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诡异录 第18章 混沌燎原

【上】

囚笼闭合的轰鸣声尚未消散，地宫深处突然传来齿轮转动的巨响。无数青铜锁链从地底窜出，缠绕在星渊囚笼上，试图将其撕裂。铸造者的骸骨发出刺耳的尖啸，暗金色心脏爆发出的力量将地宫顶部击穿，混沌之气如潮水般涌向地面，在沙漠上空汇聚成巨大的暗金色漩涡。

“不好！五国城的后手启动了！”沈父望着天空中不断扩散的混沌云团，断剑上的星陨纹路几近黯淡，“各地的混沌核心正在响应召唤！”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爆炸声，黄沙掩盖的古城遗址中，一座座刻满咒文的祭坛破土而出，祭坛中央的混沌核心闪烁着妖异的紫光。

裴砚握紧融合的七器残片，残片表面的星渊卦象与天空中的漩涡产生共鸣，灼烧着他的掌心。“必须在混沌核心完全苏醒前摧毁它们！”他咬牙将残片嵌入星象仪的凹槽，试图借助地宫的星渊结界压制混沌，却见星象仪的青铜星轨开始逆向旋转，反而加速了混沌的蔓延。

苏晚的银香囊残骸突然炸开，化作漫天银针射向混沌漩涡。银针触及暗金色光芒的瞬间，被熔成铁水洒落，在地面腐蚀出冒着青烟的孔洞。“这些核心被铸造者的本源力量加持，普通攻击没用！”她银眸充血，霜魄弓残片在掌心燃烧，“裴砚，还记得星渊七器相生相克的原理吗？或许可以...”

她的话被一阵尖锐的破空声打断。五国城残存的大祭司们驾驭着青铜飞舟从漩涡中俯冲而下，飞舟上搭载着巨大的混沌炮台，炮口凝聚的暗金色光束直逼三人。沈父将断剑插入地面，星陨之力形成屏障，却在光束轰击下寸寸崩裂。千钧一发之际，裴砚突然想起竹简上记载的“星陨阵图”——需以七器为引，借星辰之力净化混沌。

“沈父，用你的星陨印记开启地宫的星门！苏晚，准备引导星辰之力！”裴砚大喊着将七器残片抛向空中。沈父咬破指尖，在地面画出残缺的星陨阵图，地宫顶部的星空投影瞬间化作实质，无数星辰虚影从裂缝中坠落。苏晚拉开霜魄弓残片，弓身迸发的银蓝光芒与星辰之力交织，形成一道横跨天际的星河。

星河倾泻而下，与混沌炮台的光束相撞，爆发出的能量将青铜飞舟炸成碎片。然而，就在众人松一口气时，地面的混沌核心同时爆发，无数混沌触手破土而出，缠住星渊囚笼。铸造者的骸骨在囚笼中发出狂笑：“你们以为能阻止混沌？五国城早已在九州布下三百六十座祭坛，当最后一座祭坛启动...”

他的话被突然响起的钟鸣声打断。汴京相国寺的方向，一道金色光柱冲天而起，光柱中隐约可见沈墨的残魂。“裴砚！利用镇魂铃残片的净化之力，找到祭坛的共鸣节点！”沈墨的声音穿透混沌，“我来为你们争取时间！”裴砚会意，从融合的七器残片中分离出镇魂铃残片，残片表面的幽蓝光芒照亮了地宫墙壁上隐藏的星渊卦象——那正是三百六十座祭坛的方位图...

【中】

镇魂铃残片的幽蓝光芒在卦象图上跳跃，标记出三百六十座祭坛的位置如星罗棋布。沈父望着图中汴京方向的金光，握紧双拳：“沈墨在拖延时间，但他撑不了太久！”苏晚将霜魄弓残片与镇魂铃残片相触，初代星渊宿主的血脉之力注入其中，两种力量交融，形成无数闪烁着微光的丝线，顺着卦象图延伸向各地祭坛。

“这些丝线能定位核心弱点！”裴砚六指燃起净化火焰，将火焰融入丝线。然而，就在丝线即将触及祭坛时，五国城大祭司们的虚影突然从混沌中浮现，他们手中的法器迸发紫黑色光芒，瞬间斩断半数丝线。铸造者的骸骨趁机发力，暗金色心脏的跳动频率陡然加快，星渊囚笼的裂缝中渗出大量混沌之气。

千钧一发之际，地宫的星门突然扩大，无数星辰之力如瀑布倾泻而下。沈父将星陨之力注入断剑剑柄，以剑为引，将星辰之力编织成网，罩向混沌触手。“苏晚！用霜魄弓制造低温结界，减缓混沌扩散！”沈父大喊。苏晚应声拉弓，弓身迸发的冰蓝光芒化作巨型冰罩，将方圆百里的混沌之气冻结。

