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妙仪的意思说得很明白,曲素烟跟谢家没有半点关系,还有曲素烟就算是在卫国公府出的事,可是那也是她自作自受,卫国公府不追究她已算高抬贵手了,霍珩解决此事时,不能影响卫国公府的声誉。
至于裴长斛和邓锦书,谢妙仪跟霍扬的那番话,足以挑拨离间,以她对霍扬的了解,霍扬岂能吃这个亏。
不仅如此,谢妙仪还要给裴长斛、邓锦书增加点仇恨。
待霍珩和霍扬离开后,谢妙仪让栀青带着周夫人、陈夫人和莱阳侯夫人、曹洛栖去看谢妙灵,朱谦、朱训则回到了前厅。
裴长斛和邓锦书担心被事后找麻烦,趁着众人退去时,也溜走了。
谢妙仪见裴长安和裴长行也要离开,便叫住了他们。
“国公爷、长行,你们倒是沉得住气,刚刚都一言不发。长行,今日是你的婚宴,出了此等事,难道不是冲着你来的,你就要受了这窝囊气?”
裴长行面色不虞,可是那是霍扬,他也是得罪不起的。
“我知道你不敢得罪霍世子,不敢得罪安国公,不敢得罪玉阳长公主,可是难道裴长斛和邓锦书你也怕了,难道你真看不出,今天的事就是他们两个搞出来的,目的就是让你在大喜之日不痛快。”
裴长行面色如冰。
谢妙仪又转向裴长安,“国公爷,你说为何霍世子偏偏选在苍鹜斋干这种事?你不奇怪吗?”
裴长安的脸色也阴得难看。
谢妙仪说完便回前院招待客人去了,留下裴长安和裴长行郁闷生气。
“二弟,今天的事,我一定为你跟老四讨个公道。”
如今裴长行也有了势力可依,裴长安还是要拉拢的。
只是此时的裴长行已是今时不同往日,他已不吃裴长安那一套了。
明明裴长安自己也是被人算计,还做出一副只为了他的模样,想让他欠人情。
“多谢大哥了,不过大哥只为自己讨公道就好,我自己那份公道,我可以自己讨。”
裴长行说完对着裴长安一拱手,便拂袖而去,让裴长安热脸贴了冷屁股。
只是裴长行今日不顺心的事还未完,他堂堂的新郎官,晚上还未入洞房,就被玉阳长公主找了去。
原因就是霍扬回了长公主府告了状。
玉阳长公主见自家儿子在裴长行的婚宴上遭了算计,气得将裴长行骂了半宿,又让裴长行和霍珩尽快给霍扬把事平息了。
裴长行与霍珩都惧怕玉阳长公主,只得连夜商议,以至第二日新人到卫国公老夫人处敬茶时,裴长行都没有出现。
对上一个人前来的霍云意,卫国公老夫人并没有难为她,而是与待邓锦书不同,对霍云意倒是和颜悦色,很有长辈的慈爱。
谢妙仪更不用说,她本就欣赏霍云意,所以态度更是可亲。
不消半日,霍云意跟卫国公老夫人、谢妙仪,以及云、清、幻三位姨娘都混熟了。
霍云意嫁进卫国公府原本心里并不愿,她对裴长行也不怎么喜欢,对于新婚之夜独守空房,她也不那么在意,只是担心被长辈刁难,被长嫂看轻。
现在来看,她的那些担心都是多余的,霍云意心里一下子轻松了,反而更不在乎裴长行是否回来。
又过了几日,谢妙仪听说曲素烟与霍扬的事定下来了,可是这个结果一定会让曲素烟大失所望,她并不是嫁进安国公府的,而是被一顶小轿抬进去的,给的名分只是一个侍妾。
侍妾的地位要低于姨娘,谢妙仪猜一定是玉阳长公主不满曲素烟,让她进府已是开恩了,如果不是曲素烟的哥哥有官位,这个名分,长公主都不想给。
这一世善于伪装,心思深沉的曲素烟机关算计,反倒把自己算计进去了,如果她能安分守己,就算谢妙仪不会再上她的当,她也能嫁个不错的人家。
不过这样也好,因为不论她嫁给谁,如果不能满足她的**和虚荣,也会心生怨怼,反倒嫁给霍扬,不会让曲素烟再去搅闹别人。
霍珩在这件事上也算信守承诺,曲家一定不满这个结果,但却从没上门卫国公府和谢家胡闹,只是私下找过陈夫人。
谢妙仪不知他们找陈夫人说了什么,但一定不是什么好话。
陈夫人这两世都对谢妙仪很好,所以谢妙仪便忙完手上的事后,登门去看望了陈夫人。
陈夫人也与谢妙仪提起了曲家几次上门找她说情的事。
果然曲素烟的父母兄嫂为了让曲素烟能在安国公府有个好名分,腆着脸来求陈夫人,让她认曲素烟为义女,让曲素烟从谢家出嫁。
这样玉阳长公主看在谢家的名望上,也会重新考虑曲素烟,正妻他们不敢想,平妻或是姨娘,他们还是可以争取的。
曲家人的言辞中,也知道是自家女儿有错在先,做了龌龊之事,反噬到自己身上,可是曲家毕竟和陈夫人的娘家有亲,陈夫人还是应该顾念着些的。
陈夫人看着曲家人无耻的嘴脸,断然拒绝了,闹到最后,曲家人竟与陈夫人彻底决裂了。
曲家人以为这样一来,可以让亲戚们觉得陈夫人冷酷薄情,可是在陈夫人看来,跟这种人家一刀两断,反而乐得轻松。
至于别人说什么,她一点都不在乎。
谢家的门风威望在那摆着,不是随便什么人的一两句话就能动摇的,那些知事理,辨是非的人家,自然不会信曲家的话,那些人云亦云的,她不再跟他们来往就好了,反正吃亏的不会是她。
只是陈夫人不免还有些为自己曾经付出的真心不值,也觉得太便宜了曲素烟。
谢妙仪却劝道,“那曲家也是糊涂,那曲素烟是又坏又糊涂,那霍扬是什么人,京中谁不知道,哪个好人家的姑娘会愿意嫁过去,如果换做了别人,出了这种事,终身不嫁,或是去道观,去庵堂,都不会进安国公府,曲素烟是自己个愿意往这个火坑里跳。”
“她不跳又能怎么办?自己心思歹毒,想要害人,但与虎谋皮又能有什么好下场。我只是气,我的一时心软,引狼入室,差点害了灵儿。”
谢妙仪安慰道,“二伯母,你也不要自责了,曲素烟进了安国公府,就已经是她的报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