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人修仙 第60章 这感觉很不好

四人缓缓地走到了老人的不远处，老人的身影在寒风中显得有些单薄。令人诧异的是，老人身上并没有披着那件棉衣，那件棉衣被整整齐齐地叠放在旁边的椅子上，仿佛在静静地等待着它的主人。

老人似乎对这件棉衣格外珍视，他小心翼翼地将其放在一旁，生怕自己会弄脏这件衣服。

然而，刚才那位少女在没有任何说明的情况下，就将棉衣披在了老人身上，这让老人感到有些不知所措。他不明白少女的意图，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恐惧。或许是因为老人曾经有过类似的经历，所以他对这样的举动有些害怕，担心自己会弄脏这件衣服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我们的大善人大聪明，你的处理方式可真是别出心裁啊！”诸葛才斗看着颜如玉，嘴角扬起一抹嘲弄的笑容，调侃道。

颜如玉并没有回应诸葛才斗的嘲讽，她的目光落在了老人身上。老人依旧用他那冻得发红发紫、指尖乌黑龟裂的双手，艰难地扒拉着垃圾桶，似乎在寻找着食物或者其他有用的东西。他的身体在寒风中瑟瑟发抖，那件叠好的棉衣就放在他的旁边，触手可及，但他却始终没有勇气将其穿上。

颜如玉不禁心生疑惑，他不知道老人究竟在害怕什么。从老人的表现来看，他显然不是不愿意穿上这件棉衣，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

颜如玉凝视着那位老人，他身上的衣裳单薄且破旧，到处都是破洞和补丁，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尽管如此，老人却坚决不肯穿上那件棉衣。颜如玉不禁陷入了沉思，心中暗自思忖：“这老人为何不穿？明明穿了就暖和点了？卖食物的那货去哪儿了？”

就在这时，一旁的杨云飞似乎看穿了颜如玉的心思，他开口说道：“你知道吗？他在 2 公里之外呢，而且现在正在往回跑。一个普通人，你竟然想要他在 5 分钟之内跑完 4 公里？就算是专业的运动员也很难做到啊！”

颜如玉听了杨云飞的话，心中有些愧疚。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对老人的要求有些过分，于是说道：“那我去把他拽回来吧。”

话一说完，颜如玉便准备撕裂虚空。

然而，杨云飞连忙拦住了她，说道：“你去干什么呀？你看看这老人，他的因果如此之差，命运悲惨，薄命得吓人。你还想要这样帮助他？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帮呢？是不是还要给他申请补助基金？是不是还要把他送进养老院？可他这副身体还能做什么呢？本来他的寿命就没剩几年了，你这么一搅和，因果苦难又扣了他三年的寿命，你再这么折腾下去，他恐怕就要死了！没的不是你的命，是吧？你后面可还对他的因果进行干涉呢！你就别干涉这个了！你这么干涉！你真当因果苦难天道是吃素的！”

颜如玉停下了撕裂虚空的动作，她的双手缓缓松开，原本被撕开的虚空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慢慢合拢，最终恢复成了原本的模样。

颜如玉转过头，目光落在杨云飞身上，她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和愤怒，“那我能怎么办啊？”她的声音有些激动，“这老人都冻成那样了，我们明明有能力去救他，却什么都做不了！明明最优解就摆在我们面前，可我们就是没办法去实施，这种感觉真的太难受了！”

颜如玉越说越气，她猛地一甩手，仿佛要将心中的不满都甩出去，然后又狠狠地跺了跺脚，似乎这样能让她稍微好受一些。

杨云飞看着眼前这个情绪有些失控的少女，他的眼神平静而深邃。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道：“你恨自己拥有非凡的能力，恨自己有能力去改变这一切，而且这种改变对我们来说轻而易举。但事实却是，我们无法去改变，无论我们怎么努力，都无法打破这个局面。”

杨云飞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他继续说道：“这就是因果，苦难、天道，都是如此。我们虽然对此感到愤恨，但却只能等待。因为一旦我们插手，必然会有一方要为此付出代价。想要改变因，就必须承受果，世界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呢？什么都能让你得到？你以为你是谁啊？就算有这样的好事，也绝对轮不到你！这是大家都知道的道理。”

杨云飞慢慢地向前挪动着脚步，每一步都显得格外沉重，他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那个正在翻找垃圾桶的老人身上。

自从他们发现这位老人开始，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十分钟。在这漫长的十分钟里，老人一直埋头在垃圾箱中翻找着什么。

终于，老人似乎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一根发霉的烤肠。不，准确地说，那只是半根烤肠，而且上面已经长满了厚厚的一层毛，甚至还散发出阵阵恶臭。

然而，令人惊讶的是，老人对这根发臭的烤肠并没有丝毫的嫌弃，相反，他的脸上竟然露出了极度开心的笑容。

老人小心翼翼地走到一旁的椅子旁，在坐下之前，他还特意看了一眼椅子上的那件衣服，似乎生怕弄脏了它。然后，他轻轻地搓了搓手，像是在准备享受一顿丰盛的大餐一般。

接着，老人拿起那根烤肠，用手指将上面的长毛一点点地刮掉。尽管这根烤肠已经严重变质，但老人还是毫不犹豫地将它塞进了嘴里，开始慢慢咀嚼起来。

随着老人的咀嚼，一股难闻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可以想象，这长毛的食物味道肯定非常糟糕，但老人却依然坚持着将它咽了下去。

当老人把食物完全咽下后，他原本痛苦的神色渐渐被一种满足感所取代，仿佛他刚刚吃下的是世界上最美味的佳肴。

发霉的食物，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这种味道绝对称不上美味，这是一个众人皆知的事实。然而，那位老人却不得不面对这样的现实。尽管他历经沧桑，对生活有着深刻的理解，但在饥饿面前，他也无能为力。

