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小说巴士 > 其他 > 长生从燃烧寿元开始 > 第42章 茶中照孽:婴灵缠霜

长生从燃烧寿元开始 第42章 茶中照孽:婴灵缠霜

作者:小小禅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06-08 05:39:58 来源:小说旗

长街尽头的铜铃突然哑了声响。

不是风止,而是铃舌被青紫色的小手攥住。

茶楼檐角阴影里,陆归尘的茶盏无端倾斜四十五度,悬空的茶水映出两种景象——左半是端庄梳妆的妇人,右半是正把金簪往眼球里扎的疯影。

长街的灯笼一盏接一盏熄灭,不是被风吹熄,而是被某种更冷的东西——婴灵的怨,吸尽了光。

金丹期少妇赤足踏过青砖,每一步都绽开冰裂的霜纹。

她的裙摆逶迤,拖出淡粉血痕——那是初乳与蜕膜交织的颜色。

\"宝儿……\"她轻唤,声线仍残留着产房内的哼唱,指尖却抠进锁骨——

那里曾蜷缩着温热的胎动,如今淤青掌印如活物游移,每三息逼近心口一寸。

抓痕渗出的不是血,而是半凝固的初乳,滴落时凝成冰珠,每一颗都映出雪夜空棺。

白霜的剑鞘凝出细雪,在她独有的灵视中,少妇背上伏着一道青紫的虚影——

脐带绕颈,小脸涨紫,却仍在笑。

\"娘亲……\"它咯咯地唤,声音像泡发的馒头,绵软带腥,\"你摸摸我呀……\"

少妇猛地痉挛,右手不受控地抬起,指尖触向虚空。

下一瞬,她的掌心结出霜花,凝成婴孩蜷缩的形状——正是那夜,她在雪地里试探孩子鼻息时,最后感受到的温度。

\"冬至……该喝醪糟的……\"少妇呢喃着,突然弯腰干呕,喉间挤出黑絮般的渣滓——是冻硬的醪糟,混着未消化的奶瓣。

虚空里,婴灵欢快地拍手:\"娘亲吐奶了!娘亲吐奶了!\"

笑声未落,整条街的醪糟摊同时飘出樟脑味,像是棺材板刚被撬开。

馄饨摊的热气扭曲,凝成一张婴孩的脸,嘴唇蠕动,却只吐出被呛住的咕嘟声。

少妇突然撕开衣襟。

左乳下,一道旧伤崩裂,血珠逆流而上,在半空织成细线,蜿蜒如未剪的脐带。

血线尽头,渐渐凝出一件小小的红肚兜——针脚歪斜,是她亲手缝的,可线头却缠着她的腕,越收越紧。

\"宝儿……\"她低头,声音突然清醒了一瞬,\"娘……错了……\"

婴灵的笑声戛然而止。

它松开啃咬她元神的乳牙,笨拙地用脐带缠住她的手腕——不是索命,而是模仿她当年,给自己系的长命缕。

长街尽头,铜铃终于响了。

不是风动,而是婴灵松开了攥着铃舌的小手。

少妇跪坐在地,青丝寸寸成雪。她伸手接住飘落的冰晶,每一片里都映着同一幕——雪夜,空棺,她颤抖着将一碗醪糟倒入坟土。

\"……睡吧。\"她轻声道。

这一次,没有回应。

而长街尽头,少妇的白发被风吹散,如雪如絮,飘向不可知的远方。

只有一盏熄灭的灯笼,突然滚落一滴血泪,在青砖上砸出小小的、婴孩掌印般的湿痕。

茶楼二层,临窗的檀木桌案上,陆归尘的茶盏依旧倾斜着四十五度,悬空的茶水映着长街上的疯癫少妇——谢慈婴。

何庸捏着花生米,皱眉道:“这谢慈婴又来了,每月十五,比打更的还准时。”

巫马璃托着腮,灵啾在她肩头蹦跳,歪着脑袋看街上发狂的谢慈婴。

茶楼里议论纷纷。

茶楼里,嗑瓜子的脆响与谢慈婴骨节的碎裂声重叠。

“她剑上的妖血还没干呢。” 有人嗤笑,却不知自己茶杯已结冰——水面倒映的并非茶叶,而是一截浮肿的脐带。

“狠?呵,再狠的女人,沾了胎怨,也得疯。”

“嘘,小声点,她耳朵灵着呢……”

白霜的指尖在桌沿凝出一层薄霜。

她看得见。

那青紫色的婴灵正趴在谢慈婴背上,脐带勒进她的元神,每一次挣扎,都让谢慈婴的癫狂更深一分。

“娘亲……疼呀……”婴灵的声音像泡发的馒头,绵软带腥。

白霜的睫毛颤了颤。

她厌恶谢慈婴——为破境而杀子,何等自私?

