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巨妖 第117章 血雾中的杀戮

腐叶堆里的摄像机镜头糊满泥污，却执拗地记录着一切：黑牙的尾巴碾碎第三只试图靠近的田鼠时，五只浑身淌血的猪妖兽从雾中跌跌撞撞钻了出来。它们半人半猪的躯体上布满爪痕，溃烂的皮肤下，荧光脉络忽闪忽灭。其中一只的人臂上，还挂着半片村民的衣襟，正是陈宇峰队伍里村民的衣着。

“大人……” 最靠前的猪妖兽单膝跪地，喉咙里发出含混的咕噜声，“人类…… 从西北侧包抄……” 它的野猪脑袋猛地转向孔小敏那边，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贪婪，“这丫头…… 血的味儿……”

黑牙的尾巴 “嗖” 地甩过去，一下把那只猪妖兽抽飞十多米：“老子问的是陈宇峰在哪儿！” 他的獠牙差点戳穿另一只猪妖兽的眉心，毒液顺着牙尖往下滴，在对方胸前烧出个冒烟的窟窿，“再敢盯着她，就把你们的妖丹挖出来喂毒蛙！”

五只猪妖兽趴在地上抖个不停，它们清楚黑牙的性子 —— 这妖怪就爱折磨猎物取乐，可这会儿，对眼前这人类少女却上心得出奇。黑牙转过身，看向孔小敏。她的身子以一种诡异的姿势蜷缩在腐叶堆里，脖子上的骷髅头项链不知啥时候断了，坠子滚到她手心，映出个扭曲的影子。

“小崽子……” 黑牙慢慢走近，血红色的眼睛里透着兴奋，“你刚才躲在树洞里的时候，知道我为啥没拆穿你吗？” 他猛地一咧嘴，露出仅有的黑色獠牙，“因为你让我想起当年猎村里的一个丫头 —— 她也是这么蜷缩着，求我给她个痛快。”

孔小敏的睫毛在眼下投下微微颤动的阴影，她的指尖下意识抠进泥土里。掌心伤口渗出的血珠，突然悬在了半空，结成一条细细的血珠链。

黑牙抽动着鼻尖，猛地意识到情况不妙。刹那间，空间里回荡起鬼哭狼嚎，“呜呜呜，哇啊啦啦～”，浓烈的血腥味弥漫开来，令人作呕。红雾随着怪声翻涌，好似来自地狱深处的诅咒，诡异又恐怖。

“什么……” 黑牙声音打颤，头一回没了底气。他感觉自己的妖丹剧烈震颤，好似有种远超中妖的力量，正碾碎他的本源，“这是……”

“嗷呜！” 五只猪妖猛地发出凄厉长嚎，身上荧光脉络在红雾里疯狂闪烁，身躯不受控制地痉挛。离孔小敏最近的那只突然发难，粗壮的手臂瞬间化作森白骨刀，直刺她眉心。可骨刀刚触碰到红雾，便发出玻璃碎裂般声响，那猪妖整条手臂迅速溃烂，黑色血沫从它七窍汩汩涌出 。

黑牙终于认出了这股气息 —— 那是在妖界传说中，能让所有妖物本能战栗的血魔之力。他曾在老族长的口述中听过这种诅咒：“当人类被血魔种下噬心印，昏迷时便会化作吞噬妖物的活棺。” 此刻的孔小敏悬浮在离地十厘米的空中，栗色短发无风自动，皮肤下透出的青紫色纹路正勾勒出狰狞的魔纹。

“不可能……” 黑牙连连后退，尾巴扫断了身后的碗口粗的树干，“血魔明明被李明远打散了……” 他的毒液囊在腰间剧烈收缩，生平第一次感到恐惧 —— 这种恐惧不是来自力量的差距，而是源自灵魂深处的本能敬畏。

孔小敏的身躯悠悠翻转，双目紧闭，嘴角却扯出一抹森冷笑意。掌心处，红雾翻涌，凝聚成一双血色利爪，五根尖刺长达三十厘米，每一根都散发着妖异紫光。最先扑来的两只猪妖兽，被这利爪轻轻一扫，半人半猪的身躯便如被利刃划过黄油，轻易裂开。它们的血肉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瞬间就被红雾吞没。

“拿命来！” 黑牙暴跳如雷，前爪挥舞，青灰色鳞片下，肌肉高高隆起，带起的妖风在地面犁出五道深沟。可他的利爪刚触碰到红雾，鳞片表面瞬间布满血色裂痕，钻心剧痛让他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这红雾的侵蚀，比世间最毒的毒液还要可怕，直接作用于妖丹本源。

剩下的三只猪妖兽见状，转身就想逃。可红雾如灵动的触手，瞬间凝成锁链，缠住它们的脚踝。孔小敏指尖微微一握，锁链猛地收紧，三只猪妖兽在惨嚎中，身躯被绞成肉酱，妖丹被红雾轻轻托起，如同一盏盏血色灯笼，缓缓飘向她的眉心。黑牙看着自己的部下被吞噬，这才意识到，眼前看似柔弱的少女，早已不是任人宰割的猎物，而是一尊行走的血魔容器。

“你…… 你是血魔的容器！” 黑牙声音颤抖，带着哭腔。他突然想起族中古籍记载：“被血魔选中的容器，昏迷之际会化作吞噬妖物的黑洞，妖物越强，越能成为它的养料。” 此刻，红雾弥漫整个山谷，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妖力正飞速流逝，每呼吸一次，就有丝丝血雾钻进鼻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