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主万道 第5章 清算旧账

顾长生一招制胜，引来的议论声持续了好一会儿。许多之前对他不屑一顾的族人，此刻都开始重新审视这个曾经的“废物”。

接下来的几轮，顾长生遇到的对手都是引气境一层的族中子弟。无一例外，他都赢得干净利落。

他并不追求华丽的招式，每一击都简单直接，却总能恰到好处地出现在对手最难受、最薄弱的地方。有时是三两招逼迫对方自乱阵脚，有时甚至只是一次精准的格挡反击，便让对手失去再战之力。

“这顾长生……当真转性了不成？”

“何止转性，简直是脱胎换骨！你们看他出手，沉稳老练，哪里像个十五六岁的少年？”

“莫非他之前都是在藏拙？”

主席台上，几位家族长老也注意到了顾长生的表现，相互间低声交流了几句，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

随着顾长生一路连胜，终于，执事高声喊出了一个让不少人精神一振的名字组合：

“下一场，西一号擂台，顾长生对顾二虎！”

“来了！终于对上了！”

“顾二虎可是引气二层初期的修为，比顾长生高了一整个小境界呢！”

“嘿嘿，这下顾长生要被打回原形了吧？顾二虎可不是顾小山那种软柿子。”

台下的议论声再次热烈起来。顾二虎更是得意洋洋地扭了扭脖子，发出“咔咔”的声响，一脸狞笑地跳上了擂台，居高临下地看着缓步走来的顾长生。

“小废物，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顾二虎恶狠狠地说道，“本来还想让你多得意一会儿，没想到这么快就遇上老子！今天，老子就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他想起前几日被顾长生言语挤兑的憋屈，以及方才顾长生出尽风头的得意，心中妒火中烧，打定主意要狠狠教训顾长生一顿，最好是让他缺胳膊断腿，再也无法修炼。

顾长生看着他，神色依旧平静，只是眼神深处，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废话真多。”

【对手：顾二虎】

【修为：引气境二层（初期）】

【功法：《猛虎拳》（顾家普及型黄阶下品拳法），掌握度约45%】

【特性：刚猛有余，灵巧不足，下盘破绽较多。】

【威胁等级：中低（对当前宿主而言）】

【弱点分析：右拳发力时，左肩习惯性下沉0.8秒，形成防御空档；三招之内，呼吸节奏必有一次明显紊乱……共计27处可利用破绽。】

顾二虎见他又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欠揍模样，更是怒不可遏，大吼一声：“猛虎下山！”

他脚下发力，青石擂台似乎都微微一震，整个人如同一头下山猛虎，携着一股凶悍的气势，一拳直捣顾长生面门。这一拳，他用上了十成力气，拳风呼啸，显然是想一招制敌，给顾长生一个下马威。

引气二层的内气，确实比一层要雄浑不少。

然而，在顾长生眼中，顾二虎这看似威猛的一拳，却慢得如同蜗牛，浑身上下都是数据化的破绽。

顾长生不退反进，踏前一步，身体以一个不可思议的小角度微微倾斜，恰好避过了顾二虎势大力沉的拳锋。与此同时，他并指如刀，内气凝聚于指尖，依旧是那朴实无华的手刀，却带着一股斩金断石般的锐利，精准无比地斩向顾二虎右拳发力时，左肩下沉露出的那处空档！

“不好！”顾二虎心中一惊。他感觉自己的拳头像是打在了空处，一股极度危险的感觉从左肩传来。他想变招，却已然不及。

“噗！”

一声闷响，顾长生的手刀结结实实地斩在了顾二虎的左肩肩井穴上。

一股尖锐的刺痛伴随着强烈的酸麻感瞬间传遍顾二虎的左半边身体，他那引以为傲的凶猛力道顿时消散得无影无踪，左臂一软，使不上半分力气。

“啊！”顾二虎痛呼一声，身形一个趔趄。

顾长生得势不饶人，脚下步伐变幻，如影随形地欺近，不等顾二虎稳住身形，又是一记手刀，干净利落地切在他的右腿膝弯处。

“咚！”