老人已经很久没有进食了，饥饿如影随形，折磨着他的身体和精神。他深知食用发霉食物可能会带来的后果——肚子疼、拉稀，甚至可能危及生命。但他别无选择，因为不吃就意味着继续忍受饥饿的煎熬，而饥饿的痛苦远比可能的病痛更为可怕。

这种情况让人想起那些在灾荒时期吃观音土的人们。观音土虽然能带来饱腹感，但它无法被人体消化，最终导致人们活活胀死。然而，即使知道这样的结局，当面临生死抉择时，许多人仍然选择吃下观音土，只为了多苟延残喘一会儿。

这并不是因为他们愚蠢，而是因为他们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在极端的情况下，生存的本能会战胜一切，哪怕只有一线生机，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地抓住。对于老人来说，吃下发霉的食物或许只是一种无奈的选择，但至少能让他暂时忘却饥饿的折磨，多活一些时间。

至于寄生虫或者是其他病症？对于这位老人来说，这些都已经不再重要了。他似乎已经对生活失去了希望，对自己的健康也不再关心。毕竟，只有活着的人才会被寄生虫寄生，才会生病。而对于他这样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来说，死亡或许并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他没有钱，无法购买食物和药品。他的年纪太大了，即使去抢夺食物，也很难与那些身强力壮的人竞争。所以，他只能选择去翻垃圾桶，寻找一些别人丢弃的残羹剩饭来充饥。这种生活方式虽然卑微，但却是他目前唯一的选择。

老人脸上露出了些许的满足感，他轻轻地揉了揉自己的肚子，然后慢慢地躺在了那张有些破旧的椅子上。然而，即使在躺下的时候，他也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衣服挂在了椅子的扶手上，仿佛这件衣服对他来说非常珍贵，容不得一点弄脏。

很明显，老人对这件衣服有着特殊的情感，他似乎非常害怕它被弄脏。至于为什么他不愿意穿上这件棉衣，旁人无从得知，但可以肯定的是，这背后一定隐藏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而且绝对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

老人就这样顺势躺在了长椅上，然而，这长椅并不是一个舒适的睡觉地方。它既硬又凉，尤其是在寒冷的冬天，更让人觉得难以忍受。更何况，老人身上穿的只是一件单薄的单衣，上面还打满了补丁，冷风不断地从那些破洞中灌进来。

尽管如此，老人还是紧紧地蜷缩在椅子上，用双手抱住自己的膝盖和肚子，尽可能地让身体暖和一些。他使劲地缩着脖子，试图抵御寒冷的侵袭，希望能够在这艰难的环境中睡上一觉。

他实在是太累了，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一般。直到此刻，颜如玉才突然意识到，老人刚才那睁着翻垃圾箱的眼睛，竟然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血丝！这显然不是仅仅翻了一个垃圾箱所导致的，在颜如玉他们看到之前，老人肯定已经翻过了许多个垃圾箱。而这个垃圾箱，也许就是他今天要翻的最后一个了。

无论是否能从这个垃圾箱里翻到食物，老人都已经疲惫到了极点，他需要休息，需要睡觉。如果幸运地找到了食物，他会毫不犹豫地吃下去，哪怕那只是一些残羹剩饭；如果没有找到食物，他也只能饿着肚子入睡。

那布满血丝的眼睛，清楚地表明老人已经极度困倦，他的身体在颤抖着，这不仅是因为寒冷，更是因为过度的劳累。在这寒冷的冬天里，他只能躺在硬邦邦的躺椅上，身上没有棉衣，只能穿着又脏又臭、打着补丁的单衣。对于这样的他来说，睡觉并不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甚至可以说是一种煎熬。

颜如玉凝视着老人，心中涌起一股怜悯之情。老人那沧桑的面容和憔悴的身体，让她感到无比的酸楚和无奈。她多么希望能够伸出援手，哪怕只是给老人一点微不足道的帮助也好。

然而，每当她下定决心要走向老人时，一旁的杨云飞就会施展法力，打开她原本已经关闭的天眼。透过天眼，颜如玉清晰地看到老人的寿命还剩下 8 年 06 个月 11 天 05 个小时 16 分 36 秒。

这残酷的现实让颜如玉的心情愈发沉重。她想起之前因为送衣服给老人而被扣掉的两个月寿命，原本的 6 个月瞬间变成了 4 个月。而杨云飞又毫不留情地向她展示了如果她对老人进行进一步帮助所需要扣除的寿命——8 年减去 6 年，只剩下两年 04 个月 11 天 5 小时 16 分 36 秒。

颜如玉的内心充满了矛盾和挣扎。她深知每一次的帮助都会让老人的寿命减少，尤其是当她看到如果这次直接帮助老人，年前面的数字二将会变成一时，她的脚步像被钉住了一样，再也无法向前迈出一步。

她只能默默地站在原地，凝视着老人，心中默默祈祷着那位卖食物的人能够尽快回来，给老人带来一些温暖和希望。

见少女如此模样，应星榆不禁叹息一声，然后缓缓开口说道：“这确实是我们的过错，但并非完全是我的责任啊。只是，这个老人的仙缘实在太过浅薄，而且早已耗尽，如今想要干涉他的命运，就只能依靠他自身的寿命了。若是再继续施以援手，恐怕会扣除他六年的寿命。所以，你现在万万不可再去干涉，否则的话，他恐怕就只剩下一年的寿命可活了！唉，这一切都怪我们能力有限啊……”

话至此处，应星榆似乎也有些无奈，他默默地看着天空，仿佛那无尽的苍穹能够给他一些启示。过了一会儿，他缓缓低下头，陷入了沉思之中，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只是旁人无从知晓他内心真正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