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做掉带头的”这一方法,下至村口群架,上至大军作战,都是相当好使的招。抛开万军之中取敌将首级的千难万险不谈,这招成功了,那总体情况也就快一边倒了。
而在这以肉搏为主的战场中,许三元的复合远程打击就显得非常无解了。
看起来许三元干的事,只是匕首划了两下,实际上刚刚他还使用了两个技能。
【并指如枪】如果要有足够的杀伤力,就需要蓄力,但如果放弃蓄力改为瞬发,每秒一千米的高速子弹,用来当信号弹是不错的选择。
兵主蚩尤,虽说是山寨品,但普通的金属剑刃要控制一下,也是易如反掌——直接用“兵器”之间的联系隔空传输灵力。在蚩尤剑supermini版的加持下,这一过程是多线程同步进行的。
所以,实际上绽放开来,镶嵌在这些领主全身的金属碎片,全都是新鲜出炉赛博坦人。
【旧时代赛博坦的垂死挣扎】依然靠谱。许三元只管下达指令,怎么在这些领主体内折腾,怎么用先进的赛博坦科技爆改它们的神经系统,这些东西都不需要他操心。
勤勤恳恳的小机器人们要考虑很多事情,许三元只需要等待它们变成自己人的形状就好了。
“这何尝不是一种ntr呢?”
刚刚还在打生打死的“种族骑士”,转眼间就形成了“许三元——赛博坦星人——领主级生物——全体眷属”的阶级分明的统治。
而且还挺好用,海陆空一体化作战唾手可得属于是。
燕清看着许三元对着一只黄色小鸡仔疯狂输出,而黄色小鸡仔的眷属们岁月静好的趴在一边发呆,下意识吐槽了一句。
又看了周围一大圈形形色色的生物,各个散发着智慧的气息,无意识流淌的口水里疑似还掺杂着一点脑组织。
嗯,不止ntr,标签好像还可以加点别的屏蔽词呢。。。。。。
“看在相识一场的面子上,把你知道的都交代了!”
“嘎?说什么。。。。。”
“不说?不说我把你做成电烤鸡啊!”
“不是你。。。。。。”
“tmd电流推动百万伏特!”
滋滋滋。。。。。。
“你倒是问啊!光电不问我说什么啊?”
鸡仔的亮度低了一大截,看来阿卡斯并不是闪电鸟,电抗一般。
“你不知道?”
“我知道啥!我一睁眼就看到你在掐着我脖子扇我耳光!”
“那没事了,你先玩去吧,不怪你。”
阿卡斯的眼神瞬间睿智,智商归零。开始用极其难看的姿势朝着天空飞去。
不同种族构成的海洋淹没向远方,将战线推至视线之外。类魔混在队伍中,阴暗的把所有死亡或者昏迷的眷属往阴影里塞。
“这在干嘛?”
燕清看着阿卡斯一路朝上,攀升至四五千米的高空。
“小实验。刚刚那只赐福是【翱翔】的傻鸟告诉过我一件事,只要它遵循赐福的职责,履行飞行的义务就可以重新召集自己的眷属,哪怕是已经死去的,也会回到它身边。”
“这不对啊?”
燕清看了一眼,这高亮电灯泡在天上已经晃悠一段时间了,周围没有一点动静。
“确实不对。”
说好的每日刷新野怪,怎么就成不可复活的剧情boss了呢?
【旧时代赛博坦的垂死挣扎】一小时的时间限制也快到了,许三元索性直接指挥着无穷无尽的异种眷属自己往类魔阴影里钻,力求减少铺张浪费。
太阳依旧在极速下落,现在已经是夕阳西下之时,再过片刻,黑夜就要到了。
远方的类魔突然传来了一条消息:又发现了一个类似燕清的硬茬,不过在无穷无尽的“雇佣兵炮灰”悍不畏死的围攻下,已经消失了。
但,是消失了,不是被并入类魔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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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什么玩意?老师真没骗我吗?不是说很简单吗?”