可当那婴灵用肿胀的小手去够谢慈婴散乱的发丝时,她心底又泛起一丝冷冽的怜意。

陆归尘忽然轻叹。

他的悲悯不落一人,不系一灵,而是如寒江薄雾,无声漫过整条长街——

悲那些蒙昧的凡人,眼盲耳聋,却敢对看不见的苦难妄加指点;

悲那些麻木的茶客,将每月十五的癫狂当作消遣,却不知自己亦是戏中之人;

悲这天道之下,众生如蚁,在因果的罗网里挣扎、痴缠、颠倒,却仍以为自己在清醒地活着。

悲这大世界,众生皆在颠倒妄想,把幻境当真实,将枷锁作璎珞,沉沦而不自知。

“要管吗?” 白霜问。

陆归尘指尖轻叩茶盏,眸光微敛,似在凝视某种凡人不可见的因果。

半晌,他淡淡道:

“会管,但不是现在。”

白霜侧目:“为何?”

陆归尘唇角微扬,眼底却无笑意,只映着长街上那抹癫狂的身影。

“她的劫,还未尽。”

“我们的缘,也未到。”

话音落,茶盏中的水面忽现涟漪,隐约映出未来某刻——风雪夜,谢慈婴持剑而立,而他们三人,正站在她的对立面。

白霜蹙眉:“所以,今日只是……”

“只是看。”

陆归尘收回目光,袖袍轻拂,茶水平复如镜。

“看她的疯,看她的痛,看她的因果如何缠缚己身。”

“待时机至,自会清算。”

长街尽头,谢慈婴的嘶吼渐渐低弱,而茶楼之上,陆归尘的眼底,已藏下了一线天机。

长街上,谢慈婴突然跪倒,十指抠进青砖缝,喉间挤出黑絮般的冻醪糟。

婴灵咯咯笑着,脐带缠上她的脖颈,却不是索命——而是像当年她给它系长命缕那样,笨拙地打了个平安结。

茶楼里,店小二小心翼翼偷偷啐了一口:“晦气!”

何庸和巫马璃仍在猜谢慈婴发疯的缘由,而白霜的掌心,无声地凝出一枚冰针——若那婴灵真要弑母,她会出手。

但陆归尘按住了她的腕。

“看。”他道。

它吮吸的并非醪糟,而是谢慈婴元神中最后一丝体温——恰如出生时未能含住的**。”

最后一粒裹着冰碴的醪糟从谢慈婴袖中滚落,婴灵松开脐带,小脸贴上去,吮了吮,忽然化成一缕青烟,消散在晨光里。

陆归尘垂眸时,人间便落了一场雪。

茶盏倾斜四十五度,悬空的茶水映着长街疯妇、茶客讥言、婴灵怨泣。

众生百相,如蚁如尘,皆在他眼底浮沉。

——他看见了。

七万三千里外婴灵谷中,数千万婴灵哭泣,青紫色的怨气凝结成永不消散的雾,连号称人界天花板的渡劫期大能也恐惧那怨气。

那些未能睁眼的小手从冻土中伸出,哭声在六道之外回荡:

“为何不要我?”

“娘亲,我好疼!”

陆归尘的目光垂落,神识如刃,刺穿人界与幽冥的壁垒。

刹那间,阴阳倒悬,时空错位。

他看见的不是城,而是一座由千万次堕胎累积而成的血肉祭坛——羊水化作护城河,脐带编织成吊桥,未成形的胎脂在虚空中凝结成永不消散的霜。

\"原来人间的罪孽,在这里堆积成山。\"

他的悲悯惊动了血雾中的怨灵。

那些本该转世为人的婴孩,此刻正以残缺的形态在枉死城中游荡:

有的仅剩半具身躯,被吸引器扯碎的下半身仍在虚空抽搐;

有的头颅凹陷,保持着产钳夹碎时的形状;

更多的,只是一团团模糊的血肉,却仍在发出尖锐的啼哭。

哭声是有重量的。

每一道啼哭都在陆归尘的道心上刻下裂痕。

他知道是生死本是一场幻境,他本戏外人,但是此刻他选择入戏——

这位早已超脱六道轮回的存在,此刻竟感到久违的刺痛——不是来自天道反噬,而是来自那些被至亲亲手掐灭的生命,最纯粹的怨恨与哀伤。

他看见的不是枉死城和血污城,而是一片倒悬的血海。

天是暗红的,像一块永远擦不净的血痂,雾里浮沉着无数婴孩的哭声。

他们太小了,小得像未及绽放便凋零的花苞,有的蜷缩如虾,有的支离破碎,有的甚至只是一团模糊的血肉,却仍在哭嚎。

哭声是有形状的——像无数细小的钩子,钩住陆归尘的衣袍,钩住他的悲悯,钩住他本已超脱的心。

“我恨他们!恨他们!!”

