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妾知错了!请您看在皇儿的份上,再饶臣妾一次,臣妾再也不敢了!”乔贵妃哭着求饶。
她已经被收回协理六宫之权,要是再受罚,岂不是……
“乔氏无辜杖责嫔妃,致其重伤。又造谣生事,冒犯君上。即日,降为妃,以儆效尤!”祁傲根本没有理会乔惜云的哭求,直接命人将乔惜云送回宫。
如果不是看在她腹中孩子的份上,凭她今日所作所为,足以被打入冷宫。
毕竟,祁傲又不是没干过这样冷血无情的事。
冷婕妤害怕地拉住姐姐的衣袖,深刻体会到皇权的可怕。
郝冷玉看一眼被搀扶下去的乔惜云,便对皇上提议道:“皇上,乔贵妃如此不喜欢兰昭仪,若是还让兰昭仪继续住在翊坤宫养伤,怕是不太妥当。”
“爱妃说的是,朕已命人清扫承乾宫上下,等晚些时候,便让人送兰昭仪过去。”祁傲如今是把叶兰若放在谁宫里都不放心。
郝冷玉没想到祁傲会让叶兰若居住于承乾宫,那可是离乾清宫最近的地方。
“皇上,兰昭仪重伤不宜移动,翊坤宫到底离承乾宫太远,不如……”冷婕妤善解人意道:“先让兰昭仪搬去永寿宫养伤,等伤势好些,再搬去承乾宫吧?”
叶兰若离开翊坤宫,就是不想让乔惜云小产之事,赖到她头上来。
至于永寿宫?
那也是处龙潭虎穴,搬进去容易,出来可就难了。
祁傲感受到她的害怕,更是握紧她的手,一锤定音道:“皇贵妃与冷婕妤的好意,朕都明白。可永寿宫除了冷婕妤,还住着楚贵人。要是再加一个兰昭仪,皇贵妃岂不是太辛苦?更无法安心养胎。”
“皇上说的是,臣妾宫里如今人是太多了,只盼着皇上那日也把这丫头赐宫别居,臣妾的永寿宫也就你宽宽敞敞地迎接这个孩子的到来了。”郝冷玉从不会在祁傲面前定义孩子的性别。
也因此,祁傲对皇贵妃郝氏一直很尊重。
“这事还不简单?”祁傲很懂得平衡之道,看向冷婕妤道:“明日朕便命人拟旨,晋你为昭仪,赐居宁安宫,离永寿宫和乾清宫都近,也方便你们姐妹之间话家常。”
“嫔妾谢皇上恩典!”冷婕妤得了封赏,自然喜不自禁。
郝冷玉也是暗松口气,皇上虽宠爱叶兰若,到底还记得前朝后宫的平衡,更是给足她郝家颜面,她当适可而止。
二人行礼告退。
安子穆和莫言等人,也都退了下去。
祁傲在皇贵妃郝氏和冷婕妤离开后,才靠近叶兰若,挑眉笑问:“情郎?”
叶兰若一改之前的害羞,偏头对上他揶揄含笑的眸子,蹙眉委屈道:“嫔妾难道有说错吗?”
祁傲被她问得颔首笑道:“你说的没错,朕就是你的情郎。”
叶兰若见祁傲要掀开她衣裳看她背后的伤,她忙拉住他宽大的衣袖可怜兮兮道:“皇上……能不能不要看?”
祁傲见她泪光闪闪,无奈收回掀她衣摆的手,大手揽着她的肩温柔问:“为何不想让朕看?”
叶兰若垂眸柔弱道:“皇上,嫔妾在浣衣局受过打骂,身上不似选秀入宫的嫔妃那般完美无瑕。嫔妾……很自卑,更不想皇上看到嫔妾鲜血淋漓的身子。嫔妾怕、怕皇上嫌弃嫔妾丑,再不会疼惜爱怜嫔妾。”
祁傲望着她这般柔弱可怜,又想着她身上的一些淡淡疤痕,一看就是藤条所伤。
他心知浣衣局是什么样的地方,也心疼她曾受到的欺凌。
“皇上,等嫔妾伤好了,您就多赏嫔妾些消痕膏,嫔妾一定乖乖用药,很快也会像宫中别的娘娘一样,也冰肌玉骨地让皇上满意喜欢。”叶兰若柔弱地被他揽在怀里,撒娇似的勾着他的手指,看向他的眸子里满是笑意。
祁傲对上她这双充满光亮和爱慕的眸子,他心疼她到极点:“叶兰若只是叶兰若,无须去学任何人。”
“我想皇上高兴,想皇上永远陪着我,不想当贤妃,也不怕被人骂。只是怕……怕皇上又不理我,把我一个人丢在偌大的深宫里,我害怕。”叶兰若柔柔弱弱的说了很多话,每一句话都让祁傲心疼不已。
“朕要是真不疼你,又怎会让你住承乾宫?”祁傲亲吻她的小手,却见她指腹上也有伤。
叶兰若缩回手,偏头柔弱笑说:“没事的皇上,就一点小伤,过几日就会好,不疼的。”
“不疼,你缩什么手?”祁傲强横霸道地抓住她的手腕,当看清她指腹上的伤痕,竟是还在冒血。
叶兰若见祁傲神情心疼又愤怒,声音瞬间弱下来:“当时,板子打在身上……太疼了。嫔妾……不是有意去用指尖抠的……皇上,手会养好的,到时候,嫔妾给皇上弹箜篌好不好?”
祁傲望着她沉默不语,眼神中的情绪却山雨欲来的乌云压抑、翻涌,临近爆发。
叶兰若害怕地颤声道:“皇上,嫔妾……”
“宫中的人,不能太柔弱,叶兰若。”祁傲不喜欢后宫争斗,因为他娘亲便是死于宫斗。
可叶兰若如果为让他高兴,便这样逆来顺受不争不抢下去,会不会成为第二个娘亲?
“皇上,不是不喜欢……”叶兰若的眼神越发柔弱无措,抓着他衣襟的小手骨节都已泛白,显露出她的紧张与忐忑。
“可你要活下去,叶兰若,你得活下去。”祁傲的手依然握着她的手腕,丝毫没去阻止她这只手在抓着他的衣襟,攥皱他的龙袍。
叶兰若得到祁傲这道圣旨,心里暗喜,面上却是更温柔乖巧:“皇上,嫔妾以后会尽力保护好自己。可表姐怀的是皇嗣,嫔妾知道皇上很喜欢孩子,也会尽力避着不与表姐起争执,定会忍到表姐顺利生产。等以后……嫔妾再和表姐理论理论,再不会让着她了。”
祁傲听着她这番话,十分欣慰:“后宫之中,也只有你最懂事乖巧,明白朕的无奈。”
“因为,皇上是嫔妾的情郎,嫔妾是皇上的……”叶兰若想了想,皱眉愁苦道:“嫔妾想不到,嫔妾是皇上的什么人?”