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痴傻真狠人 第84章 齿轮囚魂：晚秋的战纹与阿莉儿的救赎

“杀了她。”老阁主的声音从后颈信标渗出，机械利爪骤然收紧。阿莉儿脖颈的战纹爆发出蓝光，与陆晚秋腕间残存的红绳产生共振。平安结里藏着的苏婉儿星算符突然发亮，在陆晚秋视网膜上投映出碎片化的画面：御花园的月下，两人互相用靛青颜料在小臂绘出战纹，陆晚秋笑着把颜料抹在阿莉儿鼻尖，“妹妹这战纹画得歪歪扭扭，日后上了战场，可别被敌人笑话。”

“嗬……嗬……”陆晚秋的机械喉管漏出漏气般的声响，掐住阿莉儿的手指关节开始剧烈颤抖。齿轮缝隙间渗出的不再是机油，而是带着铁锈味的黑血——那是被蛊毒污染的血液，正与突然涌现的记忆碎片激烈冲撞。千机阁老阁主在远处的机械蝎背上冷笑，挥动手臂上的齿轮手链：“记住是谁给了你这副钢铁躯壳，陆晚秋——是我让你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姐姐，你看这个！”承乾抱着星算珠盘跌跌撞撞冲过来，盘里的珠子突然受令蝶口水影响，像弹珠般蹦出，“啪嗒”砸中陆晚秋机械臂的齿轮缝。令蝶坐在他肩头拍着小手，口水滴在珠盘边缘，竟凝成半透明的奶嘴形状光罩，恰好卡住陆晚秋即将挥下的利爪。“咿呀——！”女娃指着陆晚秋腕间的红绳咯咯笑，腕间珠串突然与紫宸殿方向的狼首刀产生共鸣，刀芒穿透战场，在陆晚秋的机械心脏上刻出发光的“忠”字。

陆晚秋的机械眼猛地爆出数据流，全是被囚禁五年的画面：千机阁用齿轮替换她腿骨时，她咬着布团默背禁军誓词；老阁主逼她操控机械蝎群时，她偷偷在关节内侧刻下反制的星算符。“别碰她！”白伊伊举着药瓶冲来，却被令蝶一把抓住头发——女娃正把她的发绳扯下来，缠在陨铁丝上晃悠，铁丝竟因此激活了苏婉儿埋下的“奶糕陷阱”，陆晚秋的机械关节开始“咔嗒咔嗒”挤出令蝶最爱吃的奶糕碎屑。

肃亲王的蛊毒蜂群遮天蔽日扑过来，令蝶突然从承乾肩头蹦下，对着蜂群张大嘴“噗”地吹了个泡泡。泡泡撞上白伊伊洒出的血磁粉，瞬间膨胀成巨型奶嘴形状，把整群蜂虫困在里面嗡嗡直叫。“哇！大糖糖！”女娃拍着手追着泡泡跑，却“啪唧”摔进承乾的珠盘里，三十六颗星算珠骨碌碌滚进南疆傀儡的齿轮缝。令蝶的口水让星算珠与傀儡关节处苏婉儿刻的“忠勇”符印共鸣，这些被蛊毒操控的傀儡竟集体调转矛头，用利爪撕碎肃亲王部下的蛊毒齿轮。

阿莉儿趁机扯开自己的战纹护腕，将渗血的小臂狠狠贴住陆晚秋后颈未被改造的皮肤：“晚秋姐，还记得你说过要做我孩子的干妈吗？还记得皇后娘娘给我们绣的平安符吗？”两股同源的季节鹰战纹瞬间爆发蓝光，星算塔顶端的光尘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竟在陆晚秋的机械躯体上织出当年选秀时的舞衣虚影。

陆晚秋的机械心脏发出“咔嚓咔嚓”的异响，齿轮缝隙间渗出的黑血逐渐转红。她的机械左臂猛地抬起，不受控制地捶打自己的胸口，每一击都震落一片齿轮碎片：“阿莉儿……走……别管我这个怪物……” 但阿莉儿死死抱住她的机械腰，将脸埋进齿轮与皮肤的交界处：“你不是怪物，你是陆晚秋，是我的姐姐！”

