早已被泪水浸湿。在梦里,赵大海光着身子在后面疯狂地追赶她,她一边哭泣一边拼命地逃跑,可双脚却像被灌了铅一样,怎么也跑不动,最终被吓醒。
赵大海上次前来,正巧碰到林晓也在,当时可把他吓得不轻,老实了好长一段时间。
但他终究是本性难移,就像狼终究是要吃肉的。
他找了个借口,以关心朋友林大明为名,让妻子崔萍多次去看望安然,实际上是在探听虚实。
当崔萍回来告诉他,安然一个劲儿地夸赞他能干时,他便放下心来,又开始频繁地往林家沟跑。
他每次来林家沟,哪儿也不去,径直就到林大明新房后面的树林里,找一个隐蔽的地方坐下,静静地等待安然出现。
他心里清楚,安然对这个新房十分上心,肯定会常来,这里对她来说就像宝贝一样,她怎么可能不来呢?
经过连续几次蹲点,赵大海发现了一个规律,安然大概每天六点左右会来到这里,待上半个小时左右就会离开。每次看到安然,他的心就像被猫抓了一样,蠢蠢欲动。
今天,他又给崔英编了个理由,说出去谈点工程上的事,便出了门。果不其然,安然又如时出现了。
他在树林里等待了一会儿,见四周确实没有人走动,便壮着胆子从树林里走出来,悄悄地潜入了院子。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安然,本想趁其不备,突然从后面抱住她,可谁知,慌乱之中不小心踢翻了地上的水壶,惊动了安然。
安然的强硬态度让赵大海一时有些退缩,但他脑海中那强烈的**和想要占有的念头,又让他再次鼓起勇气,说出了一直藏在心底的话。
他原以为安然这个孤独、无助的女人会顺从他,可他大错特错了。他满心沮丧,灰溜溜地离开了林家沟,没敢直接回家,而是又来到了镇上。
他走进上次林大明请他吃饭的那家饭馆,要了两个菜,拿了一瓶酒。
此时的他,心跳如鼓,酒倒是喝了不少,可菜却没怎么动。直到饭馆老板催着要关门了,他才无奈地起身离开。
回到村子后,赵大海躲在角落里,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生怕安然报了警。一直到半夜,见没什么异常,他才稍稍放下心来,敲响了家门。
崔英见他一身酒气,脸上还带着几分惶恐,心中一惊,关切地问道:“你这是干啥去了?可把我担心坏了。”
赵大海没有理会她,不放心地朝外面看了一眼,重重地关上了门,才敷衍地说:“去镇上喝多了!”
他刚脱衣上床,崔英便凑了过来,用手在他身上来回摸索着。借着昏黄的灯光,赵大海看着崔英傲挺的胸部和光滑洁白的皮肤,不知为何,心中却毫无波澜,甚至涌起一丝厌烦。
他不耐烦地说道:“我累了,睡吧!”
崔英哪里肯依,不久前,她听镇上的亲戚说起水泥厂厂长马镇和饭店寡妇的丑事,那寡妇大白天被马镇老婆抓了个现行,半裸着被拖到了街上。
刚听到这事时,她还当作一件趣事讲给赵大海听,还说现在的男人和女人越来越不知羞耻,大白天就干那种事,丢死人了。
后来,听得多了,别人也爱拿她开玩笑,说:“你家老赵,天天去给人家盖房,你可得看紧点,万一哪天跑到别人被窝里可就麻烦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崔英本就因为自己不能生育而觉得理亏,担心赵大海有二心,这下更是忧心忡忡。
今天看到赵大海半夜喝酒回来,说话还吞吞吐吐的,心中的疑虑更重了,便主动挑逗起他来。
赵大海一句 “累了”,让崔英更加怀疑,她铁了心要弄个明白,大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直接扑到赵大海身上,紧紧地抱住他。
赵大海哪经得起这样的折腾,没过多久,身体便有了反应,也顾不上之前的担忧了。
他闭上眼睛,将崔英压在身下,恍惚间,仿佛身下的人就是安然。
这一晚,崔英得到了满足,心中的不安也消散了许多,她觉得自己的赵大海和马镇那种人不一样,是靠得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