一个女婴的尖啸刺破血雾。她比其他婴灵大些,却也更破碎——她的四肢被剪断过两次,头颅被钳子夹碎过两次,眼睛尚未见过天光,却已见过最深的黑暗。

她记得。

她记得母亲子宫里的温暖,也记得那支堕胎法器进来时,世界骤然冻结的痛。

她踢过、挣扎过,可医修的手按住了她,剪刀剪碎了她,吸盘扯裂了她。

她痛得想尖叫,可她没有声带,只有灵魂在无声地撕裂。

“他们不要我……两次都不要我……”

她记得母亲子宫里的每一次胎动,也记得产房外父母压低声音的交谈:\"养不起的......下次吧,下次一定是个男孩......\"

她的怨恨不是火焰,而是冰——一种凝固的、永不融化的恨。

阎王准她讨债,可她讨的哪里是债?她讨的,不过是一个答案:为什么连活着的机会都不肯给?

陆归尘静立虚空,衣袍无风自动。他看见:

遥远某个蓝色星球,某个妇科病房里,女子莫名的偏头痛源自背上趴着的婴灵;

豪宅卧室中,富商妻子习惯性流产的病因是子宫里蜷缩的怨胎;

幼儿园里,总被\"无形力量\"推倒的孩童身旁,站着个满脸泪痕的小哥哥;

有的婴灵趴在母亲背上,让她们夜夜腰痛如折;

有的婴灵钻进子宫,让那里长出肌瘤、囊肿,像一颗颗未能诞生的悔恨;

有的婴灵蹲在弟弟妹妹的摇篮边,用冰冷的小手推倒奶瓶、掐灭夜灯……

他们不是恶鬼,只是被遗弃的孩子。

\"人总说胎儿无知。\" 陆归尘的叹息震碎血雾,\"却不知他们记得每一次心跳,每一分痛楚,甚至......每一次被放弃的瞬间。\"

陆归尘抬手,一滴泪坠入血海。

刹那间,万千婴灵的哭嚎静止了一瞬。

他们抬头,看见天上悬着一轮清冷的月——那是陆归尘的悲悯,是他们生前未曾得到的,一次温柔的注视。

但月光照不亮血城。

阎王的批文仍在飞舞,黄符如蝶,载着怨恨飞向人间。

陆归尘知道,这些孩子终会讨回他们的债。可讨回来了又如何?他们真正想要的,从来不是报复。

他们只是……想被爱过一次。

他落了一滴泪。

那滴泪晶莹剔透,映着三千世界的悲苦,从眼角滑落,却在触及茶盏前——

消散了。

不是蒸发,不是冻结,而是“不存在”了。

因为他的悲,早已超越“泪”的形态。

他只是一介茶客,化凡游历,看人间痴缠。

可他的悲,依旧在。

——无声,无相,无泪。

——无泪,方为大悲。

——无相,方见真如。

茶楼喧嚣依旧,无人察觉那一瞬的泪。

唯有白霜的指尖微颤,似有所感,抬眸望去——

陆归尘的唇角仍噙着那抹淡笑,眼底却空无一物,如无岸苦海,无底深渊。

“看够了吗?” 他轻声问。

白霜悚然。

——原来他早知她在窥探。

——原来他的“化凡”,本就是一场更大的劫。

——泪已散,悲长存。

陆归尘垂眸合十,指间似有业火流转。

他看到了,无数的宇宙中的无数星系,无数星系中的无数世界,无数世界中的无数地狱,都有一个伟大的身影:地藏菩萨

——地狱不空,誓不成佛。

——众生度尽,方证菩提。

他看见——

地狱在开花。

地藏菩萨赤足走过刀山火海,

每一步都绽放出柔软的莲。

祂弯腰扶起哭泣的恶鬼,

指尖轻触的瞬间,

铁树结出甜果,

岩浆化作暖泉。

\"地狱不空...\"

这声轻语让千万世界的刑具生锈,

锁链坠地时,

发出婴儿初啼般的清响。

一滴甘露落在他掌心——

是菩萨用三百年时光,

为最顽固的魂魄

捂化的第一颗糖)

他忽然懂得:

\"誓不成佛\"

不是沉重的誓言,

而是母亲永远守在深夜的床边,

为每个做噩梦的孩子

轻轻哼唱的摇篮曲。

菩萨回眸时,

所有地狱都下起了温暖的雨——

那是祂用大愿化成的甘霖,

每一滴都在说:

\"别怕,我在这里。\"

茶楼喧嚣如沸,而陆归尘的寂静,已化作一片无岸的苦海。

茶盏归正,水面平静如初,仿佛从未有过波澜。

此刻,距离南离星系数千万亿光年以外的银河星系,某个蓝色星球世界,妇科诊室的暖气突然停了,医生呵出的白雾在屏幕上凝成两个字:「 娘亲」。

b超机突然显示修真界画面,医生听见谢慈婴的声音:「你们看的见我的宝儿吗?」

谢慈婴的头发白了,b超机上的胎心监护线,在同一秒归于平直。

她的白发不是骤然成雪,而是一寸寸褪色——

从发根到发梢,精确走完婴灵未能活过的三十七个时辰。

……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