顾二虎只觉得右腿一软，再也支撑不住壮硕的身体，狼狈不堪地单膝跪倒在地，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

两招！

仅仅两招，引气二层初期的顾二虎，便被引气一层中期的顾长生彻底压制！

全场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擂台上这戏剧性的一幕。如果说之前顾长生战胜那些引气一层的对手还有些侥幸的成分，那么此刻，干净利落地击败高出自己一个小境界的顾二虎，便足以证明他的实力！

“这……这不可能！”顾二虎跪在地上，又惊又怒，他无法接受自己会败得如此干脆，如此彻底。

主席台上，一位面容清癯的长老抚须点头：“此子……不凡！对战机的把握，远超同龄人。那两下，看似简单，实则刁钻狠辣，皆是攻敌必救之处。”

顾长生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倒在地的顾二虎，语气淡漠：“你之前说，要打断我的腿？”

顾二虎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又羞又怕，却梗着脖子道：“小废物，你不过是侥幸……有种等我站起来再打过！”

“败军之将，何敢言勇。”顾长生摇了摇头，失去了与他继续纠缠的兴趣。他抬脚，轻轻一踏。

“咔嚓！”

一声细微的骨裂声响起，顾二虎抱着右膝发出凄厉的惨叫，整个人蜷缩成了一团。顾长生这一脚，看似轻描淡写，却精准地踩在了他膝关节的某个脆弱点上，虽不至残废，但没十天半个月的休养，是别想下地了。

“这一脚，是替原主还给你的。”顾长生心中默念。

执事这才如梦初醒，连忙上台宣布：“西一号擂台，顾长生胜！”

台下顿时爆发出雷鸣般的议论声，看向顾长生的目光，充满了敬畏与不可思议。

今日之后，青阳镇顾家，再无人敢称顾长生为“废物”！

家族小比依旧在继续，但顾长生接下来的几场，对手都未战先怯，有的甚至直接拱手认输。他毫无悬念地拿下了旁系子弟中的头名，获得了丰厚的丹药和灵石奖励。

小比结束已是傍晚，顾长生婉拒了几位旁系长辈的宴请，独自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刚到院门口，便看到一个身影在门外探头探脑，正是几日不见的张阿三。

张阿三见到顾长生，脸上立刻堆起了谄媚的笑容，与之前的嚣张判若两人：“长……长生少爷，您回来了！恭喜少爷，贺喜少爷，今日在小比上大展神威，真是给咱们这些……给顾家大大地长脸了！”

他今日也在演武场远远地看到了顾长生的表现，尤其是顾长生两招废掉顾二虎的场景，更是把他吓得魂飞魄散。他怎么也想不到，那个任他欺辱的病秧子，居然摇身一变成了这般厉害的角色。

顾长生冷冷地看着他，并不言语。

张阿三被他看得心中发毛，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连连磕头道：“长生少爷，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以前多有得罪，求少爷大人有大量，饶了小的一次吧！小的给您磕头了！砰砰砰！”

他一边说，一边真的把头往地上撞，发出沉闷的响声。

顾长生看着他这副丑态，心中并无半分快意，只有一片漠然。这就是他之前所说的“恶仆授首”么？倒也贴切。

“以前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顾长生缓缓开口。

张阿三闻言大喜，刚要谢恩，却听顾长生继续说道：“但是，你克扣主家财物，欺压同族子弟，这两条，按照族规，该当何罪？”

张阿三脸上的喜色瞬间凝固，面如死灰。他知道，顾长生这是不打算轻易放过他了。

“明日一早，你自己去执法堂领罪。至于执法堂如何处置你，那是你的事。”顾长生说完，不再看他一眼，推门走进了院子，将张阿三绝望的哭嚎声隔绝在了门外。

对于这种恶奴，他不会亲自动手，自有族规处置。今日他在小比上锋芒初显，执法堂想必也会给他这个“未来可期”的家族子弟一个满意的交代。

这，便是实力带来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