被拽出天王遗址的“小洛克希德”一脸懵逼,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联想到自己几分钟前的遭遇,他忽然觉得,这未尝不是一件幸事。
那些不值一提的“野生动物”,他并不放在眼里。在【强攻】的赐福和眷属面前,血肉之躯的怪物们脆弱不堪。
但他突然看见,这千奇百怪的怪物联军内混入了一些眼熟的东西。
在将近半小时的战斗中,飞禽走兽甚至部分神话生物都在他的刀刃和枪口下消失灭绝,但那些奇形怪状的狰狞魔鬼却始终如潮水般涌来,一波接一波,一波比一波强大,自己几分钟前打倒的那些霜巨人,飞龙,地精,元素生物,片刻之后就会以另一种形式回到自己面前。
这还打鸡毛。
小洛克希德不想坐以待毙,但他只是获得赐福的外来者。
【强攻】的首领先点了——因为手下基本全没了。
洛克希德可以一个人一直杀下去,但【强攻】的眷属不能,一命换百命和换一万命在类魔面前没有任何意义,早死晚死几分钟的事情罢了。
而在首领心态爆炸,回忆起【恐惧】的情感时,【强攻】的赐福就消失了。
您的外挂已到期,请抓紧时间续费。
恍惚之中,淹没在类魔海洋里的小洛克希德似乎听见了这么一句话。
然后他就被组委会拽出去了。
“没事,你也不是第一个被打出去的【赐福者】。正常现象,运气差而已。”
众星的接应人员看着他不断的安慰。
毕竟,还有一大堆颗粒无收就被迫退出的人在哭呢。
“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平复了一下心情,小洛克希德觉得,自己没坚持下去也无所谓了,起码得知道这次交流会的主题和自己遭遇了什么吧?
“交流会的命题自己去看资料。至于你遇到了什么——你只是被东夏突然窜出来的一个怪物一脚踢成路边了。”
隔壁,欧罗接应区的“克洛诺斯”百无聊赖的回了他一句。
前些年众星和欧罗有过交流活动,两人还算熟悉。
“你怎么也出来了?”
“运气不好。”
实际上是克洛诺斯压根没遇到适合自己的赐福,他只是单独一人和一个群族展开了战争,并干掉了他们全部。
结果刚刚结束战斗抹了把脸,就开始变天了。因为没有赐福,天王遗址内的精神侵蚀瞬间增大到远超三境可以承受的级别。组委会和欧罗沟通后,直接把他拉出来了。
“继续扛下去也没有意义,反正,交流会结束后有的是机会,不差这一次。”
老师都这么说,他也就没什么意见了。
“啊?”
“你看转播,第一排第三个,看完就懂了,输得不冤。换谁来都得死,除非你直接找到他本人。”
将信将疑的打开自己的播放器,第一排第三个,屏幕一片全黑,只有几个噪点一样的亮点在闪烁。
屏幕坏了?
“放大,你现在看的是高空俯视图。”
密密麻麻的类魔大军占据了视线内所有的土地,把整片大地都染成了焦土。那几个亮点放大后,才是为数不多的空地。
“他开挂了?”
“没开,所以你被踢死是情理之中。安安心心躺着看转播吧,你老师来了也说不了什么。”
“那我就放心了,嘿嘿。”
最起码,他是有收获的——小洛克希德从遗址内带出来的【赐福】,此刻已经被转化为了他自己的“学识”。
翻开资料,小洛克希德越看表情越扭曲。
“这乌拉诺斯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从原罪,到苦痛,再到红莲,最后直至寂灭,四个阶段逐个展开,现在正是提前到达的苦痛阶段。
他不由得想起来了某个自己曾经玩过的某个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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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特么不是魔兽争霸吗?”
几分钟前,许三元惊悚的发现自己的【恐惧之影】变成了【恐虐之域】。
bYd手下的小弟把我送上老k神选的位置了?
很快,助手提醒了一句:他身上多了两个赐福。
【战争之怒】和【强攻之志】。
三个一星合成一个二星,您现在已经完成了新手教程,可以去面见黄金马桶上的尸皇了。
然后紧接着就发生了一件更惊悚的事情:太阳卡在地平线上,不动了。与此同时,一股力量贯穿整个天王遗址,传达到了每个人身上。
瘟疫,战争,饥荒,死亡。
落日的余晖不足以覆盖曾经的乐土,克服如影随形的瘟疫,掀起无边无际的战争,以他人的血肉战胜即将到来饥荒,最后,直面死亡。
说到这里,大伙可能不太明白。
“但这特么不就是魔兽争霸吗?”
