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巨妖 第104章 獠牙王的阴谋

林石趴在腐叶堆里，浑身沾满的猪屎已开始干结，刺鼻的气味混着周遭腐烂的气息，几乎让他作呕。但此刻，他连皱眉的动作都不敢有，眼睛死死盯着百米外山谷中蠕动的黑影 —— 三天前失踪的三千头家猪，正成群结队地朝着獠牙王的领地深处走去，每一头猪的脖颈都烙着暗紫色妖纹，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夜色浓稠如墨，只有零星几点寒星在天际闪烁。林石深吸一口气，缓缓挪动身子。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慢得如同蜗牛爬行，腐叶在他身下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在这寂静的山谷中，却仿佛是惊天动地的响动。他不敢发出半点多余的声响，连呼吸都控制得极轻极缓，生怕惊动了那些嗅觉敏锐的野猪妖。

前方，几头野猪妖正晃悠着巨大的獠牙，来回巡逻。它们身上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鼻孔一张一翕，警惕地嗅着空气中的异常气息。林石伏低身子，贴着潮湿的地面，像一条蛇般小心翼翼地前行。他的手心和膝盖沾满了泥土与腐叶，却浑然不觉。

突然，一阵硫磺味极重的风迎面吹来，林石猛地屏住呼吸。他知道，这是啸牙谷深处传来的气息，也是危险的信号。风裹挟着细微的沙砾，打在他的脸上，生疼生疼的，但他依旧纹丝不动。待风势稍减，他才借着藤蔓垂下的阴影，慢慢向左侧挪动。每挪动一步，他都要先观察四周野猪妖的动向，确保没有被发现。

林石的目光扫过不远处的灌木丛，心中暗自盘算。那片灌木丛离野猪妖的巡逻路线稍远，且枝叶繁茂，或许是个绝佳的潜伏点。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再次确认周围的情况后，开始朝着灌木丛爬去。每爬一步，他都要用手拨开前方的杂草，尽量减少发出的声响。

就在他即将接近灌木丛时，一头体型壮硕的野猪妖突然调转方向，朝着他所在的位置走来。林石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他立刻停止动作，将身子紧紧贴在地面，大气都不敢出。野猪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他的心脏上。它的鼻子不断嗅着地面，嘴里发出低沉的哼叫声。林石能清晰地看到野猪妖獠牙上凝结的血痂，以及它那布满血丝的眼睛。

千钧一发之际，林石瞥见身边有一个腐烂的动物尸体。他强忍着恶心，迅速将自己埋进那堆散发着恶臭的腐肉中。腐肉的汁液浸透了他的衣服，沾满了他的脸，但他此刻已顾不上这些。野猪妖的鼻子几乎要贴到他的身上，林石甚至能感受到它呼出的热气。时间仿佛在此刻静止，每一秒都漫长得如同一个世纪。终于，野猪妖哼唧了几声，转身离开。林石等它走远后，才从腐肉堆里钻出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脏还在胸腔里疯狂跳动。

他继续朝着灌木丛前进，终于成功躲了进去。灌木丛里潮湿阴暗，蚊虫在他身边嗡嗡乱飞，不断叮咬着他的皮肤，但他依旧保持着高度的警惕。透过枝叶的缝隙，他看见獠牙王披着血红色兽皮站在断崖边，手中狼牙棒尖端滴落的血珠，竟在触地瞬间化作黑色雾气。“加快速度！” 獠牙王的咆哮震得崖壁碎石簌簌掉落，“生妖泉的力量就要苏醒了！”

林石瞳孔骤缩。数月前他在猎人酒馆听闻的传说突然在脑海炸响 —— 上古战场遗落的生妖泉，能将凡物炼化为妖，代价是抽取方圆百里的生机。此刻谷底，一汪泛着幽绿色光芒的妖生泉水正汩汩翻涌，泉水表面漂浮着一层细密的电弧，与传闻中 “妖泉现世，草木尽枯” 的征兆如出一辙。

猪群踏入妖生泉水的刹那，异变陡生。林石眼睁睁看着最前排的黑猪发出人类般的惨嚎，泉水表面的电弧瞬间如活物般窜向猪群，钻入它们的皮毛。黑猪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皮毛下凸起的骨骼疯狂生长，短短十息间竟化作佝偻着背的人形妖兽。它们的眼睛泛着诡异的血光，嘴里伸出的獠牙滴落着腐蚀性液体，将地面蚀出一个个焦黑的孔洞。

“这批货色不错。” 獠牙王用狼牙棒挑起一头新生猪妖的下巴，金属碰撞声在寂静山谷格外刺耳，“告诉血鸦，三日后月圆之夜，带着玄铁锁链来取货。” 林石浑身发冷，他在猎人公会的悬赏榜上见过血鸦的名字 —— 那个专做妖怪奴隶贸易的神秘组织，据说背后牵扯着更庞大的黑暗势力。

当最后一头猪消失在妖生泉水中，林石注意到獠牙王突然抬头，朝着自己藏身的方向露出狞笑。他下意识屏住呼吸，却见獠牙王只是挥了挥手，几名猪妖抬着个浑身是血的身影从山洞走出。那人的衣着碎片上，佩戴着道一盟标志性的徽章。

“想救同伴？” 獠牙王发出一阵刺耳的尖笑，“只要有生妖泉，我就能源源不断生产出妖兽大军，这可比三千头猪有趣多了。” 随着他的话语，妖生泉水开始剧烈沸腾，山谷深处传来锁链崩断的轰鸣，林石看见地底渗出粘稠的黑色液体，所到之处，岩石竟如同活物般扭曲变形。而林石，此刻正藏在灌木丛中，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知道，一场巨大的危机即将降临，而自己，必须想办法将这个消息传递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