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夫人的屋子除了谢妙仪、杨氏和柳氏外,还有许多族中的女眷。
她们一见谢妙仪她们进来,都热情的迎了上去。
这些人大多都是奔着谢妙仪去的,但也有一些挤不进去的,只得退而求其次的和杨氏、柳氏唠起家常。
杨氏、柳氏看出这些人是沾不到谢妙仪的边,才来找她们,心里不舒服,但面子上还得维持着和睦,笑着一一应付。
上一世谢妙仪一到祖宅就被罚跪祠堂,等被放出来,这些个亲戚也都各自归家了,哪里享受这种被敬为上宾的待遇。
周夫人拉着谢妙仪,被众人簇拥着来到主位,她让谢妙仪坐在她边上,谢妙仪不肯。
“大伯母,这里还有二伯母、三伯母和四伯母,妙仪是小辈,站着就好。”
二伯母陈氏按着谢妙仪坐在椅子上,道,“我们都知道你这孩子知理明事,可是如今你身子刚好,怎可让你站着,这屋子里都是家里人,谁还能那么没眼力,挑你理不成。”
陈氏的话让刚要说话的柳氏闭了嘴。
柳氏看了看跟她一起站着的杨氏,杨氏此时比她更尴尬。
她虽然和周夫人是平辈,但她是谢家的旁支,丈夫和儿子在谢氏一族中官位又低,才能又平庸,这屋里这么多血缘近,官位高,名望大的夫人们,哪会有她们的座位。
如果不是谢妙仪,估计这屋子里的人都不会和她们说上一句话。
杨氏还好,毕竟是自己女儿出息,虽不及儿子长进能让她感觉更荣耀,但毕竟是自己的孩子。
可是柳氏却不愿承认自己借了谢妙仪的势,才不至于在这屋子排在末端。
正在这时,一个长得粉雕玉琢,水灵秀气的少女走了进来,周夫人看见向少女招招手。
那少女笑意盈盈的走过去,先同屋内的人行礼,待行至杨氏和柳氏跟前时,少女停住了,转头看向周夫人。
周夫人笑道,“这是你妙仪堂姐的母亲和嫂嫂。”
少女笑着福了福身。
柳氏听周夫人介绍自己还要借着谢妙仪的名号,心中更是不平,她不想让这屋中的人将目光都落到谢妙仪一个人的身上,只看到谢妙仪一个人的好,她要比总端着淑女架子的谢妙仪,显得更平易近人。
想到这,待少女起身时,柳氏不顾少女愿意不愿意,一把拉住少女的手,说道,“这是妙灵妹妹吧,长得可真水灵啊。”
谢妙灵不悦的皱了一下眉头,轻轻拂开柳氏的手,继续给屋中的人请安问好。
柳氏见谢妙灵根本没有理她,尴尬的红了脸。
谢妙灵给屋中的女眷都问安毕,转身走到谢妙仪跟前,挽起谢妙仪的胳膊,撒娇道,“仪堂姐,你都多久没来找我玩了?”
周夫人宠溺的拉过谢妙灵,说道,“不是跟你说了吗,你妙仪堂姐已嫁为人妇了,怎好还像以前一样,你一找就来陪你玩啊。她现在有一大家子事要忙呢。”
谢妙灵噘噘嘴,道,“就像母亲和几位伯母一样,每天都不得空。”
周夫人和屋中的夫人都笑了起来。
陈氏拉过谢妙灵,打趣道,“灵丫头也长大了,等你嫁人了就知道了,是没空总想着玩了。”
谢妙灵摇摇头,“那我就不嫁人,当个老姑娘永远陪着父亲、母亲。”
周夫人无奈的笑道,“别瞎说,这话让你父亲听见了,看他打不打你。”
谢妙灵不在乎的笑着说,“父亲最疼我了,才不会打我呢。”
谢妙灵是谢家族长和周夫人的小女儿,也是百般娇惯宠爱长大的,他们怕女儿嫁人受苦,所以给她选婿甚为挑剔,所以都已及笄,还没有定下亲事。
上一世,谢妙灵的婚事是谢妙仪帮着说的,这一世,随着太多事情的变化,这一世没有了那些瓜葛,但是谢妙仪还是想为谢妙灵说成这件婚事,成全上一世的这对眷侣。
谢妙仪拉过谢妙灵的手,问向周夫人,“大伯母,灵儿还是没有说亲事吗?”
周夫人点头,“总是没有合适的,我也不着急,她还小,我和你大伯父想再寻寻看。”
谢妙仪笑道,“那我也帮着大伯母寻寻看。”
周夫人很高兴,“你这孩子办事稳重,如果你觉得合适,那必定是个人品、才学、家世俱佳的人。”
谢妙仪是知道周夫人会这样说的,上一世那人虽也不是十全十美,但却满足了周夫人的这三点,周夫人最后也就点头了。
很快,就到了晌午,谢妙仪与谢家众人用过了午宴后,就返程回卫国公府了。
谢妙仪回府后,换了衣裳,栀青端了茶过来。
栀青此时有些气鼓鼓的,谢妙仪见状问她怎么了。
栀青道,“国公爷这阵子天天出去赴宴,自己倒是逍遥快活了,就一点不管夫人,如果今天国公爷跟夫人一块回去省亲,老夫人和大夫人就不敢跟夫人说那些难听的话。”
谢妙仪一听栀青是为了这,不禁笑了出来,因为她算着日子,裴南鸢在宫中应该有所行动了,裴长安的逍遥日子就快到头了。
凤寰宫内,烛火摇曳。
裴南鸢窝在章合帝的怀里,格格笑个不停。
章合帝捏了捏裴南鸢的鼻子,问道,“爱妃笑什么?”
裴南鸢俏皮的撅了噘嘴,笑道,“就是高兴才笑的。”
“在朕身边这么高兴吗?”章合帝问。
裴南鸢点点头,随即又说道,“如果皇上答应臣妾一件事,臣妾会更高兴。”
章合帝见裴南鸢娇俏模样,心思荡漾,此时裴南鸢不管说出什么来,他都可能会答应。
章合帝算不上是一个好皇帝,他过于宽和,耳根子软,而且理想化的,但是对裴南鸢来说,却是一个好丈夫。
裴南鸢趴在章合帝的耳边,温声细语的说道,“皇上,你也知道,臣妾有几个哥哥,尤其是大哥,早年间有个相师给他看过相,说他是将相之才,臣妾想给哥哥求个官职。”
“爱妃说的是卫国公?”
章合帝微微有些蹙眉,其实哄裴南鸢开心,给裴长安一个官职不是什么难事,只是最近朝臣总是拿前朝那些外戚干政的例子对他说教,让他万不可走了几位先帝的老路。
见裴南鸢点头,章合帝心中有些犹豫,但他还是问道,“爱妃只想给卫国公一个人谋个官职,还是还有其他?”
裴南鸢眨着清澈纯真的大眼睛看着章合帝道,“臣妾的五弟还小,臣妾就不替他们求了,臣妾就只替其他四个兄弟求。”
章合帝一听,头有些大,如果是一个还好说,一下子求四个,这真是有些难为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