直接接收到信息的许三元和燕清就只有难绷了。
砍树,挖矿,爆兵,打野,杀人,进化,战争,掠夺。
最后直面死亡。
wtF?
“神经病吧,一大群癫子玛维影之歌追着伊利丹,一路杀穿,最后就为了见一面dk大孝子?”
“别别别,好歹我们追的是太阳,不是会被路政拉入永久黑名单的瞎子。”
啊草,和乌拉诺斯这个虫豸在一起怎么能搞得好交流会呢?
笑嘻的许三元和燕清,带着逐渐散发出亚空间气息的类魔promax,踏上了燃烧的远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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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掉!切掉!这一段切掉!”
九境会议结束,主事人回到了东夏的专属观看间。
然后就看见了心肌梗塞的一幕。
“把信号掐了!快快快!”
内部信号会比总集快一些,此时掐断信号,许三元那不似人子的操作姑且算是拦了下来,没有对东夏的形象造成影响。
“这小子真不是域外天魔来的?前些年上面宰了的那群古神也不至于这么恶心啊!”
如果只是类魔,那其实并没有所谓。毕竟根本上那也只是生物技术,借用一下形象,撑死了就是行事作风像达克赛德,没什么大不了。
但现在许三元这吊人在干嘛?
他在玩屎(划掉),不是,他在玩亚空间!
八境九境的修士不知道战锤,但不影响他们看清楚许三元此刻所拥有的赐福是什么性质。
杀戮,战争,无穷无尽的血海,遮天蔽日的硝烟。所有的暴力和血腥都匍匐在脚下,每一次剥夺生命都会带来极致的喜悦,这根本不是人类该有的赐福。
这就是许三元【恐虐】赐福的本质。
虽然只是天王遗址模拟出来的虚假之物,虽然它极其微弱不值一提,但主事人已经看到了那些类魔产生的恐怖变化——一种对精神的污染,对情绪的牵引,正在改造这片黑色的残暴大军。普通人只是看着,就会感到自己的意志在被扭曲。
沾上这种东西,任何一个在开拓地待过的修士,都会下意识的把他和部分特殊的域外天魔联系在一起。
“别急,你看这个。”
但赵老爷子倒是非常淡定。
他直接用神识把自己的一段记忆共享给了在座每位修士。
“你把《仙法通解》给他了?”
“是。”
“那就没事了,虚惊一场。”
正在交流“是否直接把许三元提出来隔离观察”的修士们瞬间作鸟兽散,一片和谐,云淡风轻,好似刚刚只是在讨论“晚饭吃什么”这种家常话题。
看着许三元在天王遗址中兴风作浪,大军开拔,所过之处遍地焦土寸草不生,主事人忽然觉得这小子挺有意思。
接触过《仙法通解》的人,只要受到一丝这种特殊的域外天魔的污染,都会直接归于尘土。
许三元现在却依旧活蹦乱跳,那就说明他根本没有一点反应,简直像是和这些难缠的妖魔彻底绝缘。同时,燕清也在若无其事的和许三元同行,这就更奇妙了:许三元甚至可以完全控制这种【赐福】。
“你说,如果有一天,这小子来到仙界,修行有成,前往开拓地或者禁区,无视那些浑身腌臜的域外妖魔影响,一拳嵌在那些孽畜的脸上,该有多么精彩?”
主事人神念微动,给许三元的信号打上了一层特殊的遮掩。信号重新恢复,类魔停在了变化前的状态。
一切安好,无事发生,接着奏乐接着舞。
“那可太精彩了。”
在类魔的温暖陪伴下,肖深刻和维塔利坐立不安。
前方的许三元一脸欣喜的对二人描述着自己一路赶来的“丰功伟绩”。同时展示了自己送走了若干族群和少部分参赛者获得的千奇百怪的赐福。
看着许三元脑门后面隐隐约约的一轮血色光相——那是他赐福的体现,肖深刻深切的感受到了人与人之间的不同,可能比人和狗都大。
就在刚刚,要不是燕清眼尖的发现了自己,【包容】的赐福就该汇入许三元的血色智瞳了。
你说许三元是人,他个人情感上是不太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