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九笑:“亏着他们了吗?”
“......那真没有。”
“他们花了同等的钱,拿了差不多的药,而且你承诺药价参照如今的市价走,保证不高于如今的市价,到时候药价走高了他们省了银子,药价低了按照低的走。
怎么算他们都不亏。”
姜承衍:“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若是别的事他们也不会愿意,谁都想把银子攥自己手里头,但是这事是为了整个大端,利国利民的大事,是善举,你说他们能不配合吗?
与无偿捐献银子相比,这个方案他们一点亏都没吃。”
“我可以先让他们捐银子,他们不同意我再提出这个方案,这样他们会很容易接受。”
温九点头,“聪明。”
姜承衍一脸兴奋,“用别人的银子干自己的事,我还能从中分润,这事能干。”
要不说姜承衍是适合经商之人呢,他脑子想的不是我会欠下多少,如何偿还,而是想本金到手以后快速赚钱。
“我粗略算了一下,就算各家预先出了十年的银子还是有很大的缺项。”
温九犹豫,“倒也不是没有办法,不过这事你得跟陛下打个商量。”
“你说。”
温九:“这真得借一步说话了。”
“走,你带路。”
两人聊着聊着走远了,沈时安脸色有点精彩。
这两人低头细语半天了,如今还一起走了,当他是死人吗?
他吃醋,他酸,呜呜。
还有一点不舒坦,种植药材这么大的事姜承衍最起码要同自己商讨一番,他满眼只能看到温九算怎么回事。
他沈时安居然成了女人身后的男人,这多少让他觉得别扭。
姜承衍是满脸带笑走的,来时的郁闷都转移到了沈时安脸上,敏感如温九当然察觉了,她只当不知。
晚间沈时安实在忍不住了,“阿九,我不开心。”
“说说,怎么不开心了。”
“你猜不到吗?”
“你说比我猜更直接。”
沈时安面色有些尴尬,但他还是选择和温九直说,他想以诚待她,不想稀里糊涂的冷战闹别扭,“药材之事,你与姜承衍私下商讨我心里不太舒坦,你的事该让我知晓。”
“为何?”
温九这话一出 ,沈时安脸上涌现不悦,“阿九,我以为我们是一体的,我是你男人。”
温九:“如今你是我男人不假,但我们不是一体的。”
“如何不是?”
“你与沈家族老,沈家门下势力的布局和谈话都会告知我吗?”
沈时安:“......阿九,那是家族重事。”
“重或不重我不太懂,但是我想告诉你,你可对我保留,我亦能对你保留。”
“阿九,”
沈时安叫了阿九,却不知该如何往下接话,难道要说男人与女子不同,女子当以夫为天把男人的利益置于首位吗?他直觉那样说温九会生气。
温九心里,男子与女子是平等的。
这点,他努力接受,但暂时没办法做到从心底接受。
所以他选择了沉默。
温九是个注重礼尚往来的,沈时安选择把话憋在肚子里避免有可能到来的争吵,温九亦愿意退一步,给他留些体面。
反正她的目的也不是为了说服他。
道不同不一起走就是了,非得强求别人做什么?
她只是亮明态度,让他别形成把自己当成他所有物的习惯,惹她膈应。
至于是非对错,她没打算跟他争。
观念这个东西是刻在骨子里的,逢大事人才会主动从根里转变,如无大事,怕会固守一生,很难被说服。
“陛下让你和三皇子一同负责药材之事,我和他根本没必要瞒你。之所以私下说是怕在地里走漏风声。”
“到底何事?”
温九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沈时安,态度已经亮明,没必要为小事伤了情分。
况且药材之事前期的流言散播和夏佑谦母子的安危,都是沈时安出的力,与他说说也应该。
沈时安听完温九的点子笑了,“阿九当真有大才,这下北周那位要气死了,到手的银子全飞了。”
“银子不能白白给了北周,得留在大端,留给夏佑谦。”
“你可真是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
温九笑,“举手之劳就能帮夏佑谦一把为何不帮。”
“阿九的举手之劳价值千金。”
“没那么夸张,现在开心了吗?”
沈时安有些愧疚的看向温九,“九儿,我刚刚态度不好。我知道很多事我们观念不同,我尽力转变,你也要给我些时间,偶尔可能也要适应一下我。
我这人,多少有些傲气在身上,你多担待。”
“不是大事,求同存异。”
沈时安笑了,“好一个求同存异。”
琼林诗会。
沈时安与温九一早收拾妥当,马车尚未出门,丰年跑了进来,“大人,老夫人派人过来了。”
沈时安眸色微暗,看了一眼温九。
温九笑笑,“需要我回避吗?”
沈时安拉住温九的手,“不必。”
复又对丰年道,“唤他进来。”
来的人是沈老夫人的心腹蒋嬷嬷,她恭恭敬敬的给沈时安行了个礼,“大人,老夫人请你回府,陪她一同参加琼林诗会。”
今年高阳公主为了壮大声势,不仅年轻人,达官显贵家的老夫人,夫人也都收到了帖子。且诗会特意选在了休沐日,官员们亦能参加。
沈时安:“你去同我母亲讲,我另有要事,让堂嫂和妹妹们陪她一起。”
蒋嬷嬷道:“老夫人说您若不与她同去,她见到温娘子恐怕会说出不妥的话,琼林诗会这么多人,闹起来怕伤了温娘子的颜面。“
蒋嬷嬷虽然在说温九的事,可从进来到现在目不斜视,连个眼神都没给温九。是个很懂礼数有分寸的下人,也是个看不起温九的下人。
沈时安变了脸色,“蒋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