渤海湾底,一片幽暗深邃,永乐大钟的青铜残躯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沉睡了千年。
它的表面泛起一层淡淡的幽光,似乎在诉说着它曾经的辉煌与沧桑。
沈墨心小心翼翼地伸出指尖,轻轻地抚摸着钟面上的《金刚经》铭文。
突然,那些梵文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开始扭曲、变形,最终竟变成了古老的《禹贡》山川纹。
与此同时,钟钮上的蒲牢兽突然发出一声低沉的吼叫,它的双目竟然流淌出了血泪。
血泪顺着钟体滑落,坠入海中,瞬间激起一片水花。
令人惊奇的是,在泪珠坠落的地方,竟然缓缓浮现出一艘沉船的残骸。
“这根本不是什么镇海钟……”易云天手持罗盘,面色凝重地说道。
他仔细观察着罗盘上的指针,发现二十八宿的方位竟然完全颠倒了。
“你们看钟体内壁!”易云天突然大喊一声,众人纷纷围拢过来。
只见钟腹的青铜经文明暗闪烁,仔细一看,
这些经文竟然是用苏氏女子的天葵血混合陨铁熔铸而成的《归墟镇魂咒》。
咒文的间隙中,还不时浮现出一些画面。
那是永乐帝与一名黑衣方士的密谈场景。
方士掀开斗篷,露出了他的面容,额间赫然有着徐福后裔特有的三瞳印记!
就在这时,苏晓晓突然被一阵强烈的钟声震退了三步。
她惊愕地看着大钟,只见太极胎在海底沙地之上迅速绘出了一幅星图。
“大钟填海的位置,正是第九具叛天棺椁的涌泉穴!”苏晓晓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恐惧。
随着星图的闪烁,海底突然裂开了一道深壑,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壑中喷涌而出。
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这股力量并不是炽热的岩浆,而是……
而是凝固的青铜钟乳——每根钟乳都冰封着明初水师的尸骸,尸身表面覆盖着《永乐大典》的金箔。
\"原来郑和七下西洋的真实目的...\"我斩断缠绕钟乳的青铜海藻,
藻叶的背面,一幅精美的爪哇国朝贡图若隐若现。
图中,一艘巨大的郑和宝船正乘风破浪,驶向远方。
“是在全球七大归墟口浇筑青铜钟!”沈墨心凝视着这幅图,心中涌起一股激动。
他毫不犹豫地将天机矩尺插入钟钮,只听一声清脆的响声,钟钮竟然缓缓转动起来。
突然,蒲牢兽张开嘴巴,吐出一块沾着鲜血的象牙牌。
沈墨心小心翼翼地拿起象牙牌,上面刻着一行字:
“成祖以十万民夫精血为墨,铸钟八千七百口。然真正的镇物,是随钟沉海的苏氏圣女……”
看到这里,沈墨心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就在这时,海底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震颤,仿佛有什么巨大的力量正在觉醒。
紧接着,郑和宝船的龙骨从淤泥中缓缓升起,巨大的龙骨在海水中若隐若现,散发着古老而神秘的气息。
更令人惊讶的是,龙骨的缝隙中竟然睁开了无数双复眼,每一只眼睛都映出当年那骇人的场景:
无数民夫在血海中挣扎,他们的身体被巨大的青铜钟所吞噬,而那苏氏圣女,则在钟内发出绝望的尖叫……
明成祖亲斩苏氏圣女于钟山,圣女心脏被炼成青铜钟舌。
当第一声钟鸣响彻应天府时,长江突然逆流,露出河床下的青铜城郭!
\"那些沉钟在喂养归墟之眼!\"易云天抛出文王卦钱,
卦象显示\"泽水困\"变\"地火明夷\",\"成祖被徐福后裔蛊惑,把整个永乐朝炼成了归墟祭品!\"
苏晓晓突然跃入钟腹,太极胎与内壁血咒共鸣。
青铜经文字符离壁飞舞,在虚空拼出黑衣方士的终极阴谋——八千七百口沉钟正在海底组成浑天仪,仪针所指正是苏晓晓的出生地!
海底砂石突然化作流沙,现出直径百丈的青铜日晷。
晷面刻着二十四节气,每个节气刻度都钉着具苏氏女尸。
日晷中央的晷针竟是郑和船队的桅杆拼接而成,
杆顶悬挂着永乐器物图册——图中标注的麒麟,分明是青铜化的归墟之眼!
\"晷影所指...\"沈墨心以周天子圭丈量日影,\"是甲申年三月十五!\"
我们俱是一震——那正是苏晓晓被星陨阁收养的日期!
永乐大钟突然自鸣,钟声震碎海底岩层。
裂缝中升起十二丈青铜碑,碑文用甲骨文与梵文双语记载:
\"大明永乐十九年四月初八,朕以紫微星为誓,九棺开始当奉归墟为主...\"
令人震惊的是,落款处的永乐印玺,竟然是用苏氏圣女的头骨精心雕刻而成!
就在此时,碑阴处突然渗出了一股黑色的液体,仿佛是从地狱中涌出的一般。
这黑水在地面上缓缓流淌,最终汇聚成了一幅地图——金陵城隍庙的地宫图!
在地宫的中央,悬挂着一口透明的棺椁,棺内躺着一位身穿皇后冠服的苏氏女子。
她的面容安详,宛如沉睡中的美人,但她的双手却紧紧地结着一个神秘的印记——西王母的昆仑印!
易云天凝视着这一幕,心中涌起一股明悟:“原来徐福的后裔将归枢之眼藏在了明孝陵!”
他毫不犹豫地以自己的鲜血在地上画出了一个遁甲阵,口中念念有词:
“成祖迁都北平不过是个幌子,他真正的目的是为了守护归墟之眼!”
然而,就在这时,苏晓晓突然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尖叫。
她的七窍中涌出了大量的青铜液体,这些液体仿佛有生命一般,
在海底迅速凝结成了一本古老的书卷——《永乐大典》中散佚的“归墟卷”!
易云天急忙翻开书卷,只见其中的插图清晰地显示出:
在长陵地宫的深处,成祖的棺椁下压着一根青铜化的建木残根,
而这根残根的根系竟然缠绕着当年沉入海底的八千七百口青铜钟!
当第一缕月光穿透海面,洒在这些青铜钟上时,
所有的沉钟突然发出了一阵低沉而又震撼人心的共鸣声。
我们脚下的海底城郭开始上升,飞檐斗拱间游走着青铜化的靖难遗孤——他们的脊椎已替换成钟杵,正机械地敲打着由苏氏女皮蒙制的夔鼓。
鼓声中,归墟之眼在虚空显现。瞳孔里映出的不再是盘古右目,
而是穿着永乐龙袍的西王母,她手中把玩的正是一枚刻着\"九棺开,明廷灭\"的青铜日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