裴砚则集中精力操控剩余丝线。当丝线触及西南方向的祭坛时，他突然发现祭坛中央的混沌核心表面，竟刻着与镇魂铃残片相似的卦象纹路。“原来核心的弱点是七器共鸣！”他立刻将碎星锏、焚天炉残片融入丝线，三种残片的力量交织成锁链，狠狠缠住混沌核心。

核心发出刺耳的尖啸，开始剧烈膨胀。大祭司们的虚影察觉到不妙，纷纷冲向裴砚。沈父挥剑阻拦，星陨之力在剑刃上凝结成无数光刃，与虚影展开殊死搏斗。苏晚则不断注入力量维持冰罩，她的银发开始泛白，皮肤浮现出细密的裂痕——这是过度使用血脉之力的征兆。

“快！摧毁核心！”沈父的声音被混沌的轰鸣淹没。裴砚咬紧牙关，将全部星渊之力注入锁链。锁链瞬间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将混沌核心彻底粉碎。随着第一座祭坛的覆灭，其他祭坛的核心也开始产生连锁反应，丝线所到之处，混沌核心纷纷炸裂。

铸造者的骸骨发出愤怒的咆哮，他的力量随着祭坛的毁灭而急速流失。星渊囚笼趁机收紧，将其彻底压制。然而，就在众人以为胜利在望时，位于极北之地的最后一座祭坛突然爆发，其核心释放的混沌之力竟比之前所有祭坛的总和还要强大。更可怕的是，核心表面浮现出渊主的面容，他的声音裹挟着毁灭的气息传遍九州：“无间宴...永不落幕！”

【下】

极北祭坛迸发的暗金色光柱撕裂苍穹，渊主的虚影在混沌中骤然凝实，其手中竟握着一把由三百六十座祭坛核心熔铸而成的“灭世权杖”。权杖所指之处，大地寸寸皲裂，涌出的混沌之气化作狰狞巨兽，朝着汴京方向狂奔。沈父的星陨结界在冲击下摇摇欲坠，断剑彻底崩碎成星屑。

“这样下去整个九州都会被吞噬！”苏晚的银香囊残骸炸裂，化作最后一道净化屏障。裴砚望着手中融合的七器残片，突然发现残片缝隙间渗出的血珠，竟与灭世权杖产生共鸣——铸造者的设计中，七器既是囚笼钥匙，也是激活最终兵器的媒介。

千钧一发之际，汴京传来的金光中，沈墨的残魂分裂成两半。一半化作星陨锁链缠住渊主的手臂，另一半飞向裴砚：“用双生血脉逆转铸造者的阵法！七器残片需要真正的‘钥匙’！”裴砚会意，毅然割破手掌，将鲜血滴在残片中央的噬星冕纹路。苏晚同时划破手腕，两人的血液在残片表面交融，绽放出银蓝与金红交织的光芒。

七器残片瞬间解体，重新组合成一柄闪烁着时空涟漪的“破晓之匙”。钥匙插入星渊囚笼的刹那，整个地宫的星象仪开始逆向运转，将混沌之力吸入星辰裂缝。渊主的灭世权杖却突然暴涨，杖头的混沌核心化作巨口，吞噬着周围的一切。

“沈父！用沈家秘传的‘星陨燃魂诀’！”裴砚大喊。沈父没有丝毫犹豫，周身燃起璀璨的星陨之火，冲向权杖的巨口。“活下去...守护星渊...”他的身影在烈焰中消散，化作一道星光融入破晓之匙。苏晚的霜魄弓残片在悲愤中彻底重生，弓弦凝聚出蕴含时空之力的箭矢。

裴砚与苏晚双生之力全开，破晓之匙与霜魄箭同时攻向渊主。当钥匙插入权杖核心，箭矢贯穿渊主眉心的瞬间，天地间爆发出足以湮灭一切的光芒。混沌巨兽、五国城虚影、铸造者的骸骨，尽数在光芒中灰飞烟灭。

尘埃落定，汴京的钟声重新响起。裴砚与苏晚瘫倒在废墟上，手中的破晓之匙逐渐分解成七块残片。苏晚望着天空中消散的暗金色云纹，轻声道：“七器再次散落，混沌真的被终结了吗？”裴砚握紧残片，六指上的灼伤开始愈合：“只要还有人守护星渊的秘密，无间宴就永远不会真正开始。”

而在他们看不到的角落，一枚刻满星渊卦象的青铜令牌正在阴影中闪烁——五国城最后的幸存者，正带着新的阴谋，朝着下一个残片的方向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