紫宸殿内，雍宁帝突然将狼首刀插入星算沙盘，刀芒与皇后的夜光草丝交织成网，在漠北关上空投映出陆晚秋入伍时的画面：年轻的女侍卫单膝跪地，佩刀磕在青砖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臣陆晚秋，此生为陛下守疆土，护宫城，至死方休！” 影像中的誓言与陆晚秋机械心脏的跳动频率重合，终于将蛊毒信标震得粉碎。

千机阁老阁主在爆炸气浪中惊怒交加时，陆晚秋的机械躯体正化作万千光蝶。每只蝶翼都印着发光的“忠”字，扑向肃亲王的蛊毒蜂群时，竟发出禁军操练的喊杀声。阿莉儿在齿轮堆里找到半片带着体温的机械肩胛骨，骨片内侧用陨铁丝刻着极小的字：“待我归，护宫城。”

她捧着骨片转身，却见陆晚秋的意识碎片正凝聚成半透明的人形，机械左臂还在不受控制地抽搐——那里的齿轮缝隙间，仍卡着千机阁老阁主植入的最后一道蛊毒信标残片。“晚秋姐，跟我回宫。”阿莉儿伸出手，腕间的机械鹰战纹与陆晚秋残存的皮肤产生共鸣，“皇后娘娘和陛下都在等你。”

陆晚秋的影像剧烈闪烁，左眼琥珀色瞳仁里映出紫宸殿的飞檐斗拱，右眼的机械齿轮却渗出黑血。“我……”她的声音像破碎的风箱，机械手指无意识地抓挠着后颈的齿轮接口，那里露出的皮肤下，隐约可见蛛网般的蛊毒纹路。“宫墙里的月光……太干净了。”她突然别过头，机械关节发出“咔嗒”的轻响，“我这副样子……怕是连宫门都进不得。”

承乾抱着令蝶跑来，女娃伸出小胖手想摸陆晚秋的影像，却穿过了半透明的躯体。“咿呀？”令蝶歪着头，腕间珠串突然映出紫宸殿内皇后紧握银丝的画面——娘娘掌心的血珠正滴在星算沙盘上，沙盘里“忠勇”二字的光纹与陆晚秋的机械心脏同步跳动。“晚秋姐，”阿莉儿的声音哽咽，“你看，皇后娘娘还在等你绣完那幅‘忠勇图’呢。”

陆晚秋的影像突然后退半步，目光扫过阿莉儿腰间的机械鹰吊坠，又猛地望向西域沙暴深处。她张了张嘴，喉间的机械齿轮发出干涩的摩擦声，却只挤出一句：“替我……向陛下请罪。” 阿莉儿想再追问，却见她的影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机械左臂不受控制地抬起，做出了一个残缺的禁军 敬礼——手肘处的齿轮因用力而迸出火星，溅在阿丽尔手背，烫出细小的灼痕。

紫宸殿内，雍宁帝突然将狼首刀插入星算沙盘，刀芒与皇后的银丝交织成网，恰好接住陆晚秋消散前投来的最后一片光蝶翅膀。翅膀上用星算符刻着两个字：“勿寻”。而皇后的银丝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截染血的红绳——正是陆晚秋腕间那根平安结，绳结里掉出半枚发黑的齿轮，齿轮纹路与终焉血池的核心如出一辙。

令蝶的星算珠串突然发烫，一颗奶糖滚落在阿莉儿掌心。糖纸下压着的禁军令牌背面，陆晚秋当年玩笑般的刻字“敲你脑袋”已被血渍浸透，模糊成一行新的印记：“护好令蝶……别查我的身体。” 风沙卷起阿莉儿的发丝，远处沙暴中，陆晚秋的影像最后一次回望紫宸殿的方向，机械眼中滚落的不知是机油还是泪水，在沙地上砸出的小坑里，躺着半枚被齿轮磨圆的珍珠——那是她与阿莉儿的姐妹信物，如今珍珠孔里穿的不再是蓝丝线，而是一截闪着寒光的机械铁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