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眼神,柳扶夕再熟悉不过。
她得意一笑,又掐着甜腻的声音唤了句:“二爷。”软着身子便瘫倒在裴羡之的怀里。
身体的渴望压过理智。裴羡之不再抗拒,顺从着自己的**,揽上柳扶夕。
一场酣畅的发泄之后,柳扶夕窝在裴羡之的怀里,任他意犹未尽地揉捏着。
“二爷,花巷那个地方,奴家不想回去了。二爷就行行好,让我留在裴府吧,好不好嘛?”
裴羡之喘着粗气,半晌没有回应。其实,对于柳扶夕的去留,他现在也十分为难。
他对谢绾姝,无疑是喜欢并敬重的。
现在的情况,他应该将柳扶夕赶出府去,给谢绾姝一个满意的交代。
可是,能让他如此畅快的柳扶夕,他又怎么舍得放手。
他侧过头,在柳扶夕的颈间吻了吻,揽着她哄道:“这件事,你先别急。爷自会想个办法。”
柳扶夕得了允诺,也不得寸进尺,要求更多。
只道了声谢,又抱住裴羡之,将自己的唇热情地覆上他的身体。
敏感的身子猛地一颤。裴羡之长叹一声,红着眼再次沉沦进去。
又一场缠绵休止,裴羡之筋疲力尽,很快睡去。
柳扶夕自知,勾缠裴羡之是裴袁氏不允之事,也没敢多待。趁着无人发现,起身离去。
裴凛川回去后不久,就收到暗卫来信,说是谢绾姝回自己的小院去了。
这事儿在裴凛川看来,无疑是一种讯号。
忐忑的心安定下来。他叫来季风,吩咐道,“燃起药熏。”
季风疑惑,“现在?现在可还是白天,谢小娘子能来吗?”
之前,谢绾姝每次来,可都是在夜里。
裴凛川胸有成竹,“如果她不是惦记着之事,又怎么会这么火急火燎地往回赶。”
季风将信将疑,倒也听从命令,将药熏燃烧起来。
可是,等了好一会儿,谢绾姝那边却没有半点动静。
裴凛川等不及了,差人去探。
暗卫这才细细道来,“谢绾姝昨日一夜未眠,回去后,就直接睡了”。
“一夜未眠?”昨夜,她是宿在裴羡之那儿的。
这“一夜未眠”的背后是什么,裴凛川甚至不敢多想。
他咬着牙,眼里都狰狞出一片血红。
玄羽见裴凛川似有误解,立即禀明:“听暗卫说,谢小娘子是为二爷摇了一夜的扇子。”
嫉妒被怒意替代,裴凛川哼了声,“这便是裴羡之对谢绾姝的深情?他倒是舍得!”
想着那纤细的手腕,如今不知变成什么惨样。裴凛川便有些坐不住。
他起身就往外走,到了门口,又忽地停住,强迫自己转身回来。
算了,还是先让她好好睡一觉吧。
裴凛川这样想着,挥退众人。重新开始了无尽的等待。
谢绾姝这一觉睡得还算踏实,当醒来的时候,已是日头西斜的午后。
梨月递上消暑的绿豆水,问道:
“小姐,你感觉身子怎么样?还吃得消吗?”
谢绾姝点头,“没事,睡了一觉,感觉好多了。替我梳洗打扮一下,我们去二爷那儿吧。”
裴羡之答应她要将柳扶夕赶出府去这事儿,应该也办得差不多了。
她要亲眼去看看结果,这样,才能安心。
谢绾姝开始对镜上妆的时候,暗卫便将消息传给了裴凛川。
之前点的药熏早已燃起。裴凛川又让季风燃起一炉。
然后,在房门口处正襟危坐。
等了一会,他觉出似乎哪里不对。这样,是不是太过正式,太过威严。
如果谢绾姝一进门就被他吓到,会不会直接掉头就跑。
裴凛川踱着步子,走到卧榻间。刚坐下去,又弹了起来。
不行,虽然谢绾姝来,就是为同他行夫妻之事,他也满怀着期待。
可,那也不能人一进门,两人就直奔主题,这样,多少显得有些急切。
裴凛川又换到罗汉榻上,将搭在榻缘的手臂和舒展开的双腿来回调整了好几个姿势,这才满意。
维持着这个姿势,等待着谢绾姝的到来。
可是,他又等了很久,久到腿脚都僵麻起来,谢绾姝还是没有出现。
裴凛川的心里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正起身,准备差人去探探消息,门外,响起敲门声。
裴凛川以为是谢绾姝,急忙坐下,重新摆好姿势,“门没关,进来。”
“王爷。”门口站着的人,却是玄羽。
裴凛川将舒展开的四肢收回,神情也严肃起来:“她没来?”
玄羽垂首,声音不自觉地低下几分:“谢小娘子,又去了二爷那边。”
裴凛川没再出声,手指的骨节却因攥紧的力道,咔咔直响。
原来,她精心装扮,怀揣着心思想要去见的人,竟不是他!
“需要属下派人,将谢小娘子拦回吗?”玄羽问。
裴凛川自牙缝中挤出两个字,“不用!”
虽被气得不轻,可是,他的理智尚存。
现在使用强硬的手段,并非良策。
对于当下的情况,他还是抱有希冀。希冀于谢绾姝能为了子嗣,重新找上他。
待二人有了子嗣,一切便都水到渠成。到那时,就算谢绾姝有所抗拒,也只能乖乖做他的笼中雀。
午睡之后,裴袁氏便来到裴羡之的房中。
她到的时候,裴羡之还睡得深沉。见裴羡之疲累到瘫软的样子,裴袁氏有些担忧,忙上前拍了拍他。
还好,裴羡之立即有所回应。
他没有睁眼,只在迷迷糊糊中嘟囔道:“扶夕......爷疼你,疼你......”
裴袁氏以为自己是听岔了。
俯下身又仔细地辨别,终于确认,裴羡之在睡梦中念着的,当真是柳扶夕。
裴袁氏没怀疑其他。只以为裴羡之是日有所思。
“这傻孩子,舍不得人家,留在府上就是。”
她乐呵呵的,一路的担忧也全部化为乌有。她安下心来。
在柳扶夕去留的问题上,她也有了主意。
为了二爷能够欢喜。更为了挫一挫谢绾姝正盛的锐气,告诉她,谁才是裴家的掌话之人。
直到夕阳有了坠意,裴羡之才挣扎着醒来。
裴袁氏肃着声音揶揄:
“二爷睡了这么久,都不愿意醒来,可是梦中有不舍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