巽风和吹王者归 第九十二集 时刻警惕

安格斯?费尔继续讲述道，“我给你说吧，我的亲人们啊，都已经相继离我而去，在这世上，就剩下孤零零的我。可即便如此，我的心底一直有个炽热的愿望在燃烧，那就是在我最终回归大海的怀抱之前，一定要去亲眼看看我出生的那块土地。这种渴望就像潮水一般，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我的内心，让我一刻都无法安宁。而且啊，我总隐隐有种预感，西班牙人怕是很快就要对我们发起进攻了，所以我急切地想要把这件事给办了。

“现在啊，你已经听完我的故事了。至于你，我打算帮你去高地找你的亲戚。听完我讲的这些，你感觉咋样啊？”

“嗯呐，挺不错的呀，为啥不喜欢呢？这故事把好些事儿都讲得明明白白的。”

“还有件事儿得跟你说，孩子。这附近啊，有那么些人，对咱爱尔兰人那是一点儿好感都没有，充满了敌意。所以呢，如果我是你，我就对外宣称自己是一个苏格兰士兵的儿子。你爹为了女王在爱尔兰打仗，结果不幸牺牲了，而你就在那儿长大成人。现在呢，你是要回到自己真正的家乡啦。”

我们就这样在清晨的微光中缓缓前行，一路上，安格斯·费尔滔滔不绝地聊起了爱尔兰。那些故事啊，就像一首首古老的歌谣，从他嘴里流淌出来，好多都是我以前最早从父亲那儿听来的。

“哎，孩子啊，爱尔兰人这一路走来，真是充满了坎坷。问题出在哪儿呢？就在于大家老是为了别人去拼命，在外面抛头颅、洒热血，可回过头来，看看自己的国家，内部根本就没有一个共同的奋斗目标啊，像一盘散沙似的，完全不团结。你瞧瞧，在欧洲的每一片土地上，都能看到爱尔兰人的身影。他们当中有不少人还当上了指挥官，打起仗来那叫一个英勇无畏，战斗力超强。可再看看咱们自己可怜的祖国，却一直被英国人霸占着，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啊！

“你得明白，孩子，我跟那些盲目仇恨的人可不一样。我是打心眼里热爱自己的祖国，是个彻头彻尾的爱国者。我做梦都盼着爱尔兰能摆脱束缚，获得真正的自由。但我也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咱们国家存在的问题装作看不见。其实啊，如果英国人老老实实地待在他们自己的地盘上，不来招惹我们，咱们爱尔兰人肯定会跟他们友好相处的。毕竟大家还是有不少共同之处的。可自由对我们来说太重要了，这是我们必须争取的东西。只是啊，就算真的有一天我们获得了自由，那之后该怎么去利用这份自由呢……哎，这可真是个让人头疼的问题啊，孩子，实在是个不好回答的问题！”

我们就这么一边走着，他一边天南海北地说着，话题就像天上的云朵，一会儿飘到这儿，一会儿飘到那儿，涵盖了好多东西。我呢，就像一块干渴的海绵，如饥似渴地听着，因为我知道自己要学习的东西实在太多了。安格斯这个人啊，一生走南闯北，见识可广了，在各种各样的环境里，都结识过形形色色、三教九流的人。

抬头看看天，云层压得低低的，灰暗得就像一块沉重的铅板，里面饱含着随时可能倾泻而下的雨水。再瞧瞧四周，那草地绿得浓郁、深沉，仿佛是被大自然用最浓烈的色彩涂抹上去的。远处的山峦呢，笼罩在一片阴沉的氛围中，像是一个个沉默的巨人，静静地守护着这片土地。

我们一步一步稳稳地向前走着，每人手里都拄着一根粗壮结实的手杖，借助它的力量，行走起来能轻松一些。这一路上啊，我们两次路过离道路不算远的农庄。那些农庄的房子，墙壁是用灰色的石头砌成的，屋顶则盖着厚厚的茅草，看上去质朴又宁静。有一回，一只体型硕大的狗站在那儿，目不转睛地盯着我们，那眼神啊，透着一种警惕。它就那么静静地守着，直到我们安全走过，都没有发出一声吠叫。

渐渐地，我们越走越远，周围的景象也发生了变化。看不到人来人往的热闹场景，听不到狗叫声，就连远处若隐若现的房屋也消失不见了。眼前只剩下一片荒凉寂寥的草原，广袤无垠，寂静得让人心里发慌。再往前，便是一片幽深的森林，树木密密麻麻地生长在一起，仿佛一道神秘的屏障。

这是一片孤寂得让人心里发毛的土地，安静得只能听到我们自己的脚步声和偶尔的呼吸声。周围没有任何生机，就好像整个世界都把这里遗忘了。我们都不敢大声说话，甚至连脚步都不自觉地放轻，每个人都像绷紧了弦的弓，高度警觉着，因为谁也不知道在这看似平静的表象下，会突然冒出什么危险。在这种空旷又陌生的地方，一个人简直就像旷野里的一根草，太容易被发现了，而且似乎真的找不到一处能让人安心藏身的地方。

“不过呢，藏身的地方其实还是有的，” 安格斯似乎看出了我的不安，低声回应道，“关键就在于你得时刻把神经绷得紧紧的，不能有一丝松懈。你我可得把这一点牢牢记住了，千万不能忘啊。所以，眼睛放亮些，多瞅瞅周围……你看，地面上那些低洼的小坑，还有突兀的岩石，有时候一丛丛的石南花也是很好的掩护。记住了，要是真遇到危险，得像个木头人一样，静静地趴着，千万别乱动……任何一点动静，都可能像黑夜里的火光，一下子就把别人的目光吸引过来。”

听他这么一说，我赶忙四处张望。嘿，还真发现了一些地方，如果人能安静地趴在那儿，还真不容易被发现。时间慢慢过去，这片土地的荒凉和野性愈发明显，雨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没完没了地下着。细密的雨丝打在身上，凉飕飕的，让人不禁打个寒颤。整个世界都被这雨幕笼罩着，变得模模糊糊的，透着一股压抑的气息。

也不知走了多久，就在我感觉双腿都快没了知觉的时候，前方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些房屋的轮廓。再走近些，能看到有几处烟囱正冒着袅袅青烟，那青烟在灰暗的天空下显得格外温暖。

“那儿有个小客栈，”安格斯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说道，“要是这鬼天气能放晴，阳光明媚的，我肯定建议咱们接着赶路。可你瞧瞧这雨，下个不停，咱们还是进去歇一歇吧。吃顿热乎乎的饭菜，再烤烤火，把身上的寒气都驱散了，那该多舒坦。”

说着，他走上前去，抬手提起门闩，用力一推，门 “吱呀” 一声缓缓打开。我们跺了跺脚上的泥，抖落身上的雨水，迈步走了进去。等我们抬起头来，瞬间就感觉气氛不对劲儿，心里 “咯噔” 一下，就知道这下麻烦了，怕是来错地方了。

屋里一共坐着五个人，其中三个一看就是当兵的打扮，身上带着武器，寒光闪闪的，让人心里直发怵。

这时候再想退出去，那肯定是来不及了。这么恶劣的天气，我们刚到门口又转身离开，傻子都能看出不对劲，肯定会引起他们的怀疑。

“这露水可真够重的，跟下雨似的，” 安格斯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开口说道，“这样又湿又冷的夜晚，要是能来上一大杯麦芽酒，再烤烤暖和的炉火，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

可那些人根本就不搭理我们，连个笑脸都没有，就那么直愣愣地盯着我们，眼神里透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冷漠，仿佛我们是两个不速之客，闯入了他们的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