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年代 第40章 中科院人才的“深夜翻墙”

1987 年冬夜的蛇口，月光像碎银洒满大地，给科技园的铁丝网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三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在围墙外徘徊，活像三只被冻得瑟瑟发抖的企鹅，正密谋着一场“越狱大冒险”。

最前面的爆炸头青年——小李，踮着脚尖，帆布包带子从肩头滑到肘弯，活像只被卡住的企鹅。他压低声音催促道：“老王，你倒是快点啊！再磨蹭天就亮了，咱们得赶在晨跑大爷发现前翻进去！”

被叫做老王的中年人苦着脸扒住墙头，脸上的表情比苦瓜还苦：“小李，你确定这墙比中科院的矮？我感觉自己在挑战人类弹跳极限！”

话音未落，戴圆框眼镜的博士突然发力一推，老王“嗷”地一声挂在铁丝网上，军大衣被勾出个蜘蛛网似的破洞，活像一只被网住的巨型飞蛾。

“嘘——”三人同时捂住嘴，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远处传来巡夜狗的叫声，惊得小李的帆布包“哗啦”掉在地上，滚出几个裹着黑布的试管，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光，仿佛是来自外星的秘密武器。

“我的半导体样本！”小李像护崽的老母鸡扑过去，试管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这可是我偷偷攒了三个月的宝贝，比我初恋还珍贵！”

老王好不容易从铁丝网上挣脱，拍着身上的灰嘟囔道：“咱们这哪是翻墙，分明是‘超级玛丽’跳关！”

他掏出皱巴巴的辞职信，信纸边缘还沾着食堂的菜汤渍：“院里说芯片研发‘条件不成熟’，咱们偏要在这儿建中国自己的芯片实验室！”

正说着，围墙内突然亮起手电筒的光束，像一把利剑劈开黑暗。

陆明远举着手电筒冲了出来，羽绒服扣子系错了位，露出里面印着卡通图案的毛衣，活像个刚睡醒的卡通人物。

“谁在那儿？偷钢筋还是偷砖头？”他大声质问。

光束扫过三人冻得通红的脸，照见小李怀里的试管、老王的破洞大衣，还有博士手里的辞职信。

空气突然凝固，只有海风卷着沙子“簌簌”作响。

“我们……我们来应聘！”博士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声音却比蚊子哼哼大不了多少，“带着技术，还有……还有梦想。”

陆明远的手电筒差点掉在地上。他上下打量着这三位狼狈不堪的不速之客，突然笑出了声，惊飞了墙角打盹的野猫。

“半夜翻墙入职？你们是我见过最野的应聘者！”他快步上前握住小李的手，冻僵的手指把试管都焐热了几分，“走！先去集装箱指挥部喝姜茶，咱们边喝边聊！”

集装箱里，林晓芸刚泡好的姜茶还冒着热气。秦雪梅抱着双臂靠在门边，墨镜滑到鼻尖，露出眼里的笑意：“哟，这是上演‘科研版越狱’呢？”

她伸手戳了戳老王的破洞大衣：“您这造型，去拍电影都不用化妆。”

小李把试管摆在桌上，像展示稀世珍宝：“这是我们改良的半导体材料，理论上能让芯片运算速度提升 30%！”他的眼睛亮晶晶的，比试管里的样本还要闪亮，“可院里说项目太超前，要无限期搁置……”

“所以我们就带着‘违禁品’跑路了！”老王大大咧咧地灌下姜茶，被烫得直吐舌头，“不过话说回来，翻墙的时候我的保温杯掉了，里面可是珍藏多年的西湖龙井啊！”

林晓芸的算盘珠子突然欢快地响起来：“你们的编制问题我来解决！工资嘛……先按双倍临时工算！”她在账本上龙飞凤舞，“不过实验室得自己搭，材料就用上次剩的红砖！”

陆明远盯着桌上的试管，仿佛看到了未来的芯片在发光。他抓起墙角的三鲜伊面包装袋，在背面画起草图：“咱们就把实验室建在海边！白天听着浪声搞研究，晚上还能看星星找灵感！”

然而，现实很快泼来一盆冷水。第二天清晨，三个科学家的“壮举”就传到了中科院。电话一个接一个打到指挥部，最后甚至惊动了上级部门。

陆明远举着听筒，感觉电话线都快被骂出火星子：“他们是人才！是火种！您就当……当他们来参加‘科技特区体验活动’？”

林晓芸的算盘声突然停了：“明远，上面说要派人来‘接人’。”她把算盘珠子拨得噼啪响，“要不咱们把实验室伪装成……海鲜养殖场？”

秦雪梅突然摘下墨镜，眼底闪过一丝狡黠：“交给我！”她掏出对讲机，“老战友们，是时候表演真正的技术了！”

当天下午，科技园里突然热闹起来。十几辆军绿色卡车轰鸣着开进来，车上装满了各种实验器材。穿着迷彩服的士兵们利落地搭建帐篷，转眼间，一片“野战实验室”拔地而起。

当中科院的人赶到时，正看见：

小李戴着草帽，拿着渔网在“养殖场”边晃悠，试管被藏在装着海带的泡沫箱里。

老王穿着沾满机油的工作服，假装在修理“渔船发动机”，其实是在调试精密仪器。

博士则戴着斗笠，捧着本《水产养殖大全》，书页间夹着的却是芯片设计图。

“这是军民共建项目！”秦雪梅一本正经地指着帐篷上的标语，“您看，‘向海洋要芯片’，多有创意！”

她偷偷朝陆明远眨眨眼，墨镜反光里映出三个科学家憋笑憋红的脸。

夜幕再次降临时，海边的实验室亮起暖黄色的灯光。

小李盯着显微镜下的半导体样本，兴奋得直拍桌子：“成功了！杂质含量降低了 5%！”

他的爆炸头乱得像鸟窝，却丝毫不影响眼里的光芒。

老王举着保温杯碰向众人：“虽然不是西湖龙井，但这是我在工地小卖部买的茉莉花茶，照样香！”

他的破洞大衣已经被林晓芸用电路板布料补上，补丁上还绣着只可爱的小企鹅。

博士推了推眼镜，掏出张皱巴巴的纸：“我写了首诗，就叫《翻墙之夜》——‘月光作梯网为弦，试管叮当奏新篇……’”

陆明远望着窗外的大海，浪花拍打着岸边，像在为这场冒险鼓掌。

他想起创业初期的艰难，想起那些像超级玛丽一样闯过的关卡，而此刻，三个翻墙而来的科学家，正为科技园点亮了新的希望。

海风送来远处的汽笛声，混着实验室里的仪器嗡鸣，奏成一曲独特的科技乐章。

在这个普通又不普通的夜晚，中国芯片研发的种子，已经在蛇口的土地上悄悄发芽。

陆明远知道，未来还会有更多“翻墙者”，带着梦想与勇气，翻越体制的围墙，翻越技术的高山，在改革的浪潮中，书写属于中国科技的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