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年代 第28章 谈判桌上的文字攻防战：一场没有硝烟的较量

1985年的深圳，盛夏的热浪裹挟着改革的激情扑面而来，仿佛要把整个城市都变成一个巨大的“烤箱”。蛇口工业区的某间会议室里，一场激烈的“战斗”正在上演。百叶窗被晒得发烫，偶尔漏进的阳光在谈判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仿佛为这场博弈增添了几分神秘色彩。

会议室里弥漫着香港雪茄的辛辣与速溶咖啡的焦苦，还多了几分火药味。李启山端坐在真皮座椅上，一身笔挺的西装泛着高级面料特有的光泽，活脱脱一个从香港老电影里走出来的“大反派”。他将钢笔在文件上轻点，金属碰撞的声音清脆得像是在敲警钟：“陆先生对条款还有疑问？我们李氏可是带着十足诚意。”那支刻有海鸥徽章的钢笔，在灯光下闪着冷冽的光，仿佛在无声地宣示着主权。

陆明远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神锐利如鹰。他指尖划过“技术专利归属权”条款，语气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李先生，贵方要求将我方现有技术全部注入合资公司，这恐怕……”他的话还没说完，李启山突然起身，西装袖口扫过桌面的玻璃杯，冰块撞击声清脆刺耳，像是故意打断他的话。

“哎呀，这李大亨，戏可真多！”陆明远心里嘀咕着，表面上却依旧冷静地翻页。可没人注意到他在协议空白处，正用铅笔紧张地标注着“漏洞”。由于太过用力，铅笔芯“啪”的一声突然折断，在寂静的会议室里格外突兀。

“哎呀，关键时刻掉链子！”陆明远心里暗暗咒骂，但脸上依旧不动声色，只是轻轻放下断了芯的铅笔。

李启山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露出的金牙在灯光下一闪而过，那笑容里带着几分挑衅。他的皮鞋尖有节奏地叩击着大理石地面，“嗒、嗒、嗒”的声音像是在给陆明远施压，一下又一下，敲得人心慌。

再看国企这边的领导们，有的低头猛吸香烟，会议室里烟雾缭绕，仿佛想借此掩盖内心的焦虑；有的拿着搪瓷缸子大口喝水，喉结剧烈滚动，暴露了他们紧张的情绪。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陆先生太谨慎了，这是双赢的合作。”李启山又将钢笔推过去，海鸥徽章正对陆明远，“不如签了？”那语气像是在哄小孩，却暗藏威胁。

陆明远拿起钢笔在掌心转动，突然在“利润分配”条款下重重画圈，笔尖几乎要把纸戳破：“李先生，贵方拿走80%利润，这叫双赢？”他的声音提高了几分，会议室里的空气仿佛都跟着震颤起来。

谈判陷入了僵局。李启山带来的律师团开始轮番施压，法槌敲击声在会议室回荡，“咚、咚、咚”，每一声都像是在催促陆明远妥协。陆明远感觉领口越来越紧，汗水顺着后背往下淌。

“不行，不能被他们牵着鼻子走！”陆明远心里想着，突然扯松领带，那动作潇洒得像是要扯开束缚。紧接着，他一把将秦雪梅紧急送来的“深圳特区企业法规汇编”拍在桌上，文件撞击桌面发出“砰”的巨响：“根据最新政策，外资控股不得超过50%，来先生是不懂政策，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李启山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手中的进口钢笔与陆明远的英雄牌钢笔在文件上形成对峙。一个精致奢华，一个朴实无华，却都承载着各自的立场与坚持。

就在这时，暴雨突然砸在玻璃窗上，“噼里啪啦”的雨声与雷声轰鸣交织在一起。国企老会计正紧张地拨弄着算盘，结果一个不小心，算盘珠突然散落一地，“噼里啪啦”的声响让原本紧张的气氛更加混乱。

李启山见势，故意安排人送来“霍氏集团海外成功案例”录像带。大屏幕上，高楼大厦林立，车水马龙，一片繁荣景象，他似乎想用这些来动摇陆明远的决心。

“嘿，想用这些虚的来吓唬我？”陆明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慌不忙地用投影仪播放起蛇口工业区建设纪录片。画面里，工人们挥洒汗水，一砖一瓦建起现代化工厂，那是无数人用双手创造的奇迹，充满了奋斗的力量。

“看到了吧，这才是我们中国人的力量！”陆明远心里想着，嘴上却没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李启山。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时，会议室的门突然“砰”的一声被撞开。秦雪梅浑身湿透地站在门口，雨水顺着发梢往下滴，军挎包边缘还沾着泥浆，活像刚经历了一场冒险。

“哇，这出场方式，简直酷毙了！”陆明远心里惊叹，表面上却依旧保持镇定。

秦雪梅径直走到陆明远面前，眼神坚定：“文件比我先到了。”说着拉开拉链，露出用油纸包裹的密报和改制方案，最上面还压着半块三鲜伊面——这是他们在黄山山洞时的暗号，意味着有重要情报。

陆明远看到那半块三鲜伊面，心里“咯噔”一下。他拿起密报，发现边缘的齿痕与温州走私案证物的撕痕完全吻合，这其中必有蹊跷！再看看秦雪梅破旧的军挎包，又看了看李启山的鳄鱼皮公文包，两个包放在一起，形成了鲜明的阶级反差。

“这些资料……你从哪弄的？”陆明远压低声音，紧张地问道。秦雪梅摸了摸耳垂上的微型耳钉，俏皮地眨了眨眼：“有人不想让某些事见光。”那模样像是在玩一场刺激的间谍游戏。

李启山坐不住了，他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这是什么意思？无端的证据可不能作为谈判筹码！”

陆明远却胸有成竹地笑了笑，将密报展示给众人：“李先生，这恐怕不是无端证据。您钢笔上的海鸥徽章，和温州走私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吧？”他的话像一颗重磅炸弹，在会议室里炸开。

李启山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他强装镇定，却掩饰不住眼神里的慌乱：“血口喷人！”

“是不是血口喷人，交给警方调查便知。”陆明远不紧不慢地说，“但现在，我想我们该重新谈谈这份合资协议了。”

窗外的暴雨渐渐停歇，阳光透过云层洒在会议室里。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斗中，陆明远、秦雪梅等人凭借着智慧与勇气，在谈判桌上与李启山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

“陆先生，我们李氏集团愿意重新考虑合作方案。”李启山终于妥协，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很好，那我们重新谈谈。”陆明远微微一笑，开始与李启山重新协商合资协议。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最终双方达成了一致：李氏集团注资但不控股，双方共同开发“庐山恋”主题工业园。

“太好了，我们终于成功了！”林晓芸兴奋地说。

“是啊，这一切都离不开大家的努力。”陆明远感慨道。

秦雪梅拍了拍陆明远的肩膀：“别忘了，我们还有更多挑战在等着我们。”

陆明远点了点头：“没错，改革的浪潮中，还有更多未知等待着我们。但只要我们团结一心，就一定能克服一切困难。”

谈判结束后，三人走出会议室，阳光洒在他们的身上，映出一片金色的光辉。远处的蛇口港，船只来来往往，象征着这个时代的繁荣与活力。

“走吧，我们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做。”陆明远坚定地说。

三人并肩前行，步伐坚定有力。他们知道，在这个充满机遇和挑战的时代，还有无数像今天这样的战斗等待着他们，但他们早已做好了准备，勇往直前，绝不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